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這才慌慌張張的跑來找我們。
我們瞭解了大體情況,也差不多已經到了張嬸的家門口。
周不算示意我們不要說話,接著一把將門給踹開。
然後我看到,張嬸的整個院子就像是發大水一般,都是溼漉漉的。
在院子的中心位置,只見二丫在不斷的喝水,而她的下半身子在不斷的往外小便。
院子裡面的水是二丫拉出來和倒水的時候,溢出來的。
我們進門的時候,二丫也看到我們,她停下了手中喝水的動嘴,咧嘴一笑,口裡的水全部流了下來,她還硬生生的叫了我一句:陽天賜。
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五歲女孩子該發出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比我年長的人叫我的聲音,是一個我陌生而熟悉的女人女人聲。
我當時剛要開口說話。
卻被周不算一把捂住了嘴邊,對我說: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說話。
當時我相當的憤怒,只是轉身看到周不算嚴肅的表情,我也就忍了下來。
我瞭解周不算,他這種表情就說明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二丫這個時候才發現周不算的存在。
她憤怒的看向周不算,然而就幾秒鐘的時間,二丫的神情瞬間就變了,從一開始的憤怒,轉而變成了恐懼,他好像害怕著什麼。
轉身就衝著屋內跑去。
但是她的腦袋卻還是緊緊的盯著我們,時刻在觀察著我們的舉動,跟她身體奔跑的方向形成了一百八十度的角度。
換成是其他人,這絕對就是死翹翹。
周不算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一枚銅錢,朝著二丫就射了過去。
二丫眼睛裡面的恐懼更加的濃厚,她躲開了周不算的攻擊,轉而朝著圍牆跑去。
周不算跟我說,守住門口。
我也聽話,雖然心裡害怕,但是有周不算在,基本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二丫一個翻身,竟然跳出了牆,張嬸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得暈倒了過去。
周不算讓我趕緊開門,我們兩個人就追了出去。
因爲二丫身上渾身溼漉漉的,我們就順著地上的流水痕跡,朝著二丫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問周不算二丫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只是跟我說了一句話,說是中邪了。
我問他該怎麼辦。
周不算當時就火了:叫你追就追,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別的事情不要多問,畢竟這就是我教你的保命手段。
他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怎麼樣。
我們一路追趕,最後發現水的痕跡最後一次是出現在張麻子的家門口,也就是說,二丫跑到張麻子家離去了。
周不算對我說:“二丫這個屬於魂被勾走了一個,三魂中的一魂,我嚇她一下,她一定會去找自己的魂,將她勾走魂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就找到了我們自己要的東西。現在確定就在張麻子家了。”
我這時候纔想起周不算之前跟我說過,張麻子已經沒那麼幹淨了。
原來這事情還真的是這樣。
我問周不算:周先生,我們可以做個法事,直接將二丫的魂叫回來就可以了不是嗎?
他鄙視了我一眼說:“你現在說的倒是輕鬆,對方很明顯是不想讓二丫的魂回來,還有做法事就會驚動到對方,那是時候,想要將二丫的魂要回來那就更難了。”
這時候張嬸也跟了上來,作爲一個母親,沒有人能夠想象她的堅韌不拔。
一個人從昏倒再到現在這個程度,那毅力,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我也知道他無比的痛苦,就如我爺爺當初死了一樣。
所以對於人,我們要抱著感恩之心,能夠幫一把就是一把吧。
想到這裡,我渾身充滿了鬥志,只是當我走到張麻子院子門口的時候,心裡卻莫名的有點慌張。
畢竟我不知道里面等待我的是什麼,連周不算都那麼緊張,更何況是我呢。
這時候,周不算聽了下來,他突然對我說:裡面的那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錢寡婦。
我有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錢寡婦是張麻子殺的,如果是回來找張麻子報仇,那我能夠理解,但是卻對著二丫動手,這點我是真的無法理解。
然而當我們進門之後卻發現,其實我們一開始就錯了。
周不算又個習慣,在進院子的時候,總會在外層勘察一番。
這樣自己也能夠掌握一些院內的情況,這叫著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但周不算根本就沒有調查處任何的結果。
對著我慫了慫肩膀。
我想現在我們就只能是無頭蒼蠅了。
第一次,我們試圖推開門,卻發現們被鎖上了,周不算也試圖推了幾下,卻發現根本就無濟於事,最後他讓我站在門口不要動,竟然直接就從牆外翻了進去,站在牆頭還特意跟我說,如果我一分鐘沒給你開門,你趕緊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來今天真的不容易。
還好,周不算很快就給我開了門,我懸著的心纔算放下了。
當我進入院子的時候,我們發現在正對面的正房貼著紙張的窗戶上忽然亮起了燭光。
農村雖然現在都通了電,但是張麻子是交不起電費的,所以只能用蠟燭。
當蠟燭亮起來的一瞬間,我看到周不算的臉上滿是嚴肅。
我問周不算到底怎麼了?
周不算說,等一下你要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跑,因爲裡面點的看著像是蠟燭,實際上是冷火。
我問周不算,什麼叫著冷火。
他對我說,就是墳地裡有些骨頭會自動燃燒行程的磷火。
我畢竟有讀過一點書,他這麼一說,我就差不多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了。
也就是說裡面的不是人,而是鬼。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窗戶。
周不算對我說,鬼是沒有影子的,但是有些鬼在冷火下是有影子的,就像你現在看到的,裡面那個是個厲害的角色,至於是不是錢寡婦……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裡面的冷火擺動了起來,而那個影子也跟著冷火的擺動,左右搖動了,就像蛇妖前行一般,直接就朝著窗戶衝了過來。
整張臉瞬間就貼在了窗戶紙上,周不算直接就扔了一個帶火的黃紙,說也奇怪,黃紙在燃燒,隱隱的和裡面的冷火像呼應,那窗戶上的紙卻一點都不破。
那個影子也正好到了窗戶上,似乎想要破窗而出。
然而窗戶卻一點縫隙都沒有,影子的樣子瞬間就在窗戶紙上顯現了出來,確實是一個女人的樣子,然而卻看不清到底是誰。
此事的情景就像是一個人貼著面膜一般。
我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憤怒。
周不算忽然朝著對方又甩出了一張帶著火的紙,這次我看清楚了,不是黃紙,而是人民幣。
我問周不算啥意思。
他說紙鈔經手的人多,自然陽氣重,裡面那傢伙陰氣那麼大,智能用重陽的東西了。
我問他怎麼不用銅錢?
他瞪了我一眼:你以爲銅錢那麼好找啊,用一個少一個,不到逼不得已,基本是不會用的。
對著周不算的紙錢燃燒,那個鬼影緩了一緩,緊接著非但沒有退去,還鼓足了勁往外鑽。
周不算說了我一句烏鴉嘴。
一翻手,手裡多了幾個銅錢,他對著那個影子的額頭就打出了一個。
銅錢擊破了窗戶紙,直接就打在了影子上。
然後黏在了鬼影的額頭,我是從冷火對鬼影的照射看出來的。
他的額頭,憑空多出了一個銅錢。
接著我竟然看到從銅錢的位置,有一道血線順著窗戶紙流淌了下來,這血是黑色的。
瞬間將白色的窗戶紙給染紅了。
周不算說:看你往哪裡逃。
接著手裡的三枚銅錢急發。
再同一時間,窗戶上的影子驟變,之間那個影子的身後,對出了一個小女孩的影子,慢慢的融入了之前的影子之中。
周不算大喊一聲不好,急忙掐了一個指訣,銅錢原路飛回了他的手中,我這纔看到每一枚銅錢和他的手指之間都連著一根像髮絲一樣的東西,有伸縮性。
接著周不算小拇指一勾,之前射在鬼影額頭上的銅錢也飛了回來。
我問周不算現在怎麼辦?
周不算冷哼一聲:“直接進屋,將二丫的魂搶過來。”
說話的同時候,他也大喊一聲:給我滅。
接著我看到三枚銅錢,打在鬼影的旁邊,接著屋裡的燈瞬間就滅了。
他對我說,你寸步不離的跟在我後面。
我說好,畢竟這時候我心裡無比的害怕,就跟在周不算的後面,很奇怪的是,我既然跟周不算的腳步很一致,或者說周不算跟我的腳步很一致。
慢慢的朝著門口移動,整個過程周不算一句話都不說,我問了幾句,他也沒說話,就帶著我往前走。
越是靠近門口,我越覺得冷。
當週不算推開門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冰窖。
下一刻也許自己就會成爲凍人。
我在發現自己還能夠動的情況下,轉身打算朝著門口跑。
嘴裡還說著我先呆外面。
然而當我轉身之際,我竟然發現周不算還站在院子的原來位置,那剛纔帶著我朝著屋子裡走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