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我們一行人等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車。
車上的人們有說有笑,他們有的在談旅遊時發生的趣事,有的在顯擺自己買的東西,只有我悄無聲息的坐著,在角落裡昏昏欲睡。我很累,莫名其妙的累。
黃昏的斜陽從車窗灑進了金黃,大巴車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大家紛紛下了車,旅程結束了,人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我疲憊的下了車,張軍從後面拉了我一把,“大鵬,你去哪兒?”張軍問。
“還能去哪兒,回家,睡覺。”我懶懶地說。
“不會吧,剛回來就睡覺,你就不怕把腦袋給睡扁了啊?走,哥們請你去喝酒。”張軍高興的說。
“不去了,我很累。”我說。
“你爲我和趙芳單獨在一起創造了機會,我請你喝酒是應該的,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打住,你和趙芳怎麼樣是你倆的事,和我沒關係,不要動不動扯上我。”說完,我轉身走了。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不知好歹啊?”張軍在我身後大喊著。
我打了輛車回到了住處,這是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房租也是不菲的。其實我住職工宿舍也挺好的,就是偶爾我女朋友會過來住一下,房子就是爲了她而租的。
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雖然這裡亂得和豬窩差不多,但是自己的窩怎麼說也是很有親切感的。稍稍休息一會兒,我打開冰箱胡亂弄了點兒吃的,總算是填飽了肚皮。
我來到臥室,懶懶的躺在了我的那張雙人牀上。因爲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從小睡大火炕睡習慣了,所以喜歡寬敞的牀。
疲勞感和睏意牢牢地佔據著我的身體和大腦,不久就和周公約會去了。說到約會,也只有和周公約會最省錢,最不花力氣,也是最低碳環保的了。
在我酣睡正香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撫摸著我的臉。我微睜睡眼,發現摸我的那隻手是一隻女人的手,真可謂是一枝蓮藕的手,白皙而又修長。在往上看,我看到了一張美麗女人的臉,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可以說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
不好,家裡怎麼會有個陌生女人的?難道家裡來賊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睡意一掃而光。
奇怪,這裡怎麼不是我的臥室了?環顧四周好像是一片樹林,而我所在的是樹林中的一小塊空地,空地上有塊很大的青石,我剛纔就是躺在青石上的,而且我的腦袋似乎還是枕在女子的大腿上的。
“你醒了?”女子開口了。
我立刻從青石上彈起來,驚慌失措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和這名女子。只見此女子的著裝很奇怪,碎花的小襖,密密麻麻的鈕釦,這好像是民國時期的服裝款式,和電視裡面播的民國古裝連續劇的著裝差不多。還有該女子除了貌似天仙以外還留著一條大辮子,好漂亮的辮子啊,又粗又黑又亮,足足能夠長可過膝。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是好萌啊!再想想我的那個警察女友,真的是好猛啊!
“哎呀,沒有人的,緊張什麼?”女子又說了句,那可以說是呵氣如蘭。
我幾乎傻了,呆呆的站著,我搞不清狀況。明明我是在臥室裡睡大頭覺好好的,怎麼就無緣無故的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了呢?這是什麼地方?這個美女是誰?她爲什麼要一身古裝打扮?拍戲嗎?
想著想著,一個念頭從腦子裡冒出來,我不會是穿越了吧?不對啊,小說裡寫的想要穿越需要遭雷劈什麼的才行,我好端端的怎麼說穿就穿了?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傻傻的?”女子說。
“你、、、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我有些怯生生地問。
“討厭,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女子說著用自己的手擺弄著辮子,辮梢是用紅色的頭繩扎的,很是鮮豔。
我又想了想,可能我是真的穿越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得要先了解一下狀況,找機會尋覓回到現代的方法。
“我可以坐下嗎?”我慢慢地走近女子,問了一句。
“你今天怎麼了,想坐就坐唄。”女子將辮梢一甩。
我坐在青石上再次打量這女子,似乎我以前認識她,只是記憶很淡,根本想不起她是誰。
“飛揚,你不睡了嗎?”女子問。
“飛揚?你是在叫我嗎?”我問。
“討厭,你不叫飛揚了嗎?”女子又甩了一下辮子。
我明白了,我在這個時代裡的人物角色叫做飛揚,看來我需要得到更多消息才行啊。
“我、、、我是逗你玩的。”我說。
“那你不困了嗎?”女子問。
“困什麼,我不困。”我說。
“你別瞞我了,我都已經知道了,昨晚你帶人夜襲松林鎮了。”
“我做的嗎?”我像是在問女子又像是在問自己。
“是啊,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是怕我擔心,但是這樣我會更加擔心的,你知不知道?”女子的雙眸深情地望著我,猶如一池春水。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重要的是我被她電到了,此時的我又著急又緊張,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飛揚,你很熱嗎?”女子從腰裡掏出一塊手帕想替我擦去頭上的汗珠。
“謝謝,我自己來吧。”我接過手帕。
我聞到從手帕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這和女子身上的想起是一摸一樣的。在手帕上還繡著一個梅花的梅字,可能這是她的名字。
“好漂亮的手帕啊。”我情不自禁地說。
“什麼啊,我不是送了一塊給你嗎?你的呢?”女子問。
“這、、、”我心中暗想:我怎麼知道,我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把它藏起來了,其實我是希望你能把它帶在身上、、、”
“是、、、是嗎、、、”我含糊其辭的回答。
這時我明白了,這個女子是我這個角色的老婆或是情人,最次也是個紅顏知己什麼的。看來小說裡不是扯淡,穿越後果然有好事,眼前的這個大美人任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我李大鵬的豔遇來了。
女子見我不說話,她也不出聲,大概那個時代的女孩子都講矜持吧。她擺弄著自己的辮子,可能是不小心,將辮梢弄到了我的手邊。
我隨手拿起了她的辮子,撫摸起來,“好漂亮的一條辮子啊,不會是假的吧?”這句本來是我心裡的話,可是卻不小心說了出來。
“討厭,就愛玩人家的辮子、、、”女子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卻將頭靠過來,意思是便於我的撫摸。
我沒有客氣,盡情地撫摸著她的辮子,我從小就喜歡女孩的長頭髮,這算是我最大的一個癖好了。“這麼好的頭髮,平時都是用什麼洗髮水啊?”我問。
“還用說啊,當然是山裡的泉水了。”女子說著竟然順勢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可能所有的男人都不會拒絕向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而且尤其還是這種美得要人命的女人,我也是所有男人其中一員,讓我拒絕她簡直是辦不到。
密林中,青石上,一個女人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徐徐的微風吹過身旁,周圍松濤陣陣,這是多麼美麗而又浪漫的畫面啊。
“二爺,二爺、、、”一個聲音由遠而近,打破了這美好。
“有人來了、、、”女子趕緊和我分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正襟危坐。
“什麼人啊?”我問。
“在叫你呢,肯定是你的人了。”女子說。
我心中暗想:不會吧,我在這裡沒有熟人的啊。
這時那個喊叫的人叢一棵樹後面閃出來,我觀察來人原來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明眸皓齒,很機靈的樣子,再看他的穿著打扮就像是電影中土匪窩裡的小嘍囉。
“二爺好,青梅姑娘好。”男孩像我們深鞠一躬。
原來這個美麗的女子叫做青梅,很好聽的名字,簡直是人如其名,我暗暗的記下了。
“六子,有什麼事嗎?”青梅輕聲的問來人。
“回青梅姑娘的話,小的是來找二爺的,大爺和三爺在結義堂等著二爺商量大事呢。”六子說。
我心頭一怔:結義堂,這名字好熟啊。
青梅看了看旁邊的我,“飛揚,高大哥他們找你肯定有大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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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我真的不想去。
“沒關係,你去吧,大事要緊。”青梅一笑。
“是啊二爺,大爺他們該等急了。”六子也說。
賴著不去是不行的,沒辦法,我只有硬著頭皮跟著六子走了。我站起來,將手帕還給青梅,“你回家吧,一個女孩子在林子裡很危險的。”我說。
“我、、、我想等你一會兒、、、”青梅羞澀的一笑。
“要等回家去等吧,這林子裡說不定會有狼。”我說。
六子在旁邊插嘴道:“放心吧二爺,咱們山寨裡兔子有不少,沒有狼的。”
我白了六子一眼,心想:煞風景的傢伙,真討厭。
“好啦,你快去吧。”青梅說著別開頭去不再看我了。
“二爺,您請吧。”六子又一次催促著我。
我咬了咬牙,和六子走出了樹林。我故意走得很慢,一邊走我一邊暗自盤算:不知道這個小傢伙要帶我去哪兒?他說的那個大爺和三爺的是什麼人?此去不知是吉是兇,如果一直這樣雲裡霧裡的,要想總能矇混過關的話是不可能的。這個小傢伙看來挺單純的,我要從他嘴裡得到一切的線索。
“小兄弟你叫六子是吧?”我邊走邊對六子說。
“對啊二爺,沒想到您還記得我這個跑腿的。”六子竟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六子,我問你,大爺和三爺找我什麼事啊?”我問。
“這個小的不知道,不過可能是昨晚二爺您夜襲松林鎮的事吧。”六子說。
“夜襲松林鎮的事你也知道?”我問。
“山寨的人誰不知道啊?二爺您只帶了二十幾個兄弟就抄了松林鎮,帶回來了無數錢糧,還把三大惡霸抓回了山寨、、、”六子說的很興奮。
“是嘛,呵呵。”我含糊地說著。我眼珠一轉,想到了主意,“六子,你來這裡多長時間了?”我問。
“二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小的從十歲那年被官府殺死了父母后就被二爺收留,一直到了現在。”六子說。
“是這樣啊,那你對這裡瞭解嗎?”我問。
“還算是瞭解吧,而也想考我嗎?”六子反問我。
“對、、、對啊,我考考你。”我說。
“咱們清風寨、、、”
“什麼?你說這裡是清風寨?”我大叫了一聲。
“是啊,怎麼了二爺,有什麼不對嗎?”六子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沒有,你繼續說吧。”我心中暗想:清風寨不就是我剛剛旅遊的地方嗎?沒想到我穿越到了這裡,看來我和這裡真是有緣啊。
六子接著說:“咱們清風寨有上千人,大部分都是百姓,都是被官府逼的沒有活路的百姓。他們受到大爺、二爺、三爺的保護,才能夠安身立命。”
“等等,別的先別說了,就先說說大爺、二爺、三爺的事吧?”我想抓些實質的東西來問。
“這個更難不到我了,大爺名叫高義,從小練就的一身童子功,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而且單掌開石,力大無窮,江湖綽號鐵掌熊;三爺名叫林風,手持雙槍百步之內百發百中,江湖綽號百步蛇、、、”
“那二爺呢?”我打斷了六子的話。
“二爺不就是您嗎?您名叫雲飛揚,各種拳腳,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尤其是您腰間的那十把狼牙飛刀,狼牙一出,見血方回,江湖綽號浴血蒼狼。”六子說。
“浴血蒼狼?我?”我不由得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原來我也是一身古裝的打扮,往腰間一摸,硬邦邦的,果然有飛刀,而且是彎彎的,形狀很像狼牙。
說話間,我們走到了斷碑前。奇怪,斷碑竟然是完整的。往石碑的後面看去,一座高大雄偉的建築物出現在面前,和旅遊時我看到的幻覺是一摸一樣。
“到了二爺,請吧。”六子說。
我走到臺階下,看了看在門口站崗手持大刀步槍的嘍羅,想想這裡可是土匪窩,土匪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我如果應對不好被人家看出破綻的話肯定會死的很慘的。
我問了問心神,邁步走上臺階真不知道在這裡面會有什麼樣的刀山火海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