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結義堂,高義和林風正在聊著什麼,氣氛融洽而又熱烈。看來林風似乎已經忘了剛纔的不愉快,這使得我長出了一口氣。
“二弟,快來坐啊,這次你和老三幹得漂亮,媽了個巴子的,一會兒就給你倆擺酒慶功。”高義興高采烈地說。
“大哥,這你就說的不對了,這次行動全是二哥的功勞,小弟只是沾了二哥的光而已。”林風說。
“大哥,您別聽老三的,這次都是老三的功勞。”我急忙說道。
高義一擺手,“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謙讓個啥?媽了個巴子的,你倆誰有本事我不知道嗎?二弟,你不要總是這麼謙虛,我是個粗人,不習慣虛頭巴腦的那一套。”
“是啊,大哥說的對,二哥,你就別謙虛了。”林風說著。
我的心裡此時很感動,看來林風這哥們挺仗義的,我有些後悔剛纔的做法了,但是沒辦法,我是控制不了自己,身不由己啊。
“老三,你把這次行動的收穫情況再和你二哥說一遍,媽了個巴子的,讓你二哥也高興高興。”高義說。
“好的,大哥。”林風轉向我,“二哥,這次咱們可發了,有金條,有珠寶,有古董,有名人字畫,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大約價值十萬塊大洋。”林風說。
沒等我說什麼,高義就接過話頭:“取出五萬大洋給你二哥,記得他上次就跟我要過,只是山寨裡沒錢,這次正好給他。”
“二哥,你要這麼多錢幹嗎?”林風問我。
“這、、、”我無言以對,我怎麼知道幹什麼。
“老三,你問這麼多幹嘛?讓你給你就給,你二哥一心爲了山寨,媽了個巴子的,你還不放心不成?”高義說。
“謝謝大哥的理解。”我趕忙說。
“媽了個巴子的,客氣什麼?”高義大手一擺。
林風見我與高義一唱一和的,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這時候嘍羅們已經把酒宴擺設在了堂上,真的是很豐盛,什麼烤乳豬,烤全羊,大魚大肉的應有盡有。美酒也是被一罈接一罈的擺上了桌,喝酒不用酒杯,全是用大碗,可能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喝酒就像喝礦泉水一般。
也許是在這個時代酒的濃度都比較低,就連我這樣的酒量竟然也喝了整整一罈酒,真是難以想象。
吃吃喝喝間到了黃昏,我們三個都有些醉了,也都累了,原來吃飯如果吃的時間太長的話也是個力氣活兒呢。
“大哥,小弟不行了,我要回去睡一覺了。”林風起身告辭。
我也站起來,“大哥,我也醉了,也不行了。”
“走吧走吧,媽了巴子的,你們兩個真的很孬,這麼點兒酒就不行了。看看我,再來一罈酒都沒關係。”高義拍著胸脯滿口酒氣的說著。
“大哥千杯不醉,小弟自愧不如。”我說了句。
“那是當然、、、”高義的話還沒說完,屁股一滑竟然跌倒了桌子下面。
看來高義的極限也到了,人畢竟是人,就算是酒缸也會被灌滿的,所以千杯不醉的就不是人了。
走出結義堂,天空中陰雲密佈,悶雷聲滾滾,風也很大,山雨欲來風滿樓,看樣子一場很大的山雨就要到來了。
可能是我真有些喝多了吧,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茍四在結義堂門口候著呢,見我出來急忙過來扶住我。“二爺,快下雨了,咱回家吧。”茍四說。
見到茍四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爲我想到了裝孫子,想到了裝孫子破壞了我的好哥們的婚禮,“滾,你給我滾開。”我一把將茍四推出了多遠。
“二爺息怒。”茍四惶恐地說。
我拍了拍腦門,讓自己儘量清醒起來。我明白了茍四不是裝孫子,他是無辜的。“好了,沒事了。”我說。
茍四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再次扶住我,“二爺,走吧。”茍四一呲牙,露出一嘴參差不齊的牙齒。
此時的風更大了,颳得塵土飛揚,被這大風一吹,我的醉意清醒了幾分。
“二爺,二爺、、、”有個老頭從對面跑過來。
也許是由於天色昏暗,也許是由於我醉眼朦朧,我看不清來人的樣子。“誰啊?”我問了句。
“是老朽啊,青梅的父親。”老頭說話有些咬文嚼字的,看看他的穿著也像是曾經讀過書的人。
“是伯父啊,恕我沒有認出來是您。”我施了一禮。
“老先生您好。”茍四向青梅父親深鞠一躬。
“伯父,您找我有事嗎?”我問。
“老朽沒事,是小女青梅的事。”青梅父親說。
“青梅?她怎麼了?”我急切的問。
“她進山給我採藥去了,還沒有回來,現在天色已晚,又要下雨了,我擔心她會出什麼事。”青梅父親說。
“伯父,您不要擔心了,我這就進山去找她回來。”說著我轉身就走。
“二爺,小的也跟你去。”茍四說。
我回頭對茍四說:“你就別去了,你先把老人家送回家,然後再多找些人手上山。”
“是,小的遵命。”茍四答應了一聲。
我頭也不回地向山寨後面的深山跑去,跑的義無反顧。
天車地黑了下來,風也越刮越大,吹得樹葉“嘩嘩”的山響,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大雨隨時可能降臨。山寨後面的深山是起伏連綿的山脈,周圍方圓足足有山百公里。那裡到處是古木參天,那裡到處是亂石橫生,在現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可能什麼人都會感到恐懼吧。但是我卻是勇往直前地向山裡狂奔著,因爲我的心裡此時只有青梅的安危,沒有其他。
山路崎嶇不平,再加上夜幕已深,若是一般人簡直就寸步難行,但是我的身手矯健,在這樣的路面也能如履平地,猶如一頭猛虎在山林間穿行。
“青梅,你在哪兒、、、”
我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但是山間的風太大了,淹沒了我的喊聲。
“青梅,你在哪兒、、、”
我邊跑邊喊,一刻不停地喊著,雖然這喊聲被狂風吹散,但是我心裡堅信,青梅會聽到我在喊她的,也會知道我在尋找著她。我彎下腰奔跑,把重心儘量降低,因爲這麼大的山風很容易將一個人吹走。
“飛揚,我在這兒、、、”青梅的聲音傳過來,這聲音宛如一葉孤舟在驚濤駭浪裡顛簸。
“青梅,不要怕,我來了、、、”我順著聲音的方向奔去,完全憑藉著山裡人強大的方向感。
藉著道道閃電強烈的光亮,我在一棵大松樹下發現了青梅。我一個箭步衝過去,如果我能飛的話就一定不會用跑的。到了青梅跟前,只見青梅側躺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採藥用的揹簍扔在了身旁,裡面的草藥撒了一地。
我急忙蹲下身來,“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我關心的問。
青梅一頭扎進我的懷裡,“飛揚、、、”她泣不成聲。
“別怕,我在你身邊呢。告訴我,你怎麼了?”我輕拍著青梅的後背,就像是在哄著一個小孩。
“我在下山時腳扭了,走步了路了。”
“沒關係,我給你看看。”說著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青梅的腳,脫掉了她的鞋子。
我輕輕地用手捏了捏青梅的腳踝,雖說已經輕到了極限,但還是疼的青梅緊咬著嘴脣,表情十分痛苦。
“沒事的,你只是微微有些挫傷,休息一下就會好的。”我說。
青梅似乎也鬆了一口氣,面容舒展了一些。
“快下雨了,咱們回去吧,伯父他等你等得很著急。”我欲抱起青梅。
青梅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她一把推開我,“你走開,別碰我、、、”
“你怎麼了?我是想帶你回去啊?”我不知所措的說。
“你還來找我幹嘛?讓我死了算了。”青梅嘟著嘴說。
“你怎麼了?爲什麼要這麼說?”我繼續問。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的二爺,你不是已經救了個女學生上山來做你的壓寨夫人了嗎?”青梅瞪著兩隻杏眼質問我。
“這是誰告訴你的?”我問。
“誰說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這樣做了?”
“我沒有。”我的回答很是乾脆。
“我不信,你騙人!”青梅說。
“我沒有騙人,更不會騙你,我今天的確救了個女學生,但是我把她放了。”我說。
“真的嗎?你真沒騙我?”青梅的眼中有了燃起了希望。
我舉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要是騙你的話,天打五雷轟、、、”話音未落,一個雷在頭頂炸響。
青梅用玉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你別胡說,我不許你胡說。”
“那我們回去好嗎?”我深情款款的問。
“嗯、、、”青梅點點頭。
“走了,回山寨了。”我將青梅抱起來,她的玉體還是那麼輕盈。
我抱著青梅走了幾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人置身在雨裡就像置身在大瀑布裡一樣,簡直可以使人窒息。
“不行,山雨太大了,走山路會很危險,等雨停了再走吧。”青梅說。
我點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我抱著青梅又退回到了那棵大松樹下,此時地上已經很潮溼泥濘,所以不能把青梅放下來。這顆松樹的樹冠大且茂盛,就像一把天然的大傘撐在了我們頭上,在它的下面是能夠躲避一些風雨的。到了這個時候也就顧不上害怕遭雷劈了,因爲這大雨比雷劈還要可怕得多。
我抱著青梅背靠著大樹站著,電光閃閃照亮了青梅的臉龐,忽明忽滅的,使她更顯得神秘而且迷人。我低頭深情地望著她,忘卻了雷聲響如爆豆,忘卻了大雨滂沱。
“看什麼看?別以爲我就輕易地相信你了。”青梅別開頭去,躲避著我那灼熱的眼神。
“爲什麼你不相信我呢?難道我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我問。
“你有,而且你有很多,可是你從未給過我。”青梅說。
“那現在呢?”我稍微的收緊了一點兒手臂,讓青梅能夠感覺到我在抱緊她。
青梅羞紅了臉頰,給了我一記粉拳。
見誤會徹底消除了,我乘勝追擊,“可不可以告訴我是誰造的謠惡意中傷我們的感情的?”我問。
“別再追問了好嗎?或許他也是在和我開玩笑,我不想你們傷了彼此之間的感情。”青梅說。
“好的,謠言止於智者,它會不攻自破的,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我在表達著海誓山盟。
“又在哄我了。”
一段時間過去了,雨好像越下越大,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周遭的氣溫急劇降低,寒冷和潮溼開始向我們襲來,漸漸地把我們包圍。
我感覺到青梅在我懷裡瑟瑟發抖,“很冷嗎?”我問。
“不、、、不會啊,我不冷、、、”青梅的語氣都快被凍僵了。
下著這麼大的雨是沒有辦法去撿些幹禾火生火的,我只好將青梅抱得緊緊的,幾乎就快要將她裝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暖和些了沒?”我問。
“好、、、好多了、、、”青梅顫抖著聲音說。
我見這個方法不管用,情急之下只有使用我的絕學了。我暗自運功,氣發於丹田,讓真氣在全身的筋脈中快速遊走,甚至於碰撞,從而產生強大的熱量。可能這個原理就和電流從鐵絲通過,產生極強的熱量是一樣的吧。
“好熱啊,你的身上就像著火了一樣。”青梅說著,她並不知道是我在運功的結果。
但是人畢竟是人,真氣再多也會耗盡的,沒能堅持多久我就不行了。這一次就連我也感覺到寒冷了,體力也逐漸的開始不支,感覺青梅的身體好像越來越重似地。我抱著青梅開始踱步,運動可以產生熱量,以這種方式也許可以驅寒。
“你把我放下吧,我知道你很累的。”青梅說著,她已經聽到了我微微的喘息聲。
“沒關係,我一點兒也不累,你又不胖、、、”
沒等我把話說完,青梅突然吻住了我的嘴。雖然她的雙脣已經冰涼,可是當我倆的脣碰撞在一起時卻有一種很燙的感覺,比火焰還要炙熱。我開始興奮起來,我用脣反制住她的脣,精神開始投入,力道也開始加重。此時的我倆已經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只知道彼此的脣和舌頭的存在。
有人說愛情是火焰,沒錯,愛情的確是火焰它燃燒著我和青梅的身體,就算是寒冷也奈何不了我們、、、
天亮了,風雨似乎也停了。水珠從樹葉上點點滴滴的落下來,地上的積水已經匯成了涓涓的溪流。遠處的山更青了,樹更綠了,有位作家說過雨後的青山就像淚水洗過的良心,這句話用在此處恰如其分。
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青梅,她已經甜甜地睡著了。我這菜察覺到我抱著她站了整整一夜。
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我在青梅的臉頰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青梅睜開大眼睛,“你真壞,又欺負我。”
“不,是剛纔有隻小蟲兒落在了你的臉上,我把它趕走了。你看,天亮了,雨也停了。”我說。
“太好了,可以回家了,我爹肯定擔心死了。”
“我但是覺得這裡挺好的,我還想要是能夠永遠呆在這裡多好啊,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說。
“那你不如就退出江湖,我們離開山寨,找一個和這裡一樣的地方廝守在一起。”青梅說。
我猶疑了一下,“好啊,你等著吧,我想那一天不會太遙遠了。”我說。
我抱著青梅走在回山寨的路上,陽光灑在松柏的樹葉上,綠油油的發亮;陽光灑在我們的身上,暖洋洋的。
望著眼前的美景,我不禁心曠神怡起來,“好美啊,真是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啊。”我感慨道。
“這詩真美啊,我爹也教過我。”青梅說。
“再美也沒有你美。”我說。
“你真壞,又在取笑我。”
“答應我,以後別再上山來採藥了,多危險啊。”我說。
“可是我爹的癆病、、、”
“你是我的,你爹就是我爹,交給我就行了。”我說。
“好的、、、”青梅有些羞怯的說了句。
我的劍眉一挑,想起了什麼,“奇怪,我明明讓茍四昨晚帶人進山的,怎麼一夜過去了也不見他來呢?這傢伙不想活了嗎?”
“別生氣了飛揚,可能是因爲昨晚風雨太大,他們無法進山吧,你不要責怪他了。”青梅說。
“放心吧,我可不是個暴君。”我說。
“是啊,你真是個好首領,不虧山寨裡的人們都忠於你。”青梅說。
“他們不是忠於我們,而是忠於我們的大義。”我說。
“啪”,一顆子彈落在了我的腳邊。
我和青梅同時一驚,急忙察看情況,只見不遠處構思正端著盒子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們呢。
“茍四,你幹什麼?”我厲聲喝問。
“二爺,小的在等你們呢。”茍四一齜牙。
“把槍收起來,要是把青梅嚇著了我饒不了你。走吧,頭前帶路,咱們一起回山寨。”我說。
這時候茍四嘿嘿一笑,把槍口對準了我,“對不起了二爺,雖然一夜的暴風雨沒能要你的命,但是今天你們恐怕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