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切記,千萬不要再讓六尾靈狐的僕人再上教學樓,不然,一旦它儀式成功,我們所有人都不是它的對手!”
看到胖道士這條短信,我震驚當場,差點失去反應的能力。
好在,歷經(jīng)多次邪事怪事之後,多少有些抵抗力。雖然胖道士說的事情非常嚴重,但我還是儘快恢復過來。
想了一想,先給他回了一條短信,說起狐貍洞這邊的事。
順便將之前拍下的畫面發(fā)給他。
不知道胖道士需要多久纔看到這條短信,又需要多久才能給我回復。我這邊實在沒時間等他,幾米外的方臉隊長身上的鬼氣陰氣越來越多,都快被包裹成一個糉子,再不出手,恐怕就完了!
";但願老前輩及時收到,及時給我新的提示,不然……我只能一個人出馬了!”
腦海裡一個念頭閃過,我又拿出勇氣,一步步靠近正在用自己血畫圖的方臉隊長,想著儘可能和他溝通,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這件事。
一是爲不讓六尾靈狐現(xiàn)世。
二嘛,也是不想方臉隊長一錯再錯,他對我挺好,我對他印象不錯,我們雖然身份有別、職業(yè)有別、年齡有別,但也算是朋友一場。他看似是在救自己的未婚妻,實則是帶來更大的禍患,到時候,誰都救不了。
相反,如果我這邊能得手,再等到胖道士趕回來,這六尾靈狐的事,說不定還有機會挽回的!
絕不能再讓母校出事!
絕不可以再讓其他同學也出事!
";隊長,隊長,是我天賜啊,你停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可以幫你的!”
說著這些,我逐漸接近,可還沒真的走到狐貍洞口,方臉隊長忽地轉(zhuǎn)身,滿臉殺氣地看向我這邊,陰冷的聲音不像是他嘴裡說出,反而像是從肚子裡鑽出來似的。
此時的方臉隊長,沒有平時的和藹機敏,反而相當?shù)目膳職埍贿厡⑹滞蟮难懦鰜恚涞降厣弦粋€詭異圖案,一邊陰測測衝我喊起來:";陽天賜!你來做什麼?滾!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也幫不了我和小花。什麼地門,天門都是騙人的!你們都是騙子,還是得讓我自己來!”
";不要啊!隊長,你聽我說,我真的可以幫你。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看看我,我身邊沒有其他人,就我一個,我來幫你,你慢慢告訴我,到底你的未婚妻,是誰害死的!";我一邊儘可能地安撫方臉隊長的暴躁情緒,一邊停止腳步,不敢輕易靠近,同時心裡也大感詫異。
他所謂的地門,指的當然是我地師門一派,不過是口誤罷了,沒什麼稀奇。
可爲什麼方臉隊長要說什麼天門呢?
難不成,他未婚妻離奇出事之後,真有什麼名叫天門的門派,找過他?而且,不但沒有幫忙,反而害了他們?
";難怪方臉隊長這麼脾氣好的人也會發(fā)飆,也會甘心當六尾靈狐的走狗,不惜出賣人格,出賣性命,替它做事?那個天門,究竟什麼來歷呢?”
我心裡一閃而過對天門的極大憤怒。
但憤怒歸憤怒,眼前第一要務不是思考這事,或者追究他人,而是穩(wěn)定方臉隊長的情緒,阻止他做出更壞的事情。
想到這,我嘗試著朝前跨了一步,剛動身,就聽到方臉隊長更加猙獰的怒吼。
";你這是找死,想逼死我們家花兒!老子跟你拼了!";怒吼之時,方臉隊長再沒平時的和藹,反而拔出手槍,就要朝我開槍。
子彈擦著我頭皮飛過。
帶起幾根頭髮,還有一點點的血絲。
我臉色一變,心下驚駭,趕緊躲開,卻也不想讓他繼續(xù)做錯。於是,躲避的同時,瞬間激活攝魂壽衣的光盾。用這光盾是抵擋不了凡人的子彈,但在這夜色瀰漫的郊區(qū),卻製造出類似閃光彈的效果。
";你這是什麼妖法?給我死開!";方臉隊長驚怒地叫了一聲,一手遮擋眼睛,一手提起手槍胡亂開槍。
只聽得嘭嘭嘭幾聲槍響,全沒有打中我,卻將我身後的一棵大樹打出好幾個子彈孔。
幾秒鐘後,方臉隊長手槍的子彈全部打完。
我見機得早,低喝一聲,衝他撲了過去。一下子就將他撲倒,爲了儘快制服他,也顧不得許多。左手捏成鐸指訣,發(fā)出一道來自那股不知名力量的勁風,正好打落他手上的手槍,右手則趁勢握成拳頭,狠狠地朝方臉隊長的腦門敲去。
";隊長,先休息一下,別怪我心狠,我也沒辦法啊!”
心中一嘆,我手上力量稍微控制一下,下一秒,剛纔還死活要和我拼殺的方臉隊長,頭一歪,腦門流出幾滴鮮血,當場昏死了過去。
隨著他的停手,周圍本來凝聚快成人形的陰氣鬼氣,居然衝我發(fā)出一陣詭笑,然後咆哮地四散開去。
至於地面上,方臉隊長畫出來的那個詭異圖案,我將他抱到一旁稍微軟點的草地上休息,撿起他手機,再回來時,這圖案居然已經(jīng)自行停止。
可停止是停止,不代表它真的不會再啓動。
我打開手機手電筒,蹲著瞧了幾眼,差點沒被這圖案給驚得跌坐地上。
只見這用方臉隊長人血畫成的圖案,不但極其詭異,而且相當?shù)碾x經(jīng)叛道。本以爲,大不了是個陣法之類,召喚那個傳說中的第四級狐仙六尾靈狐。可此時看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六尾靈狐的估計還是太低,太輕。
誰都不會想到,這六尾靈狐不知何時將方臉隊長遠程操控,不但讓他一直隱藏在我們當中,成了臥底,隨時掌握我們情報,更在關鍵時刻衝出來,鬧出學校教學樓和狐貍洞前這一出。
而他剛纔畫的,不是別的,卻是一頭長有六條尾巴的狐貍,面色陰冷,高傲,正被下方一排六個人類膜拜,割了自己心臟餵它的一幕。
上面的狐貍代表的是那隻六尾靈狐,佔據(jù)大半的面積,和正常的狐貍身高差不多,但尾巴很長,是身體的六倍不止。
下方的六個人類,如果只是普通的人類,也就罷了。
我絕不會如此心驚膽戰(zhàn)。
但偏偏,其中兩個,赫然是方臉隊長夫妻二人。
相同的是,方臉隊長刻寫的他們兩人惟妙惟肖,卻只有巴掌大小。不同的是,已經(jīng)畫完的兩人圖形,他未婚妻花兒那邊卻是活靈活現(xiàn),眼中放出陰冷的光芒,而他自己的圖形,卻因爲本人暫時還沒有死,所以只有外形五官,卻毫無靈魂。
";幸虧我及時出手,不然等他真的殺了自己,那就後果不堪設想了。但其他四人又是誰呢?”
";哦,我明白了。方臉隊長一早就和我們接觸,其他四個不是別人,正是我,半仙,魯敬天和薛定一?”
";想不到,他這樣一個勤懇爲民的警察,也會走到如此絕路。我不能再耽誤,必須馬上通知胖道士他們,帶他回到學校。”
一念至此,我當即拿出手機,給胖道士四人再次使勁地打了電話。
不出意料的是,半仙三人的電話還是沒打通。
可胖道士那邊卻很快有了迴應。
他先是告訴我,他手上有事,今晚上還不能回來,因此連我剛纔的短信也沒有看到。
我不怪他,但還是儘快將最新的情況告訴胖道士,並向他請教下一步怎麼做。
胖道士先是凝重幾秒,隨後,他給我提了一個建議。讓我最快速度送方臉隊長返回學校。今晚,必須由我將他震住,不能讓他死,也不能讓他醒來,繼續(xù)完成那個儀式。
至於半仙等三人那邊,他聽我分析後,居然沒有繼續(xù)懟半仙,反而寬慰我說,或許三人另有原因離開,他願意替我通宵呼叫,務必在明天中午之前集合。
一聽這話,我不再囉嗦,就此和胖道士掛了電話。
轉(zhuǎn)身時,地上的方臉隊長周圍陰氣鬼氣再度凝聚,竟讓他有些要清醒的徵兆。
";這可不行。絕不能讓醒來!隊長,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一下!”
我一人實力有限,要監(jiān)控教學樓,還得照顧方臉隊長,還得提防可能出現(xiàn)的偷襲,自然不敢繼續(xù)冒險。嘆息一聲的同時,順手又給他一拳。
將方臉隊長再次打暈,也不敢去想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我這個朋友成了";敵人";,到時候會是怎樣的想法,總之,扛著他就往最近的馬路走去。
快到馬路時,我騰出一隻手,攔下一輛路過的車子。
等我們二人回到再次寂靜無人的學校時,已經(jīng)是半夜一點五十五。
四周靜悄悄。
看似沒事。
可我卻深刻地知道,一旦我露出半點怯意,疲憊姿態(tài),或許那六尾靈狐埋下別的打手,就會趁機偷襲我。
於是,我不但不敢睡覺,還拖著方臉隊長到了教學樓樓下。
從宿舍內(nèi)找到牀單,撕裂連起來,當做臨時捆綁他的繩索。又將流光長劍凝聚成形,橫在胸口,準備隨時迎戰(zhàn)。
我這樣警惕的姿勢,差點都能趕上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
可誰叫他們四人都各有事情離開呢!
";還有三個小時天亮……還有兩個小時,還有一個小時……繼續(xù)堅持!陽天賜,你必須堅持。不要給爺爺,給地師門丟臉!”
手拿流光長劍的我,幾次都差點瞌睡過去,卻又用劍尖扎了大腿一下。如此熬著,終於等來天亮後的第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