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怎能允許自己被這侍衛(wèi)帶走,而不拼死一搏?
“我倒是從未發(fā)覺,你家殿下竟也有這般意志,爲了殺一個女子,竟是不惜冒險的追來鳳瀾?只不過如今的我,也不是以前那般好欺負的了,你想抓我,倒是得看你有無這能耐了。”
侍衛(wèi)眉宇一蹙,又道:“郡主,你當真誤會殿下了。殿下追來這裡,是因……”
他話語明顯快了幾許,然而云傾月卻無意多聽。
未待他把話說完,雲(yún)傾月修長的手指已是拉開了寬袖中袖箭的機關(guān)。
霎時,極速凌厲的袖箭幾箭齊發(fā)的朝那侍衛(wèi)襲去,甚至連他身邊的幾人都不曾倖免。
他們紛紛騰身避讓,大抵是因?qū)﹄?yún)傾月不太防備,是以待被利箭襲擊,竟是都有些措手不及,連騰飛躲避的姿勢都略顯急促與狼狽。
雲(yún)傾月則是趁機從馬車上飛身而起,手中一把毒粉瞬時撒出,待他們繼續(xù)狼狽躲閃時,她已是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其中一人的馬背上,手執(zhí)繮繩,策馬而奔。
馬兒蹄聲厚重,速度飛快,身後捲起了灰塵狂沙,灼風(fēng)烈烈,緊促之意蔓延。
此番能取勝逃走,無疑是太子瑾的那幾人對她太過輕敵。
這人呢,總是喜歡俯視弱者,只可惜,偶爾之際,弱者也會突發(fā)潛力,奮起一搏,令人防不勝防。
亦如方纔,她袖箭一出,便是連撒毒粉,那幾人縱是不被袖箭刺中,也定是中毒,委實算得上是人仰馬翻呢。
她的御馬術(shù)並不太好,烈馬狂奔中,她唯有努力的勒緊馬的繮繩,纔不至於摔下馬。
如今沒了那馬伕辨路,她也不知百里褚言所說的青竹別院究竟何處,此番就這麼策馬狂奔,毫無目的,無疑是疲於奔命。
然而,她也終歸是低估了太子瑾的人馬,不多時,遠處便有馬蹄聲震動而來。
雲(yún)傾月回頭一觀,煙塵滾滾裡,那一馬當先的墨蘭衣服袍的男子,身形頎長,只是策馬姿勢略有怪異,但云傾月與他相處太久,便是他化作灰,她也能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太子瑾。
一時,心底冷意與殺意再度頓起,只奈何此際孤身一人,形勢所逼,不得不強忍住殺意,繼續(xù)奔逃。
大抵是策馬之術(shù)委實蹩腳,亦或是烈馬總跑彎路,不過須臾,那緊追不放的太子瑾的人馬已是超越而來,紛紛橫馬極其危險的擋在了前路。
雲(yún)傾月一驚,身下的烈馬也是一驚,馬兒驚魂的嘶鳴一聲,倉促驟停,前蹄也因收勢不及騰空而起,馬背也順勢一斜,差點讓雲(yún)傾月摔下馬來。
片刻,待烈馬安靜,雲(yún)傾月已是心底劇跳。
這時,周遭也有過剎那的死寂,隨即,一道彷彿是夾雜了太多悠遠與滄桑的嗓音響起,“月兒。”
低低的一聲喚,猶如過了千百年。
曾經(jīng)的愛人,如今已站在了仇恨的兩端,雲(yún)傾月聽得這聲喚,抑制不住的冷笑起來。
“月兒。”太子瑾又是一喚,嗓音不若以前那般溫潤厚重,反倒是滄桑嘶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