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痛苦的就是安流風(fēng),整天活的水深火熱的被猴子欺負(fù),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小黑就是喜歡各種折騰他。
安流風(fēng)其實並不是怕它,只是到底是慕青璃的寵物,生怕收拾了小黑之後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就只能忍耐下來。
好在隨著京城的臨近,他這苦日子也算到了頭。
慕青璃抱著小黑問墨鳳祈道:“家裡定是不讓我?guī)Щ厝サ模懿荒芟确拍隳莾海俊?
她一個女兒家?guī)е镒踊厝サ拇_不方便,再說慕家那麼複雜,也怕小黑惹禍。
但墨鳳祈卻是可以帶它的,依他的身份,別說是猴子,就是搬了一隻猩猩去也是沒問題的。
墨鳳祈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小黑被他看得害怕,呲溜的縮到慕青璃身後。
“……”慕青璃看的好笑,推了下墨鳳祈,“你別那麼兇它,將它看的害怕,等下更不願跟你走了。”
“讓流風(fēng)帶著。”墨鳳祈說完就將小黑從馬車中丟了出去,直直的扔到馬車外安流風(fēng)的懷裡。
安流風(fēng)嚇了一跳,瞧著從天而降的猴子,說話都不利索:“世世……世子……”
“帶回王府。”墨鳳祈一句話讓他最後的僥倖都沒了。
“噗。”慕青璃掩脣笑道,“流風(fēng)真可憐。”嘴上這麼說著,卻是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
墨鳳祈認(rèn)真的看著她。
“怎麼?”慕青璃問道。
“我要先走一步回京城。”墨鳳祈拉過她的手指把玩。
他不能和她一起進(jìn)京,還有就是要去慕家提親。
“哦。”慕青璃眨了眨眼,“那你路上小心。”
墨鳳祈見她說的這麼輕鬆,拉了一把她的頭髮:“沒良心。”
回到京城哪裡是這麼容易見得到的,訂婚的流程都要走好久,更何況訂了婚也不能太過親密。
慕青璃吐了吐舌頭:“哪裡沒良心了,心裡捨不得,無非人家不說嘛。”
墨鳳祈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樣說了會兒話,墨鳳祈在下午的時候安排好慕青璃的行程,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他這麼一走,慕青璃只覺得少了什麼,這麼久習(xí)慣他在身邊,雖然話不多,但那存在感便讓人安心。
霜兒也看出她的失落來,嬉笑道:“左右還有兩天就回去了,到時候小姐和世子趕緊將婚事定下來,等著明年初趕緊嫁過去。”
慕青璃瞪他:“不害臊。”
主僕三人這麼說著話,忽然馬車就停了下來。
“小姐。”外面的侍衛(wèi)敲了敲慕青璃的馬車,“前面有人在打架,將我們的路擋住了。”
打架?
慕青璃挑開簾子往外看去,卻只能聽到喧囂聲。
“那就繞過他們,離得遠(yuǎn)些。”雖然這裡已經(jīng)是京城附近,但是保不準(zhǔn)還是有那膽大包天的毛賊,還是小心爲(wèi)上。
“是。”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就要去,卻見那吵雜聲越來越大,而且朝著他們的位置而來。
慕家的侍衛(wèi)也是進(jìn)行訓(xùn)練過的,立刻嚴(yán)整隊形,將慕青璃圍在最中間。
隨即就是六七個人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前,他們穿的粗布麻衣,看樣子好像是附近的莊稼漢,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個死鬼,竟然揹著老孃在外面養(yǎng)這個小寡婦,今兒總算讓我抓到了你麼你這對兒姦夫淫婦!”一個身材健碩的農(nóng)婦連哭帶罵,上前就在那男子的臉上挖出兩道血印子,男子後面還站著的頗有身姿的女人,他一直護(hù)著那女子,倒是沒讓她受傷。
“他媽的。”中年男人被挖出了火氣,將她一把推到地上便是拳打腳踢:“你這婆娘吃了狼心豹子膽還敢這麼對老子說話!”說完就是左右開弓兩耳光。
農(nóng)婦不依不饒,口中叫囂著,爬起來就要與這兩人理論。
只是他們推搡間,卻是離慕青璃的轎子越來越近。
“唰。”一陣兵器出鞘的聲音。
侍衛(wèi)長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要鬧回家鬧去,趕緊將路讓開!”
婦人自然又是一陣哭號:“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可讓我怎麼活呦。”
男子看不過眼了,一腳踹在她身上將她踢倒:“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人!”
他們本來離慕青璃就很近,這一下婦人徹底倒在了轎子邊上,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婦人猛地起身朝轎子衝去,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慕家的侍衛(wèi)大驚失色,想要上前卻被另外幾人攔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慕青璃身陷險境。
關(guān)鍵之時,一人身如鬼魅的側(cè)面衝出來,一刀就將那女人的胳膊砍了下來。
“啊!”一聲淒厲的喊叫。
女刺客的同夥反應(yīng)也是很快,眼見情況不對立刻轉(zhuǎn)身逃跑,眼見跑不掉的全都服毒自殺了。
那人第一時間將女刺客的下巴卸掉,順手點了她的穴道,才問轉(zhuǎn)向轎子:“寧嫣郡君,您沒事吧?”
慕青璃的聲音從轎子後面?zhèn)鱽恚骸皼]事,多謝你了。”
“小人不敢。”他俯首道,“世子交代要保護(hù)郡君的安全,小的只是聽令行之。”
墨鳳祈走的時候留下了兩個人混在慕家的侍衛(wèi)中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慕青璃下轎,目光冷冷的看向地上躺著的女人,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褪去方纔粗鄙的氣勢。她的右臂被完全砍掉,此刻臉色慘白,連身體都有些抽搐,可她散發(fā)出來的殺意衆(zhòng)人都能感受的到。
專業(yè)殺手。
慕青璃瞇了瞇眼睛。
到不知是誰下了這麼大的血本,自己剛回京城便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寧嫣郡君,此人可否容小人帶走?”逍王府多得是讓人開口的方法。
“嗯,帶走吧。”慕青璃淡淡說道,“問出來之後跟我說一聲。”
她倒是想看看什麼人在跟自己宣戰(zhàn)。
“是。”
因著這件事,侍衛(wèi)們本來有點放鬆的神經(jīng)再次緊繃。
本來以爲(wèi)快到京城也就沒事兒了,哪知還能冒出這麼一出,若不是逍王府的人在就差點惹了大禍。
誰也不想平安了一路,到家門口反而出了事兒,衆(zhòng)人便加快了腳程,在第三天晚上回到京城。
“二小姐回來了!”慕青璃一回家就聽見下人的呼聲。
“小姐,老夫人還在等著您呢。”有個婆子笑的一臉燦爛的說道。
慕青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應(yīng)了一聲就往孫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碰見的人無不是畢恭畢敬,瞧著慕青璃笑的牙不見眼。
這般遇到五六個人之後,慕青璃便也停下腳步看向那婆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府上出了什麼事兒?”這些人笑的這麼開心,讓她覺得心裡毛毛的。
那婆子好像早就等著慕青璃這麼問,立刻討好的說道:“小姐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逍王府的人來提親了,說是要讓您嫁給逍王世子呢!”
墨鳳祈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不必皇子差了,誰能想到這婚事會忽然落在慕青璃的頭上。
慕青璃的腳步頓了一下,連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道:“哦?”
她本以爲(wèi)他再快也要等幾天的,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應(yīng)該是怕慕家侍衛(wèi)將兩人的事兒傳到慕之洵和老夫人耳朵裡,對她的名聲造成妨害吧。
慕青璃心裡甜甜的。
“回二小姐,千真萬確,老夫人應(yīng)該就是找您說此事的,老奴先給您道喜了。”
慕青璃到底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語氣平靜的說道:“事情八字還沒一撇,這喜從何來?”
那婆子知道她是不想多事,只覺得慕青璃這份寵辱不驚都是難得,心裡對她高看不少。
“祖母。”慕青璃進(jìn)了孫氏的門,立刻換上一臉笑容。
“璃兒回來了?”孫氏坐在牀上笑著看她,只是眼睛深處有幽光閃過,“快過來讓祖母看看。”
等慕青璃走上前,孫氏拉住她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的瞧著。
慕青璃這一走正好半年,真的像是經(jīng)過雕琢的璞玉,容光愈發(fā)的攝人。
孫氏這一生見過美人無數(shù),可平心而論,就算是加上宮中的皇妃,能與慕青璃比肩的也沒幾個。
她長得跟蘇菀像,卻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有著蘇菀所沒有的氣場。
難怪連逍王府都會跑來提親。
孫氏這樣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道:“璃兒,此行怎麼樣啊?”
慕青璃便將自己一路上的經(jīng)歷大概說了遍,尤其是她在雲(yún)南的種種,只是涉及墨鳳祈和蠱蟲就避而不談。
孫氏聽她說完也沒見她提到墨鳳祈,老眼精光一閃:“你這次前去雲(yún)南,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慕青璃莞爾一笑:“危險遇到不少,好在有逍王世子同行,倒是救了我多次。”
她一開始就沒想過隱瞞慕家的人。
這次帶去那麼多侍衛(wèi),他們都是老夫人派的,並不是慕青璃的心腹,有的事兒怎麼都隱瞞不住,還不如痛快些承認(rèn)。
“逍王世子怎麼和你一路?”孫氏問道,臉色卻沉了下去,“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們的,你竟然學(xué)會了私相授受,還做了什麼有傷風(fēng)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