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冷的夜風吹過,涼意逼人,這裡本來就特別荒涼,所以風也比市裡要大得多。
“大鵬,我們本打算將你麻倒,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死去,這樣可以說沒有任何的痛苦和恐懼?!睆堒娬f。
“這個死法雖然很好,但是我很想知道我爲什麼要死?我們三個是最要好的哥們,你們爲什麼要殺我?”我問。
“你怎麼還在裝糊塗,要不是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說不定我們現在還是哥們。”劉齊說。
“我不明白我看到了什麼啊?”我不解的問。
“你是你那天跟蹤我和老劉,還說都看到了。不錯,我們是在販毒,因爲販毒是要掉腦袋的,所以你死好過我們死?!睆堒娬f。
“什麼,你們在販毒?可是我並不知情???那天我只是偶然看見了你倆在一起,跟本就沒有跟蹤你們,後來也只是和老張開玩笑罷了?!蔽艺f。
“不可能,你要是不知情的話怎麼會防備我們呢?”張軍問。
“讓我懷疑你們的原因就是老劉開的那輛車,你倆明知道我喜歡開車,卻故意讓我坐在後排。你們這樣做就是不想讓我看到前面的情況,可是我卻偏偏看到了,那輛車沒有車鑰匙,車是你們偷來的?!蔽艺f。
“大鵬,你果然是個細心的人。我們爲了做得乾淨,所以偷了一輛車,還是被你看到了?!眲R說。
“還有就是老張和我換的那杯酒,讓我懷疑最大了,平時喝酒的時候你們總是嫌我喝得少,恨不得喝死我;而今天你們卻怕我會喝多,這種反差不是很可疑嗎?所以我猜酒裡面肯定有料?!蔽艺f。
“看來這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睆堒娬f。
正在我與張軍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之時,劉齊已經悄悄地移動到了我的近前。他拔出了一把匕首,藉著月光匕首閃閃發光。
“去死吧、、、”劉齊猛地一刀刺向我。
劉齊想給我來個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但是誰知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劉齊的手腕,接著就是一個過肩摔,劉齊被重重地摔倒在荒草叢裡起不來了。要不是因爲有荒草作爲鋪墊的話,劉齊很可能就會被摔成高位截癱的。
張軍自知不是我的對手撒腿就跑,我彎下腰撿起一枚地上的小石子兒朝著張軍丟過去,張軍應聲倒地。
我將車上的安全帶接下來,把張軍和劉齊捆綁起來,然後打了電話報了警。
“大鵬,看在我們哥們一場的份上放我們一馬好嗎?”張軍說。
“假如我沒有防備的話,你們會不會看在哥們的情分放我一馬呢?”我問張軍。
“大鵬,我知道我們做的是有些過分了,可是幹我們這一行也是沒有辦法啊。這樣吧,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們就會給你六十萬,那樣你想要的車子和房子都會有了?!睆堒娬f。
“六十萬,真是不小的數目啊?!蔽艺f。
“是啊大鵬,不過你如果還嫌不夠的話還可以多加一些,最近我們有一批貨還沒有出手,等貨出手了再給你加四十萬,總共是一百萬,這下該夠了吧?”張軍問。
“你少扯了,我就算有命拿這些錢也沒有命花的。”我說。
“大鵬,你何必這麼死心眼呢?現在有權有錢的就是大爺,有錢就儘管去享受,有誰有在意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乾不乾淨?”張軍說。
“行了老張,我是個農村人,我很窮,我很需要錢,但是我有我做人的原則,是不是違法犯罪我不管,但是我只想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讓自己的心儘可能的乾淨?!蔽艺f。
“大鵬,你這個哥們我們果然沒有交錯,是條漢子?!睆堒娋谷话l出由衷地感嘆。
幽涼的月色下,我們三個人坐在荒草叢裡,靜靜地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我輕嘆一聲,“以前我們是三條好漢,可是現在你們倆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不解的問著。
張軍竟然笑了笑,“我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沒有變過,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等警察來了,我們一定是死路一條。咱們哥們一場,我就把我和老劉的事情都告訴你。我和老劉都來自雲南,我的本命叫索朗,老劉的本名叫扎西,在我們那裡販毒都是家族規模的形式,我和老劉屬於一個家族,從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學會了販毒?!?
這時一直沒有講話的劉齊也開口了:“是啊,從十歲開始我們就會分辨毒品的優與劣。十年前,我們的家族覆滅了。我們三個漏網之魚逃到了這裡,從此改換了姓名。”
聽著他倆說的這些話,我幾乎都快懵掉了,簡直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老劉,你說你們三個?那個又是誰呢?”我問。
“他叫達卡,說這個名字你不知道,可是說起他改過的名字你就明白了,他就是裝孫子?!睆堒娬f。
“什麼,裝孫子也是你們的同夥?”我驚愕的問。
“沒想到吧?五年前,爲了掩飾身份我們三個進了龍德鋼廠。裝孫子花錢買了個車間主任,而我們倆就當了工人,爲了不暴露我們的關係,我們故意表現出不合的樣子?!睆堒娬f。
“其實我早就懷疑過,爲什麼你們倆處處與莊主任做對卻一直都沒有被辭退?!蔽艺f。
“大鵬,你真的很聰明,我們倆怕的就是早晚有一天會被你識破。”張軍說道。
“等等,這麼說裝孫子是你們所殺的了?”我問。
“這點你也說對了,當我知道了裝孫子和趙芳之間的恩怨以後,我便偷偷地讓趙芳染上了毒癮,從而控制了她。然後就假借她的手殺了裝孫子,做到所謂的神不知鬼不覺?!睆堒娬f。
“不對啊,裝孫子是你們的同夥纔對,你們爲什麼要殺他?”我又問。
劉齊說話了:“因爲他是個王八蛋、、、”
“老劉說的沒錯,裝孫子這傢伙十分的好色,並且還私吞了四百多萬塊錢,他不死誰死?”張軍也說。
“那向東呢?他和你們有關係嗎?”我問。
“趙芳殺向東純屬是她個人的行爲,本來我們是想轉移警方的視線,可是偏偏鬼使神差的和案子扯上了關係,不過這也好,可以起到欲蓋彌彰的頂級效果。等到風聲過了,我們倆就遠走高飛,去別的地方繼續幹。可是還是被你破壞了,唉、、、”張軍長吁短嘆的說。
“等一下,那老劉的家人和妻子、、、”我問。
“大鵬,你還不明白,那些全是假的,我們幹這行的什麼都是假的?!睆堒娬f。
“你們、、、你們怎麼會讓我感到這麼陌生?”我問。
“大鵬,你抓住了我們我們無話可說,但是你不要以爲我們就甘心情願的當壞人。我們的爺爺不是大官,我們的爸爸也不是大款,我們也想有錢花,有車開,有房子住,這樣纔算是人過的生活。我們不想受窮,我們不想茍且偷生的像狗一樣的活著?!睆堒娍犊ぐ旱卣f著。
“好了老張,你就別說了,大鵬是不會明白狗的日子和人的生活差別有多大,你就別再對牛彈琴了。”劉齊好像聽得不耐煩了。
“大鵬,我敢說你就這樣下去縱然是活到了一百歲也會是白活。”張軍有些嘲諷地說。
“沒錯,像咱們這樣能享受的都享受了,能擁有的都擁有了,轟轟烈烈的不枉爲人,死了也值了?!眲R開始狂妄的咆哮起來。
“太對了,我們值了、、、”張軍也大喊著。
看著他倆的瘋狂摸樣,我竟然無言以對??赡苋魏稳硕加袡嗬x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是爲別人而活還是爲自己而活。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在這片荒郊野外坐了一夜,也聊了一夜,直到東方破曉時警車才閃著紅燈姍姍而來。我們三個都被弄上了警車,警車向著市區駛去。
到了公安局,又是經過那些繁瑣的流程和過場後,等到的又是那句“你可以回去了,不過要隨叫隨到。”
我出了公安局,回想一下這是我在短時間內第三次進公安局了,這可是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過的。我的手機響了,是韓亭打來的。
“鵬哥嗎,快要開工了,你怎麼還沒來?。俊表n亭問。
“我有事,很複雜的事、、、”我說。
“那你快點兒來吧,遲到也不要緊,我會幫你頂住的。”韓亭說。
“謝了,不過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忙煩你向主任說一聲吧?!闭f完我掛掉了電話。
我回到了住處,從冰箱裡取出了一根火腿腸作充飢用。好睏啊,徹夜未眠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更加難受的是就在昨夜我親手將最要好的兩個哥們繩之以法,我真的經不起這樣的摧殘,我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潰了。
一頭栽倒在了牀上,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睡了。
在迷迷糊糊中,一種很難過的感覺讓我無比的悲傷起來。
這時候有人在我的身邊說:“二弟,你已經在這裡守了三天三夜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側頭一看,高義正坐在了我的身邊,再往周圍一看,這好像是在夜裡,因爲有燭火在搖曳。這間屋子好像佈置成了一個靈堂,四下掛著白色的幔帳,不遠處的一個火盆裡黃錢紙在不停地燃燒。在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桌案,上面左右點著一雙白色的素蠟,在正中擺著一個靈牌,靈牌上寫著:四弟王迪之靈位。
高義見我沒有說話,接著說:“二弟,老四死了我比你還難受,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咱們已經將她風光大葬了,也讓全山寨的人都爲她戴孝七七四十九天,我想這就算對得起咱兄弟一場了吧?你已經守了三天了,今夜就讓大哥來守靈吧?”
“大哥,殺死老死的那兩個人查處底細了嗎?”我問。
“我讓老三徹查了整個山寨,媽了個巴子的,那兩個狗孃養的更本就不是咱山寨的人,是外面混進來的奸細?!? 高義揮著拳頭說。
我一掌砸在椅子的扶手上,“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我一定要給老四報酬、、、”
“媽了個巴子的,這個仇咱一定要報。二弟,天已經晚了,你還是去休息吧?!备吡x還在勸我。
“不,大哥,您去歇著吧。老四是爲了我而死的,我想在這裡陪著她,只有這樣我的心裡纔會好過些。大哥,別管我了好嗎?”我說。
“好吧,你的脾氣我知道,注意身體吧?!备吡x起身用大手拍拍我的肩膀。
“謝謝大哥,小弟明白。”我說。
高義轉身出了門去,門外有兩個嘍羅給他打著火把,走了。
此時這間靈堂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白色的幔帳隨風輕輕地搖擺,堂前的素蠟也被風吹得忽明忽暗。要說這裡的氣氛很是恐怖,可是我卻不爲所動。
門一開,風忽的一聲吹進來,險些把素蠟給吹滅了。紅光閃爍,青梅提著燈籠進來了。
我一見青梅,只是談談地說了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青梅放下燈籠走到桌案前,“白天人太多了,不方便,我一直想給老四上一炷香、、、”青梅的臉上明顯掛著淚痕。
“老四她是、、、”我想說些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爲了救你而死的,我是來謝謝她、、、”說著青梅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我此時已經來到了青梅的身後,輕輕地用手臂攬住她,她沒有發現我的眼淚已經崩潰了。
“青梅,你知道嗎?老四她本來打算過兩天就離開的,可是、、、”我緊緊地摟著青梅的腰,豆大的淚珠如雨點般的落下來。
“我知道,她和我說過的、、、”青梅說。
“是嗎?那她還對你還說了什麼?”我問。
“她說了好多,她說她不會再和我爭奪你的愛了,她說她羨慕我,她說她選擇遠遠地離開,她說她祝福我們、、、”青梅喃喃地說著。
“她、、、她真的是一個傻丫頭、、、”
“是啊,她真傻,傻得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她會搶走你,我害怕我會輸、、、”青梅說。
“那你不更傻嗎?我是你的,又有誰可以搶的走呢?”我說。
沉默相擁了一會兒,我撫了撫青梅的辮子,“好了,天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說。
“不,我想在這陪陪你,也想陪陪她。”青梅說。
“我一個人在這就行了,孤男寡女的的會被人誤會的?!蔽曳砰_了青梅。
“不,我不怕。”青梅說。
“好了,不要任性了,快回去吧,不然你爹會生氣的?!蔽艺f。
青梅極其不情願的提起燈籠,更是極其不情願的出門去了。
青梅走後靈堂裡再次剩下了我一個人,恐懼和寂寞沒能夠撼動我,卻是多了一份愛的糾結。想想青梅與王迪,這兩個女人一個對我有情,一個對我有恩,即便王迪已經死了,但是這救命之恩我卻無法回報了。這讓我以後又怎麼能夠安安心心的與青梅廝守在一起呢?我堂堂的浴血蒼狼,我殺人不會眨一下眼睛,可是是感情卻成了我致命的一個軟肋。面對感情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和武功,活像是一個懦夫。
突然,一聲尖叫從外面傳來。雖然這聲音不高而又短促,但是我卻清清楚楚地聽出來那是青梅的叫聲。
我一下子從屋裡竄出來到了街上,憑著剛纔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前面不遠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火,走近了一看原來是燈籠掉在了地上燒著了。這是青梅的燈籠,是她自己扎的,看來青梅她一定是出事了,情急之下我只好憑著自己的感覺朝著一個方向追去了。
一個黑衣人抱著青梅跑進了後山的一片樹林,然後將她扔在了地上。
青梅被摔得挺重的,林子裡很黑,青梅只能看見面前站著一個黑影。青梅坐起來,向後退著,“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青梅大聲地問。
暗淡的光線中,黑衣人好像還蒙著面紗。其實在這樣漆黑的條件下,蒙面簡直是多此一舉。
“生更半夜,我把你抓到這兒來,你說我想幹什麼?”黑衣人的聲音很粗。
“這裡可是清風寨,你要是亂來的話我就喊人了。”青梅雙手用力繼續向後退著。
“你喊啊,我不會介意的,幹這種事情你要是不大聲的叫就沒意思了?!闭f著黑衣人一步步逼近青梅。
“別過來,救命啊、、、”青梅大喊起來。
“叫吧,你越叫我就越來勁兒?!焙谝氯藫湎蚯嗝?。
青梅這個女人挺機靈的,遇事也比較冷靜,她在向後退的時候右手已經抓了一把沙土。見黑衣人撲過來青梅將沙土丟向了黑衣人,然後站起來就跑。
青梅的這招對黑衣人並沒有太大的效果,沒有跑出幾步青梅就被黑衣人撲倒在地。黑衣人把青梅壓在了身下,兩隻魔爪開始在她身上大肆的搜略。
“放開我、、、救命啊、、、”青梅用力地掙扎著,但是無濟於事,她和黑衣人的力量對比相差太懸殊了。
黑衣人撕開了青梅的衣服,罪惡的手探進了青梅的衣服裡。而後又扯下了自己的面紗(這東西挺礙事的),用嘴巴狂吻青梅飽滿的脣瓣和修長的脖子。
“不要啊、、、救命啊、、、飛揚、、、救救我、、、”青梅想掙扎著取出腰間的黃龍短刀,可是雙手已經被黑衣人制住了。
黑衣人此時已經不滿足於這些了,他直起身子,想要扯掉青梅身上的衣服,尤其是下身的衣服。“來吧,我們做一對野鴛鴦吧?!焙谝氯丝裢卣f著。
“飛揚、、、救救我、、、”青梅歇斯底里的喊叫著,她不想這樣失去了貞操,對她而言貞操可能比她的生命還重要的多得多。
“叫吧,叫吧,玩雲飛揚的女人就是他媽的帶勁兒。”黑衣人已經扯開了青梅的上衣,又在進攻她的褲子。
可能是黑衣人色膽包天矇蔽了心智,他竟沒有發現我已經到了他的身後。我飛起一腳將黑衣人踢飛了,我的力氣用的很大,可能踢得很重。
我扶起地上的青梅,“青梅,你受傷了沒有?”我關心的問。
“飛揚、、、”青梅撲到我的懷裡,就剩下哭了。
我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所以我左手攬住青梅,右手取出狼牙刀搜尋著黑衣人的影蹤。這時一個東西冒著火花朝我們飛過來,我知道那是黑衣人扔的一顆手**。我急忙抱著青梅跳出了很遠,把她護在了自己的身下。“轟隆”的一聲手**爆炸了,火光四起,揚起了大片的石子兒和沙塵。
我站起來又一次把青梅扶起來,“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沒,我沒事、、、”青梅被嚇得夠嗆。
我立即想尋找那個黑衣人,可是他早已經趁著手**爆炸產生的濃煙烈火的掩護下逃之夭夭了。
“飛揚、、、”回過神來的青梅一頭扎進了我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我緊緊地抱著她,“別怕,我來了,一切都過去了?!蔽野参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