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招,百里諸言便能輕易制住那人,他這武功,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正暗自揣度,百里諸言手中的刀已在那粗獷男子的脖子上劃下了一條血紅,並居高臨下的冷眼掃著那人的面容,冷沉沉的道:“下輩子若要見義勇爲,須得看清形勢,如果不然,便是今日脖子分家的下場!”
冷冽的嗓音,極慢的速度,然而那一字一詞,卻是滿帶殺氣。
百里諸言是真怒了,怒得想殺人,他面上並無半分猙獰之色,反而是死寂般的平靜,然而縱是如此,他比較卻像極了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修羅。
周圍圍觀之人皆面露驚駭,都不敢再繼續觀望,紛紛逃遠。
而那地上的粗獷男子,也面露驚懼,連帶目光都驀的搖曳不穩。
百里諸言似乎略微男子粗獷男子面上的驚懼,他面色微微緩和,然而握刀的手卻想要加重力道。
千鈞一髮,雲傾月伸手握住了百里諸言握刀的手腕,低沉沉的道:“他不過去誤會褚言劫我罷了,也是一片好意,褚言放了他吧!”
她語氣頗有幾許堅硬。
百里諸言轉眸望她,眼裡的殺氣與冷冽之色並無半點消卻,蒼白的面上乍然重現黯然與受傷,“他以刀砍我,若非我避得快,早已喪命在他之刀下。而今,傾月竟讓我放了他?在你眼裡,連這個外人的性命都比我百里諸言的命重要了?”
雲傾月神色微滯,只道:“他的命自是比不上褚言,但褚言如今已斷他的手,算是解氣,難道你還要趕盡殺絕?”
嗓音一落,要見百里諸言滿目複雜的望她,一言不發,雲傾月皺眉,努力將百里諸言握刀的手稍稍拉開少許,隨即朝那粗獷的男子道:“快走!”
那粗獷男子也不耽擱,手腳並用的在地上爬起,極快的逃了,甚至還頗爲驚懼的邊跑邊回頭觀望,生怕百里諸言會追上去補他一刀。
雲傾月拉著百里諸言的手靜立在原地,眼見那粗獷男子跑遠,她才鬆開百里諸言的手,見他滿面冷沉與煞氣,‘離開’這二字頓時顯得難以開口。
她不發一言的與他在街道上靜立許久後,百里諸言終歸是冷沉沉的出了聲,“去閒王府吧,我有話與你說。”
嗓音一落,他不再觀她,乾脆的上了馬,隨即在馬背上坐得筆直,目光靜靜的鎖她,朝她伸了手。
雲傾月心底微沉,默了片刻,隨即按捺神色的迎上他的目光,只道:“褚言有什麼話現在便說吧,傾月聽著。”
他目光再度一黯,蒼白的臉上佈滿了複雜與審視,似要直直的看透她的心。
冷風漸起,氣氛無端壓抑。
望著他那一直朝她伸著的修長手指,雲傾月神色微動,終歸是極慢的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兩手相觸的剎那,她清晰感覺到他指尖的顫動,甚至是入骨般的冰涼。他也順勢將她的手裹入掌心,用力將她拉坐在了他的身後。
他手中馬鞭一揚,烈馬嘶鳴,踢踏如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