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算對我說,怨氣都形成血了,血怨石最爲可怕的,詐屍出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
這些你爺爺雖然不讓你入我們這一行,但時常帶著你,應該也有跟你說這些事吧?
我說周師傅,我卻是什麼都不懂,你說的怨氣會凝聚成血,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啊。
我爺爺也不會跟我說那麼多事情,我要是什麼都懂,那我就不用叫你來幫忙了。
我又問周不算,你這樣將壽衣放在棺材上,就能讓王屠夫不詐屍了?
周不算搖搖頭說,這要看天意,也許有點用處,畢竟我們將他的魂給弄回身體,他有點不甘心。
我問周不算,剛纔那招有什麼作用?
周不算說:壽衣加棺,平平安安,這壽衣是用極陰的東西,製作而成的。
我問他是什麼東西?
周不算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後說:這個東西,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了,現在跟你說太多你也不懂,而且聽過之後,對你以後自己領悟會有障礙,這樣說你懂嗎?
我點點頭,說懂。
他接著跟我說,我們陰人都有自己的規矩,所以你以後不管碰到誰,只要對方不說,你就不要刨根問底,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點了點頭。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瞎子和張麻子跟我說的同一句話,就是離壽衣師遠點,我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想問問周不算,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這時候張虎走過來,問周不算接下來要怎麼做,會不會發生別的什麼問題?
周不算拍了拍張虎的肩膀,很嚴肅的說:有些事情,我現在跟你說,你要好好記得。
張虎一看周不算的神情,加上之前的事,周不算對張虎說了一些事,第一個就是要連續一個月,沒天給王屠夫燒紙錢,而且要說就只是給王屠夫的。
第二,這之前要定製,樣子要像殺豬刀一樣,這樣即使有的鬼魂想要搶,也基本搶不到,殺豬刀一樣的之前,專門是給屠夫的,而且還說了王屠夫的名字,即使王屠夫第一時間沒收到,也會收到的。
第三個就是要在王屠夫的家門口種上兩棵榕樹,大小不限,這兩棵榕樹在這一個月要保證存活,等到一個月之後,再將榕樹移到王屠夫墳墓兩邊,這事情就算是完成了,當然,你如果沒做到,那就自求多福吧。
周不算說完這些,我看到張虎的臉色都變青了,額頭流下了細細的汗珠,但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現在整個個村子,周不算纔是老大,如果得罪了這尊大佛,到時候想請估計很難了。
張虎走了幾步,又回來問周不算,那張麻子怎麼處理。
周不算說,這個事情你不用管那麼多,我自由辦法。
聽周不算這麼一說,張虎算是安心了許多,對於張虎來說,張麻子就是他心裡的一塊病,甩又甩不掉。
我倒是很好奇,張麻子到底是知道了張虎什麼秘密,纔會讓張虎如此的忌憚。
這次輪到周不算將張虎叫回來了。
張虎問周不算做啥?
周不算說:你找到張麻子,將他帶到張大爺的家裡,張大爺也是個孤家寡人,你將張麻子帶過去,等張麻子好了,也讓他們有個伴,現在讓張大爺照顧張麻子,以後讓張麻子給張大爺養老送終。
張虎一聽說,這好像不大好吧??
周不算對張虎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了,這樣張麻子以後也不會亂來,行了,我這算是命令,沒有什麼可以討價還價的餘地,再說了,這件事也是張大爺自己答應的。
周不算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張虎也無話可說。
路上週不算還慫恿我當他徒弟,其實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我肯定是會答應的。
但是一想到瞎子說周不算也是爲了我奶奶的東西而來,我就沒多想。
之後我們回家吃飯,吃完飯,我和周不算在路上散步,他突然問我在張大爺的家裡,沒有看到你,你當時是去哪裡?
我說我被瞎子抓去,問我奶奶的東西是不是在我這裡。
周不算看著我,問我你應該不知道吧?
我說我肯定不知道,但對方不一定相信,只是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身體往天上飄,就跟風箏一樣,然後就知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奶奶的東西。
周不算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後對我說:以後碰到瞎子,你最好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如果真的涉及到生命危險,那你就聽他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沒有告訴周不算,瞎子是個女人的事情。
只是我更加的好奇,奶奶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慢慢的,我們走到了龍頭山的正對面,看著起伏不定的山巒。
我問周不算:周先生,你知道九龍拉棺有什麼典故嗎?
當然,我沒有將九龍拉棺棺上棺這句話說出來,一個是因爲瞎子讓我一定要記住,但是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想如果周不算知道,那我也就白說,如果不知道,我就是泄密,還有一種情況,如果周不算真的不知道,回答我不知道,那算正常,但如果周不算知道,回答我不知道,那就是他心裡有鬼。
不管這次他如何回答,我都會記住,而且記住之後,我會用心去觀察,總會讓我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的。
周不算對我說,這個我還真的是不清楚,我不是搞風水的,我知道九龍拉棺其實也是我師父那裡聽來的,當年非常的出名。
我那時候還年輕,想學的東西很多,曾幾何時我也想當地師,那段時間這四個字相當流行,我也就學習了一陣子,纔有了現在這點皮毛。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清楚了。
周不算說的話中,有一句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說九龍拉棺當時在陰人圈子好像流行了一段時間,很多人都在找這個地勢,而我爺爺只是這其中的一個皮毛而已。
九龍拉棺當初爲什麼會那麼出名呢?讓所有的陰人都動起來了,最關鍵的還有瞎子姨婆說的話,九龍拉棺棺上棺,最重要的還是棺上棺。
看周不算的樣子,好像後面三個字似乎並沒有流傳下來,那棺上棺又是什麼意思呢?裡面到底藏著多少的秘密。
現在周不算即使在我身邊,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村口的張嬸突然推門而入,一下子就跪在了我和周不算的面前,哭泣著說:“周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的二丫。”
張嬸說的二丫,是她的第二個女人,今年才五歲,我急忙過去扶起張嬸,但張嬸就像喝醉酒的人一樣,全身癱倒在地上,怎麼都不敢起身,我當時說實話,真的是拉不動。
直到周不算過來,和我將張嬸一起扶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講,不要急。
張嬸當時哭的很兇說:這怎麼可以不用急呢,我的二丫都快死了。
這事情看來有點嚴重,周不算說:你趕緊起來,調整好心態,帶我們過去,如果你都走不動,那我們更沒辦法,這種特殊的事情,一定要你在。
張嬸的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她掙扎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門口走去,我和周不算也就隨之跟了上去。
她走的很急,邊走,一邊說二丫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不是也聽到了張麻子的聲音,湊熱鬧去看,二丫死活都要跟著她,她就帶過去了。
回來之後,就發現二丫不大對勁,不愛說話,更重要的是,二丫從那時候開始就不吃飯。
一個勁的說要喝水,原本以爲二丫只是口渴而已,沒想到二丫卻一直說口渴。
張嬸以爲二丫病了,就帶著他去找村裡的赤腳醫生,醫生一看說二丫沒啥病,只是上火而已。
給張嬸開了幾服藥。
二丫之前都不吃藥的,因爲藥苦,又不好喝。
但昨天晚上,二丫竟然破天荒的喝了喝多藥,更重要的是藥剛一熬好,她就咕嚕咕嚕的喝,根本就沒覺得燙。
當時張嬸就覺得不大對勁。
藥中有安眠的成分,二丫喝了之後,也睡著了,本來以爲沒啥事。
早上醒來張嬸發現二丫不見了,卻聽到了廚房有聲音,以爲家裡進了小偷。
張嬸就撞著膽子過去,發現二丫竟然在水缸中喝水,張嬸喊了他一句,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一個勁的喝水。
到最後,張嬸實在是忍不住,走到二丫面前,將她手裡的水瓢給打翻了,還罵了她幾句。
但二丫就像沒事人一樣,慢慢的朝著張嬸轉過了身體。
這時候張嬸才發現,二丫竟然是閉著眼睛,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整個胸口的衣服已經被水給染溼了。
夢遊,張嬸當時就這個感覺。
她急忙抱起二丫回到房間給她換上衣服。
這時候,張叔出去看地裡的水也剛好回來了,張嬸將二丫的情況跟張叔說,張叔也急了,走到二丫身邊,打算摸摸她的頭,看是不是發燒。
張叔的手還沒碰觸到二丫,她就睜開了眼睛,眼裡透露著憤怒,接著擡起腳就朝著張叔踹了過去,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竟然直接被二丫一腳給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