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裴逸軒一直陪在華錦殿,雖然裴逸軒看著都是有心偏袒,但是事情既然已經(jīng)交給刑部徹查了,裴逸軒也是不能隨意打探消息的。況且他也沒有那個時間,今日早朝離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再過來。
被禁足了,若汐百無聊賴,雖說平日裡也沒有出去晃盪的習(xí)慣,但是自己不出去和別人不允許自己出去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殿外駐守著好些侍衛(wèi),若汐自己就用滴水不漏來形容。外頭情況如何,華錦殿的人無從知曉。秋煙說若憶來了幾次,都被打發(fā)回去了。還有裴逸念,任是他再怎麼吵鬧,門口的人就是不放行。
想也是,怎麼說門口也是單風(fēng)派來的人,能那麼好說話嗎?
看著秋煙的臉色,比若汐差了去了。若汐看著秋煙衣服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才說道,“你先回房去歇息會兒吧,反正東西都有人送來,不用你去領(lǐng)來。”
秋煙儘量表現(xiàn)輕鬆,與若汐說話,“不用了,娘娘,吃穿用度有人送來,也得要奴婢拾掇的呀。”
只是這樣做作的跡象,莫說是若汐,連一邊的碧彤都能看的出來。若汐聽罷,也不多言,碧彤看了,在一邊更加不會開口了。
全祿小跑著進(jìn)來稟告,“啓稟娘娘,外頭送點心來了。”
“拿進(jìn)來吧。”若汐點頭說道。
碧彤準(zhǔn)備跟著出去,卻被秋煙搶了先。若汐與碧彤對視了一眼,都已經(jīng)意會。不一會兒,秋煙便拿著點心進(jìn)來了,隨後還跟著菱香,手裡也拿著點心,全祿和幾個奴才手裡拎著新鮮的冰塊。
雖然是禁足了,往日的待遇照常,並沒有絲毫改變。其他人放下東西,便行了禮出去了,若汐身邊一邊只留秋煙和碧彤照顧。秋煙說著將筷子遞給若汐,“全祿說這是皇上特意叫人送來的金絲糕。”
一旁的碧彤謹(jǐn)慎的上前檢查膳食,若汐便等著,忽然心下無比哀愁。她何時吃飯需要這樣的工序了!
將筷子
遞給若汐,秋煙又道,“皇上雖然忙,但是待娘娘是極好的。”
若汐夾了一塊糕點入口,甜甜的味道,雖然在夏日吃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心情焦慮時吃些甜品有利於緩解焦慮,不知道裴逸軒是不是懂這個。
秋煙看著又道,“估摸聽說娘娘用的膳食少,所以皇上心下不捨得了,所以皇上決計不會冤枉娘娘的。”
若汐並沒有搭話,專心的品著甜點。
“在這皇宮裡頭,什麼不是皇上說了算的,所以娘娘不用擔(dān)心,皇上是偏”
若汐放下筷子,打斷了秋煙的絮叨,“碧彤,你先出去。”
“是。”未有任何猶疑,碧彤應(yīng)聲便出去了。
秋煙看了看碧彤的身影,又看了看若汐,發(fā)現(xiàn)若汐正看著自己,即刻低下了頭。若汐仍舊那般看著秋煙,問道,口氣很是嚴(yán)肅,“秋煙,跟著我這麼久,從將軍府開始,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秋煙是極好的,小姐是秋煙見過最好的主子。”秋煙的這席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若汐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性子如何,是溫順和煦的,還是如所有古代的主子一樣,打心底裡看不起這些奴才的,但是不管以前如何,現(xiàn)在的司徒若汐的是她。她帶著21世紀(jì)的思想,即便有時會被古代同化,但是還是不能完全做到與古代的主子一樣,尤其是在對待人命上。
若汐又問,“那這麼說你信得過我嗎?”
秋煙突然一副準(zhǔn)備慷慨就義的模樣,“小姐說什麼便是什麼,秋煙不會有任何異議。”
讓若汐瞧著就好笑,其實這個丫頭是怕死的。方纔那麼一直在她耳邊嘮叨,實際上是給自己安慰的吧!
“既然這樣,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即便真要有人背黑鍋,那麼這個人也絕對不會是秋煙。後面一句是若汐暗暗在心底說的,人,到底是自私的,當(dāng)她只有那麼些能力挽救的時候,她會救的只有自己人。
秋煙扁著嘴,嘴脣微顫,眼看著就要“哇”一聲的哭出來,直接被若汐夾了一塊糕點及時的堵住了。秋煙睜大眼睛,等到明白過來自己被若汐堵住了嘴時,纔不甘心的瞪了若汐一眼。
華錦殿這廂上演著主僕情深的常規(guī)劇,將軍府就只能上演深沉坐等的無聊戲碼,只是直到烈日落下,夕陽漸現(xiàn),宮裡也未曾有什麼消息傳來。
毒辣的烘烤著大地的日頭漸漸落下帷幕,路上匆匆的行人逐漸減少,一雙紫眸低頭看路,未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一路前行,天色漸暗,片刻不曾停留,紫煜步伐匆匆的朝著那偌大的皇城而去。
若是司徒子洛還可以在府裡等候?qū)m裡的消息,那麼對於紫煜來說,連等待消息都是奢侈的。裴逸凡留在府裡給他用的力量他都動用了,只是還是隻能打探到那麼一點的消息。
一日又過去了,他不知道此刻在深宮中的若汐怎樣了,愈是不能確定,他愈是不能安心。如今,即便是皇宮,也只能闖一闖了。
漸漸的,越走遠(yuǎn),人際便越是罕至,腳下踩著被曬的失散水分的甘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驀地,身影頓住,輕輕撇頭,嘴角綻放一抹常見的冰冷笑容,紫煜停止向前的步伐,雙手環(huán)於胸前,“沒臉見人嗎?”他對待敵人一貫冷漠的口吻。
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幾個身影閃現(xiàn),攔住紫煜的去路。
紫煜擡頭望去,紅牆綠瓦,沒想到,還未靠近,就被人攔住了。紫煜神情幽冷,看向眼前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幫侍衛(wèi),周身的殺氣逐漸變濃,“滾開!”
“就憑你?”領(lǐng)頭的侍衛(wèi)嘴角一抹笑,看的讓人心驚。
紫煜望向那個領(lǐng)頭的侍衛(wèi),皇宮裡的侍衛(wèi)何時有這般能耐了,倒是他小看了裴逸軒了。
“唰”一聲響,軟劍出鞘。
隨後,“唰、唰、唰”幾聲,銀劍出鞘的聲音齊響。下一瞬,幾道身影便纏繞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