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嘆了一口氣說,接下來的這句叫著棺上棺,也就是說,九龍拉棺,棺上棺,這纔是標準的原話。
我吃驚的看著瞎子,棺上棺是什麼意思?
瞎子淡淡的對我說,你只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以後你就會用到的,還有,你現在就給我出村,這個村子已經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了,最後我要跟你說的是離壽衣師遠點。
原本我以爲是王者,沒想到是青銅,我基本什麼都沒做,對方竟然直接就把我給放回去了。
我有點吃驚的問對方,你說的是真的?
當時我就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又再次問她。
畢竟在我印象中,我不留下點東西,是絕對走不了的。
瞎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我又問他是不是也不要我奶奶的東西了。
瞎子反問我你難道知道是什麼?
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瞎子夾著說:你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雖然你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我還是決定放你一馬,這樣看來我是不是很公平?
既然他這麼說,我再不走那我真的是傻。
只是我剛走幾步,我轉身對著瞎子問道,離壽衣師遠點,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回頭剛好看到瞎子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湖水也不再清澈,
讓我沒想到的是瞎子竟然直接讓我滾,卻什麼都不說。
我好奇的看著瞎子,問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把我抓來了又把我放走。
瞎子靜靜的看著我,接著轉身,對著水潭微微鞠躬,說:現在讓你走,你趕緊走,不要等我改變主意了,你後悔就來不及了,我說過的話你都要記住就是了。當然,我自己說的,我也會做到,這一點你放心。
我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想了想,最終還是轉身,對著水潭拜了三拜,非常恭敬的跪拜。
我覺得這水底棺材,不管是不是我的親奶奶,既然我跟這座墳有緣,那我還是要磕頭,表示對她的尊敬,這是我爺爺遷墳的時候教我的,這一拜一點都不吃虧,墳內的人雖然不能保佑我,但至少也不會特意的加害我,如果這墳真的是奶奶的,那我磕點頭,就理所當然了。
之後我離開了水潭,一開始我打算回家,但是想到周不算好像被張大爺所謂的陣法給困住了,就忍不住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我就遇到了臉色非常不好的周不算,他看到我之後讓我跟著他回家。
到了家裡,周不算倒頭就睡。
我想應該是太操勞了,瞎子在張大爺的陣法內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原本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問他知不知道張大爺是飛鳥門的?問他知不知道瞎子是紙人而且還是個女人?還想問紙人爲什麼會活著。
但是現在看情況,周不算今天是不可能給我答案了,估計要等到明天。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那個自稱是我姨婆的紙人,說的那句讓我離壽衣師遠一點,和張麻子跟我說的那句話一模一樣,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現在在我身邊的壽衣師也就只有周不算一個人。
難道他們的意思是讓我離周不算遠一點?
但從我跟著周不算開始,周不算爲村子裡面的人和事,只要是請他幫忙,他都是盡心盡力的。
他還救過我的命,從這些可以看出,周不算對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只是杞人憂天而已。
想到這些,我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中的周不算,他睡得死如此的安詳,我自然而然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周不算給叫醒了,他說今天是王屠夫下棺的日子,讓我過去送送他。
王屠夫沒有兒女,我去送也是應該的。
一路上,周不算問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挑了一些事情跟他說,比如張大爺設置了陣法,張大爺會禽蠱,師飛鳥門的人。
張麻子殺了錢寡婦,還有張麻子去張虎家其實就是想去偷點東西,但是他並不怕被張虎知道,錢寡婦死的時候,說出了村長張虎的一個秘密,張虎被張麻子捏的死死地。
自然就聽張麻子的話了。
我還說自己被瞎子給帶走了,非要找奶奶留給我的東西,把我渾身上下搜索了一個遍,最終還是沒找到,只能將我給放走了。
當然關於瞎子是我姨婆,是個紙人這個事情,我沒有對周不算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隱瞞下來。
我也沒說瞎子跟我說的一些事情,因爲我不確定是真的假的,說錯了,就有可能出大問題。
至於瞎子和張麻子跟我說離壽衣師遠一點這個事情,我更不會告訴周不算。
我問周不算,你昨晚是怎麼了?
周不算咬咬牙,看樣子似乎很不開心,他說陰溝裡面翻船,竟然被困在一個小小的陣法之中。
我聽張大爺說,陣法絕對有效,而且高明。
周不算咬牙切齒,顯得很氣憤,他說沒想到張大爺是這麼一個狠角色,你以後不要再見他。
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再去了,該問的,想知道的基本已經知道了,再去肯定也沒什麼好事。
我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著我問周不算,知不知道紙人怎麼會有靈魂,能夠自己動作,還能自己施展法術。
周不算說,這個倒是很正常,你也看到那些做成各種動物的紙人了,那些事用上了動物的魂魄,而且是無意識的,行爲動作都會被人控制。
而瞎子就是幕後之人,而瞎子的本事,想要將自己做成有意識的紙人是再簡單不過了,就像之前我喚出我師父的魂一樣,其實當時用竹條和壽衣組成的陳十三,也是有自主意識的,不然怎麼可能擋住瞎子的攻擊。
說道這裡,我看周不算的情緒好像有有點變化,就沒再多問。
周不算接著說:當然了,這也是走陰門扎紙一脈獨特的術法,我們外人是絕對不知道其中的巧妙之處的。
你去廈江市找到魯擎蒼,他對這個應該比較瞭解。
我說魯擎蒼也是扎紙一脈?
周不算說,那倒不是,扎紙一脈跟魯擎蒼沒得比,你這麼突然問這個東西。
我笑著說,沒啥事,就是隨便問問,只是最近碰到了奇怪的事情,順便就問了一下。
說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王屠夫的院子,張虎和幾個準備擡棺的人站在院子中間,王屠夫的出殯儀式非常的冷清,就因爲上次那件事,已經把村裡人嚇得避開都來不及。
加上張麻子昨晚的慘像,很大一部分人都覺得張麻子會這樣,跟王屠夫上身有直接的關係。
幾個擡棺的其實也是不向來的,都是在張虎的威逼利誘下,纔過來。
人都到齊之後,張虎問周不算是不是可以起棺了?
周不算走到棺材旁邊,一會兒用手敲一敲棺材面,接著又繞著棺材走了好幾圈,就在周不算的手拍在棺材前的壽字上的時候,棺材的縫隙忽然之間流下了**,就像石磨磨豆子一樣,從石磨的縫隙處慢慢的流淌了下來。
這時候周圍的人都嚇得後退。
周不算大聲的喊道,你們都不能跑,誰跑誰死。
當時就有村民恐懼的立馬就哭了。
我問周不算到底怎麼回事。
周不算也不說話,直接就圍著棺材看了幾下,然後繞到棺材下方,又敲了敲,還真別說,棺材邊緣也沒再流出血。
接著周不算就叫我過去幫忙。
有周不算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安心很多。
我一路小跑的跑過去,周不算又從懷中拿出了兩件壽衣,這壽衣很奇怪,既然有伸縮性,就跟皮帶一樣。
他讓我幫著他,用壽衣將棺材給包一圈。
我問周不算這有用嗎?
周不算說試一試你就知道了,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懂。
之後我拉著壽衣的一條袖子,周不算拉著另外一條袖子,就這麼將壽衣放在棺材頂,兩條袖子繞到棺材底部紮了起來。
做好之後,我看著周不算用陰陽尺輕輕的敲擊壽衣,每敲打一下,壽衣就淡了一分,再細看,顯然不是壽衣淡了,而是顏色和棺材的顏色越來越像,直到和棺材融爲了一體。
直到壽衣的顏色和棺材一模一樣,周不算才讓人出殯。
起棺的過程非常的順利,周不算也長鬆了一口氣。
周不算估計也怕王屠夫跟我爺爺一樣,那就麻煩了,畢竟我爺爺還有人給哭殯,王屠夫卻沒有。
一路上我問周不算,剛纔爲什麼要給王屠夫的棺材安壽衣。
周不算說,你剛纔看到裡面流血了,那是因爲怨氣太大,不然王屠夫也不會上了張麻子的身。
這就叫著壽衣加身,如果弄不好,這次可不是上身那麼簡單,而是直接就詐屍了。
我看周不算說的好像不是在開玩笑,我問他,不是已經全部弄好了嗎?爲什麼好要這麼擔心?
周不算說,我只是個做壽衣的,溝通陰陽可以,但是讓我跟什麼殭屍鬥,那估計一點勝算都沒有。
我問周不算,王屠夫爲啥要起屍?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