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就在若汐以爲裴逸軒不會再回來的時候，裴逸軒回來了。沒有像白日一樣，連著兩遍宣頌，餘達只是低調的喊了一聲。

若汐便看到明黃色的衣袍繞過自己，走進大殿，未有絲毫停留。衣角上好似沾染了些雨水，若汐看著，收回視線，意識有些控制不住的渙散。

裴逸軒跨進殿內，餘達上前，爲裴逸軒張羅，除去身上沾染些雨水的衣服。

“奴才給皇上備水沐浴，皇上先把身上的衣服除了，著涼了便不好了。”餘達一邊給裴逸軒脫衣服，一邊說。

裴逸軒心下一愣，著涼了？手下倒是頗爲配合餘達的動作。

餘達給裴逸軒套上一身常服，拿著龍袍，垂下眼瞼，問道，“奴才給皇上備水沐浴，皇上可是要睡了？”

“恩。”裴逸軒等了半晌，才應道。

“奴才先下去準備。”餘達說著便要下去。

“慢著，朕再看下摺子。”裴逸軒忽而變了注意，說完自己朝著書桌去了。

“是。”餘達應聲，心下一片明淨。

餘達將手中的龍袍給了小塗子之後，自己便回到殿內伺候裴逸軒了，這主子不睡，自己也沒的睡了。

寒煙殿其他的奴才還可以換班，自己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想著，在一旁，餘達有些

犯困，畢竟一大早的起來，忙前忙後的，一天下來，餘達是累的夠嗆。

裴逸軒頭也沒擡的說，“累了便去睡，朕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

餘達一聽，立刻一個激靈，完全醒神，“奴才不困，奴才在皇上這伺候著。”

裴逸軒繼續道，“無妨，你去睡吧，叫個小太監給朕添茶就好了。”

“可是，皇上，您……”

“朕不困，不過幾個時辰要早朝了，你下去吧。”裴逸軒打斷餘達的話，說到。

“是，皇上。”餘達這才領旨。

給裴逸軒將燭火擺了擺燈芯，又給裴逸軒看了看窗戶有沒有關嚴實，給裴逸軒研了些磨。

“再檢查下去，天都亮了。”裴逸軒看著餘達拿認真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

“奴才遵旨。”餘達這才躬身退下。

剛退出門外，就對門外的一個稍利索些的小太監吩咐，小塗子已經被他叫去休息了，不然明早就沒有人伺候裴逸軒了。

那小太監連連點頭，餘達不甚煩心，不耐其煩的重複了兩遍。

看著那小太監進去之後，餘達這纔有些不放心的準備離去，轉身又看到還跪在雨夜裡的若汐，無耐的搖了搖頭，便離去了。

跪在雨夜裡的若汐看了看眼前有些模糊

的光影，感覺頭越來越重，輕輕搖了搖頭，若汐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她不能睡。

看著眼前搖曳的光影，雨簾裡，若汐看的不是很真切，他居然沒有睡。平時經常不睡麼，還是就是今日，若汐不禁這麼想。

碧彤看著若汐有些搖晃的身子，不禁有些擔心，“娘娘。”

“無妨，本宮無妨。”若汐對著碧彤笑笑，只是在大雨中，若汐有些睜不開眼。

被雨水這麼淋著，好像思緒都清晰了很多。來到這異世，若汐沒有明白過，時間已久，她放棄了去考證些什麼。或許是被真正的司徒若汐影響，她的性子淡了很多。

有些事，她一下子便可以不在乎，只是有些，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不在乎。

想著，想著，她忽然舉得好累，無論是心裡還是身子，都好累。好像渾身沒有力氣，腦子也沒辦法繼續思考了。

頭越來越重，兩側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敲打一般，很疼。若汐伸手撫上太陽穴，冰涼的手指觸到熱燙的太陽穴時，一下子緩解了不少。緩緩的垂下手，身子傾倒，單薄的身子終於禁不住雨水的沖刷，倒在雨夜裡。

“娘娘”碧彤驚呼一聲，扔掉了手裡的傘，“噗通”一聲跪到若汐身旁。

在這樣的雨夜裡，聲音甚是尖銳、刺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