說著,他朝屋中四顧一番,而後自懷中拿出一張略微泛黃的信紙,朝她道:“看看吧!從始至終,我慕祁,都不曾害你,更不會害你。”
雲傾月凝他幾眼,這才伸手將信紙接過,待展開信紙一觀,熟悉的字跡霎時映入眼跡,心口似被什麼猛的一擊,目光剎那搖曳,連帶雙手都開始抑制不住的發顫。
“郡主長兄的字跡,郡主應是認得的吧?以前我常聽文澈兄言及傾月郡主,稱傾月郡主才貌雙全,自第一眼在牆頭目睹你,倒是真覺得郡主如文澈兄所言的那般容色出衆!”低沉壓抑的氣氛裡,慕祁慢騰騰的道了這話。
雲傾月的手更是顫得厲害,慕祁口中那‘文澈’二字也一次次的鑽入心底,霎時捲起了千層浪。
她雲傾月有兩位兄長,而長兄之名,便是雲文澈。
自打翼王府滿門抄斬,她便再也不曾聞過別人言及長兄的名字,她也將他們的一切在心底深處封存,而今慕祁突然喚了長兄之名,突然給了她一張上面全是長兄字跡的信箋,她的心,竟如洪水出閘一般,層層氾濫。
“世子爺爲何會認得傾月的長兄?”思緒狂涌,她半晌才抑制住心口的複雜與跳動,低沉沉的問。
“以前文澈兄曾來過鳳瀾,我與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他在鳳瀾駐留半月,與我結交半月,倒是存有情誼。他離開鳳瀾的前夜,與我拼酒,曾玩笑的與我說日後他在龍乾落魄了,便來鳳瀾投靠,我僅是當做玩笑的應了,卻不曾想到他剛回鳳瀾一月,便傳了這封書信來。”他緩道。
雲傾月再度忍不住垂眸望著信紙,將上面字跡一點一點的凝著。
翼王府有危,請子瑞顧好家妹傾月。
短短一句話,著墨潦草,似乎寫得急驟,但那剛硬的筆鋒,卻是雲傾月最爲熟悉的。
“信上僅有這句話,聽說文澈兄是在牢中所寫,並專程差人風秘密送出。我也曾差人去過龍乾尋人,卻因郡主在宮中,遣去的人難以混入,待郡主和親出嫁,我也本打算在中道劫人,不料還未行動,便聞說郡主中途遇刺,喪命河裡。”
雲傾月一字一句的聽著,心底起伏不定,莫名的複雜,又莫名的悲慟。
她沉默了許久,才強行按捺心緒的問:“世子爺三番兩次救傾月,也都是因爲家兄的囑託?”
他面露坦然,“確是如此。在這鳳瀾,怕也只有我真心待你好。”
“世子爺既是與家兄認識,爲何不早點告知傾月?”
他懶散而笑,“不告知郡主,不過是覺得沒必要罷了。”
“那如今怎又決定告知傾月了?”雲傾月勢要問出答案。
他眸色微動,面上極爲難得的浮出了幾許嚴謹,深眼凝她,“今夜告知傾月郡主,是想讓傾月郡主信我,從而隨我安排,配合著讓我差人送你去南翔!”
雲傾月心底一沉,指尖捏緊了信紙,低問:“如今國丈好不容易倒了,褚言也握了兵權,算是翻身了,世子爺竟讓傾月在這時候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