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王丞相不滿地白了他一眼,“相關(guān)細(xì)節(jié)還有待澄清,你怎能如此倉促?展昭,對於韓靖的指控你有何辯解?”
“犯官沒有辯解,願領(lǐng)罪責(zé)。”
“相爺,你看到了吧,傲慢無禮、面無愧色。那展昭,本太師再問你,你盜八賢王的紫金鐗,有何圖謀?”
展昭面相平靜輕抿雙脣,拒不回話。
包拯的聲音有些顫抖:“展昭,你…所做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趙禎跳起掀簾走出:“展昭,你真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兩面惡徒麼,若真如此,你不僅糟塌了朕和包卿的信任,更令天下人齒寒!將一切從實招來,朕可網(wǎng)開一面。”
“罪臣無話可說。”
“豈有此理!展昭,若明天你不給朕明確的答覆,休怪朕大刑伺候!王延齡,安撫好百姓。回宮!”
趙禎拂袖而去,衆(zhòng)人跪拜送走皇帝,公堂陷入僵局。
【開封府】
包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公孫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情況轉(zhuǎn)告給其他人的。
開封府陷入了死寂。
艾虎早就情緒失控,糾集四校尉,義正辭嚴(yán):“展大哥肯定是冤枉的,你們要是有血性,我們今晚就去劫牢,再晚就來不及了!”
王朝黯然道:“展大人說過敢去他就翻臉,就算不顧一切闖進(jìn)去,展大人肯走嗎?黑妖狐智化不在了,展大人不會再上你的當(dāng)。最重要的是,連累了包大人怎麼辦?我們都走了,誰來保護(hù)大人?”
“你們…就忍心讓展大哥受罪?…”
艾虎話沒說完,抹淚跑走,直接找李元芳。“李大哥,能不能求你件事?”
一聽這“李大哥”,元芳就頭皮發(fā)酥,“你要去劫大牢?”
“當(dāng)然!展大哥一定不肯走,你去了,他就非走不可了。”
元芳冷靜地說:“一切狀況尚未明瞭,這麼著急幹什麼,結(jié)果只會適得其反,如果他真不肯走,去了也沒用。”
艾虎又氣又急,一嗓子吼出來:“你們都是一羣膽小怕事的懦夫,以前還以爲(wèi)你是條漢子,看來是我想錯了!”四處碰壁,艾虎頓時絕望了。
包拯焦灼了半晌,展昭的表現(xiàn)實在讓人捉摸不透,解鈴還須繫鈴人,包拯暗下決心,徵得王丞相同意,去探望展昭。
下午時分,天色陰沉,牢裡更是光線幽暗。稻草和溼泥的腐味刺激得鼻子有些酸澀。牢頭己帶手下退出,包拯獨自邁步進(jìn)入,透過木欄只看到一個堅實的背影。
“大人不該來的。”依舊是死硬的語調(diào)。
“那你就該來了?你來本府怎能不來?”
“大人今日所見均是事實,展昭無冤。”
包拯痛心疾首地提高音量:“你不冤但本府冤!一生爲(wèi)官只有一個原則:清天下冤情,揚律法威嚴(yán)。多年來自問無愧於心,如今展護(hù)衛(wèi)欲開本府的先例,怎能不冤?”
展昭再開口時已多了顫音:“大人…”
“我相信你的人格不是假的,多少大風(fēng)大浪我們都能渡過,這次也不例外。如果你還是不肯言明,那我們就一起等待天威降臨。”
包拯撩袍服緩緩跪倒,一直背對的人聞輕響到底還是轉(zhuǎn)過了頭,隨即大驚失色,撲過來要攙包拯,怎奈身戴重銬,又遠(yuǎn)隔木欄。
“大人,展昭擔(dān)待不起…”
包拯姿勢未變,目光堅定。展昭不安地扭過頭,包拯這一生跪過天地、先祖、皇上、恩師,真假包公案中爲(wèi)了皇上安危跪過舒秀才的夫人。深知包拯的脾氣,最後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大人快起來,展昭自會坦誠不諱…”
包拯舒了一口氣,起身靠近木欄,“展護(hù)衛(wèi)究竟在顧忌什麼?”
“大人,請靠近些,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回憶】
昨天下午,展昭正在房中,衙役送來一張字條,說府外有人找。字條上寫著:
“欲取紫金鐗,東城郊外見。
天狼教”
展昭看完帶劍就出了門,面對的或許是陷阱,或許是災(zāi)難,不在乎,現(xiàn)在正愁找不到天狼教的人開刀,不能帶人去,總要有艾虎他們守衛(wèi)開封府。
剛出城就見到了那件眼熟的血衣,只不過對方將頭罩換成了斗笠。
血衣人說:“你還真敢來,紫金鐗就在狼主手裡,敢去麼?”
“紫金鐗你們是怎麼弄到的?”
血衣呵呵一樂:“還記得趙青嗎?我就是八賢王的管家,能不知道嗎?”
展昭恍然大悟:“難怪會從趙青的屍體上撕下人皮面具,原來這是你們的金蟬脫殼之計,嫁禍李元芳也是你配合狼王做的。”
“真聰明,現(xiàn)在纔想到。”
“廢話少說,把東西交出來!”一語未了,展昭將劍鞘滑出半截巨闕順勢貼到血衣脖子上。
血衣交叉雙手抱在胸前:“我說過在狼王那兒。”
“那還不快走!”
“這麼多人來來往往,你神經(jīng)質(zhì)地擡著劍,不怕民衆(zhòng)恐慌嗎?”
展昭收回劍再補(bǔ)一句:“你休想耍花招!”
隨血衣走了一段,進(jìn)入松林邊緣,血衣找到一棵松樹,摸到一個樹疙瘩左右旋幾圈,地面滑開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口。
“請吧。”血衣率先進(jìn)去,展昭跟上,血衣隨手一按,出口又關(guān)上。走了近百丈遠(yuǎn),就見狼主和黑桑席地坐在一處稍寬的地方吃著東西,滿地沾血的白骨。是三四隻貍貓,他們正吃的那隻還未死透,“喵嗚喵嗚”不斷哀號,狼主從它身上割下幾塊肉,拈起兩塊塞進(jìn)嘴裡剩下的捧在手心餵給黑桑,一人一狼吃得津津有味,一手一臉的污血。
展昭壓下想吐的噁心感,實在看不下去,一劍刺死了那隻痛不欲生的貍貓。
狼主譏諷道:“怎麼,心疼同類了?”
“你這種敗類做畜生都不夠格,不殺你天理不容!”展昭說話間已向狼王攻出一招,狼王一疊連聲地呼喝,吆黑桑共同對付展昭,配合得極有默契,顯然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磨合,一招一式互補(bǔ)缺漏,前後夾擊,怪招迭出。展昭重傷初愈,右臂無疑是累贅,苦撐三十幾招,忽而傷口破裂,鮮血長流,斷骨相挫,痛得冷汗直冒,遊蕩著找機(jī)會偷襲的黑桑順狼主的後背躥上,踏著他的左肩一個俯衝撲向展昭,而巨闕劍來不及回撤,很快便被撲倒,狼牙刀偷空將展昭制住。
“你又輸了,這也太沒意思了,這就是蠢貨的下場。”
展昭心說要不是爲(wèi)了拿回紫金鐗怎會甘心受你擺佈,不過還是大爲(wèi)不解:“爲(wèi)什麼你做著血腥殘暴的事絲毫不覺愧疚反而怡然自得?”
提到這兒,狼主眉飛色舞:“這算什麼?本王還殺了我?guī)煾改玖稚瑤煾甘鞘颤N,只不過是我修煉絕世武功的墊腳石!我的樂趣就是殺人,有人能爲(wèi)我殺人那就更快樂了!人世間太骯髒了,就應(yīng)該像森林裡的那些動物一樣,弱肉強(qiáng)食,靠自己的真本事活下去,不該讓弱者愚者充飭,他們活該被奴役、殺戮。這世上始終有一個原則: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只有一種人會死,那就是像你這樣的愚蠢的人。一張字條就把你引來了,你以爲(wèi)我會坐在這兒叫你來抓我?我懶得殺蠢人,你可以活著出去。給你兩條路,你不是叫南俠嗎?我倒好奇?zhèn)b爲(wèi)何物。”
說罷側(cè)刀封了展昭運用內(nèi)力的大穴,一把揪了起來,目露兇光,將他帶到土壁前,按動機(jī)關(guān),嘩地一聲,露出一尺見方的方口。
展昭伸頭望去,是個寬似房屋的低矮的圓洞,右側(cè)燃著一個火架,洞裡雖然昏暗一切卻看得分明:血衣站在洞底顯然是趁他們打鬥時溜進(jìn)去的。地上擠滿了人,依偎著抖成一團(tuán),驚恐地四顧,看穿著一定是貧苦百姓。
狼王低聲細(xì)語道:“看清了,這些就是挖地道的工奴,你們以爲(wèi)拿到秘道圖就萬事大吉了?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西城的秘道衆(zhòng)所周知,而我在東城留了一手,就是這兒!紫金鐗和他們的性命都在我手裡!地上的枯草敗葉事先澆上了桐油撒了松香,他們對此毫不知情,現(xiàn)在手又被拴在同一根長繩上,誰也別想逃!若你俠義心起想救他們,那就親自動手殺死前面三人,剩下那個老頭把他的手砍下來!血衣會點燃連在草上的繩子,不過繩子有點溼,一時半會兒還點不著枯草。你自己想好,照做了我自然會放了這些蠢貨,再把那個破鐗給你,你自己走人。否則,一旦燒了起來,你懂的,神仙老子也沒輒,至於那破鐗,八賢王就別想要了。當(dāng)然,如果你自認(rèn)爲(wèi)神功蓋世,可以翻雲(yún)覆雨,那就賭一把,你只有一次機(jī)會。”
“你…你說什麼?”展昭俊臉脹得通紅,心跳加劇,真想幾拳打破面前這張猙獰的笑臉。
狼王不理他,一擡手,血衣取過火把將引繩點燃。蒼黃冒藍(lán)尖的火苗在三尺長的繩子上爬行,所到之處留下一串焦黑的灰燼。
怎麼辦?展昭汗如雨下,捏拳出血。一生以鋤強(qiáng)扶弱爲(wèi)己任,從未枉殺好人。若真動手,殺人之實板上釘釘,包大人情何以堪?再說就算動了手這個畜生違約怎麼辦?如若放棄,就眼看一百多人慘死,又拿不回紫金鐗?沒有轉(zhuǎn)機(jī)了,黑桑、狼王興致盎然地盯著自己,血衣還手持火把,自己稍有異動他們就會狗急跳牆!再說只有一個方口,不知道機(jī)關(guān)所在根本進(jìn)不去,就算進(jìn)去,血衣隨便扔火把,打翻火架,就可讓桐油松香遇火劇燃,很快便會點燃所有枯草,衣服、頭髮…火苗移了一尺了,時間很快,下決心很難…“
夠了!!”展昭暴喝道。
狼王輕笑兩聲,按機(jī)關(guān)“咔”地開了洞門,血衣沒有滅引線這是赤(河蟹)裸(河蟹)裸地逼他跳火坑。引線燒完兩尺了,漸漸迫近人堆!…
展昭喉嚨迫出一聲低吼,巨闕在第一排飛旋幾圈,淒厲的慘叫震著耳膜,熱血飄飛,騷亂驚叫連連。轉(zhuǎn)臉瞪著血衣,見他一腳踩滅火苗,將火把扔回火架才稍泄一口氣。
血衣很快履行約定,過去解開拴在一端的繩索,“都起來!”叫完把連著屍體的繩子割斷,一隻手拖著一串屍體和那個慘號的斷臂老人,另一隻手牽著繩子的一頭,每個人的手都被反剪在背後,再由一根長繩連成串只爲(wèi)押運方便。
屍體拖出蜿蜒的漫長血紅,慘號聲漸漸淡下直至沉寂。血衣押人走在最前面,狼主則扔出一塊石頭碰翻火架,火轟然燒起,火苗瀰漫洞穴,所有罪惡灰飛煙滅。
展昭昏昏沉沉地跟出去,腦子一片空白。晚霞似火,夕陽慘淡,吐盡它最後一抹光輝。
血衣斬斷了一人的繩索後再洋洋灑灑走到狼主旁邊,狼主隨即將一條黑色的長套拋了過來,那是他在臨出密道時拿出來的,揭開套子,正是紫金鐗。
“哈哈哈……”狼王縱聲狂笑起來。此等惡魔,怎能坐視其作惡?展昭衝動地攻上去,狼王格住巨闕劍,邪邪地笑道:“包黑子的嫂娘就在本王手裡,今天的事你若說出去,我會把那個老太婆切成一片一片的,扔到包拯面前,這事公孫策也知道,不信你去問他!”
展昭瞬間愣住,狼王和血衣則便揚長而去,消失在樹林。
再看衆(zhòng)百姓,得自由的那人忙著幫衆(zhòng)人解,再互相解,沒過多久都解開了,而後驚慌失措地看著展昭。
一人站出來朗聲道:“鄉(xiāng)親們,大家別衝動,還記得上回他們說要放我們,本來他們走了,張超他們幾個以爲(wèi)沒事了,跑了一段路就被殺了。這是他們的詭計,別上當(dāng)!”
一個伏在屍身上痛哭的青年跳起來:“村長,我們窩囊下去早晚都得死,不如拼了!”
“對,拼了!”
其餘人附和著,便開始扔?xùn)|西,石頭、鞋子、帽子、棍子一股腦飛過來,最後沒得扔了,見展昭不爲(wèi)所動,吆約著,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直至消失。
是身痛還是心痛?胸口裡翻攪著,噴出一口鮮血後跌坐在地,掉進(jìn)了絕望的深淵,最後悽然慘笑:接受吧,至少不要連累大人…一口氣說完,唯獨略去了嫂孃的事。
微微偏過頭,聲音哽咽起來:“大人,不要再記掛屬下了,這件案子沒有證據(jù)。假冒之人用了易容術(shù),但除了已逝的黑妖狐智化,沒人能證明易容術(shù)的存在,空口無憑難以取信於人。而事實是屬下的確濫殺無辜,證據(jù)確鑿,百餘人親眼親眼所見。再者,死去的四個人將會是我永遠(yuǎn)的夢魘,屬下心裡過不去。造化弄人,大人就當(dāng)展昭不存在了。”
包拯翕動著雙脣:“你是永遠(yuǎn)的南俠,本府會銘記,但凡包拯在,必剷除天狼教,還百姓一個青天。”
“大人…”
“展護(hù)衛(wèi),本府自問十多年來從未爲(wèi)你做過什麼,今天就遂本府的心願吧。”包拯說著重新爲(wèi)展昭包紮右臂,固牢夾板,動作細(xì)緻而柔和,最後再挎到頸上。展昭默默享受這一切,只要有一個人理解,足矣。
互道珍重後,包拯機(jī)械地往外走,他更希望剛纔展昭所說不真,畢竟,大宋律法明文規(guī)定:殺人者死,或許太祖立法時沒考慮到人性千變?nèi)f化,總會有幾個變態(tài)狂。儘管如此,包拯忠於律法的初衷不會改變,一個人活在世上若無原則,豈非太可怕了?
剛走了幾步,展昭又沉聲叮囑道:“大人,狼主此舉意在置展昭於絕境,屬下今日所說大人在狼主伏誅前千萬不可透露,此賊喪心病狂,他曾說若目的未達(dá)到定加諸於無辜之人。另外,公孫先生懷疑內(nèi)奸離我們很近,可能會出人意料,大人一定要小心。”
此時,在天牢內(nèi)某個陰暗的角落,觀望的元芳悄然潛出。
【開封府,客房】
絲絲沁人心脾的茶香,平實中沉澱著厚重,可見泡茶人用心良苦。只聞茶香,狄公便知來者何人。“元芳,又親自端茶了?”
元芳腳步輕移,將茶盤輕放在桌上,脣角含笑:“先生別忘了,狄春不在。”
狄公樂了,擡起茶碗泯了幾口,愜意地感受著滿口清甜。“元芳有什麼事就說吧。”
元芳頃刻間愣住,總是這樣,再複雜的情況一到狄公嘴裡,總是那麼明朗,自己的任何心思,總逃不過那雙銳利的眼睛。“先生,展昭的事果真是狼王挑起的,展昭已全盤對包大人說明。”
聽完元芳的複述,狄公皺眉,放下茶杯,“看來,我們遇上了一塊頑石,狼主殘忍(河蟹)奸(河蟹)詐,不易對付,最主要的是他沒有我們可以直接利用的弱點。不過他越猖狂,越顯其內(nèi)心空虛。那你對他了解多少?”
“我隱隱有種感覺,狼王和我的關(guān)係非同一般,他犯下重大血案一定有原因,只是…”
“這一切秘密都在天狼教,而關(guān)鍵就在於他們的天堡。”
“先生,現(xiàn)在必須賭一把了,天狼教不除永無安寧可言。”狄公知道了後面的內(nèi)容是什麼,一直以來,身先士卒、深入虎穴的都是李元芳。
【黃昏,大理寺】
張曠現(xiàn)在可謂春風(fēng)得意,被鄭堅升爲(wèi)?yīng)z丞,所有捕快、牢卒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舒坦地翹腳靠在椅子上打盹,外面腳步嘈雜,聲音大老遠(yuǎn)傳來:“獄丞,有人在門前躺著大吃大喝,您看怎麼辦?”
“誰吃了豹子膽?”
“就是他!”
張曠眼睛睜開一條縫:“說,幹什麼的?”
“老子吃大餅?zāi)銈児艿弥鴨幔肯氤宰约喝ベI,柳條巷的大餅中間夾卜卦的餡兒,我還有一個沒吃完,你要麼?”那人舉著手裡的雙層餅。
“卜卦?拿過來看看。”
獄吏將餅傳上,那人補(bǔ)充:“第一眼只準(zhǔn)你看,否則不準(zhǔn)。”張曠揮手趕開獄吏,好奇地掀開一角,邪笑頓時收斂,“好極了,你們都幹自己的事去,我要親自問他。”
шωш★t tkan★¢ o
“是!”
餘人退盡,張曠恭敬地到那人面前,低首輕聲道:“午金見過血衣特使。”只因剛纔看到的不是餡兒而是狼主令和血衣特使的腰牌。
血衣襬擺手:“俗禮免了,到能說話的地方去。”
張曠將他帶到自己的班房,數(shù):“特使,上次給鄭堅下了您給的藥,在他求醫(yī)無門時又獻(xiàn)上解藥,他果真提拔小的爲(wèi)?yīng)z丞。”
“嗯,天狼教還沒有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繼續(xù)幹,不要露馬腳,現(xiàn)賞你一百兩。”
“謝特使。”
“展昭怎麼樣?”
“所有的罪都供認(rèn)不諱。那這案真是展昭犯的?”
“還要本特使向你解釋清楚嗎?”
“小的不敢!”
“行了,廢話少說,免得惹人懷疑,一切照這紙條上的做,完後燒燬,不許出半點紕漏。”
【刑房】
自從包拯走後,腦裡昏昏沉沉,只等著皇上大刑的到來,隨便吧,早已下了必死之心,還有何懼?周圍有點熱,一個激靈驚醒,這不是牢房,放眼盡是刑具,滿鼻都是腥味、腐臭。來過一次,認(rèn)出了這是大理寺的刑房。
面前只有一蒙面人,露出的雙眼流動著怨毒和憤恨。“這是哪兒?”展昭掙扎一下,才發(fā)覺上身**,雙臂被吊起,腳踝也被固定在地上的木樁上。“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