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開玩笑吧,薛前輩?他讓你出山,他自己回去?這位半仙前輩可真會想啊,嘴上說是怕我們實力不夠,被巫門的人和談時暗算,可背地裡卻……算了,不提了,我們準備出發,今晚上和談就知道結果。”
聽到薛定一的說法,又果然不見半仙回來,我忍不住冷笑一聲。本想嘲諷幾句,但想到他雖然越來越古怪,但畢竟是我的前輩,不該這麼議論。再說了,當著同樣是前輩的薛定一的面,譏諷半仙,也等於間接譏諷他。
我纔不想爲了一個半仙,和薛定一的關係搞壞。
於是,這就打住,和薛定一簡單說了一下,馬上打車回到五門集團那邊,匯合秦山王偉等人。
出發前,我們再合計了一下,爲了今晚上不出事,做了新的安排。
大致兵分三路。
第一路,是負責留下來,做後手的。
五門集團這邊雖然不是很重要,但畢竟還有數十個巫門高手,如果我們和談失敗,遭遇偷襲,可以用這些人當做人質,逼著巫門不敢亂來。
因此,還和之前一樣,將煉屍門的孟芳以及她的幾個徒弟留下。
以孟芳的實力,外加昨夜她操控屍體的表現,我們任何人都相信,除非是又有什麼南洋的降頭師,否則,普通的巫門高手根本沒法突破她的警戒線。
將這裡交給她,是最放心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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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路和第三路,自然是和談的主力和偏軍。
雖說我們剛殺死範哥,對巫門起了極大的震撼作用,可我們對巫門的內部結構還不甚瞭解,他們之中到底多少和薛定一,魯敬天同級的高手,更是毫無所知。爲了萬全,只能採取兩手準備。
一方面,我和薛定一,秦山,王偉四人爲主力,負責這次的和談,還帶上範哥的人頭,以及被抓捕的一個巫門高手頭目。
我們這邊集合目前小隊實力最強者,自信足可以應付任何難題,即便巫門的人突然翻臉,也可以迅速自保,後撤。
而另一方面,兩個女性高手——無名刺門的上官蕊和藥師門的劉婉蓉,互相配合,可以作爲一支偏師。
在我們四人吸引巫門高手大半注意力的同時,兩人將負責靠著無影丹逐步接近和談的地方。
上官蕊身爲一流刺客,潛伏和刺探的技術是毋庸置疑的。
劉婉蓉的醫術也是很強,可以隨時負責接應我們,但不能太明顯,和我們四人太近,也不能留在後方,距離太遠。最好的安排,便是跟在身手一流的上官蕊身邊,一起靠著無影丹自保。
一旦我們四人遇到危險,上官蕊可以刺殺對方重要人物,劉婉蓉則出來,替我們迅速解決傷勢。
我相信,靠著兩人的幫忙,除非對方投靠九尾靈狐,做了九尾靈狐走狗,否則,巫門如今的力量是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的。
這話說回來,經過對五門集團老大和後面幾個巫門高手頭目的審問,我們對巫門剩下的高手,不是全部瞭解,但也知道了大概。
巫門中,大量的高手都是普通的體術高手,欺負普通人還行,其實學到的本事並不多。
也因此他們常年和三十六門爲敵,卻不敢北上。
數十年內,沒聽說一次是巫門進攻我們的案例,都是我們的人不小心對他們造成傷害,互相起了摩擦。
比如上次。
再比如這次。
可見,巫門是人數衆多,但實力和膽量卻小的嚇人。
類似張彪,強哥那種頭目,放到三十六門中,不過是比較精銳的弟子而已,可是,在巫門內部,卻已經相當難得。
據說,巫門上下如同彪爺那種級別的高手,總數不超過十個。
難怪上次我幹掉彪爺,引起巫門上下極大的震動。
幾個月內他們都沒有反應。
而像五門集團老大這種級數的,總共也就不到五人,每一個,都是廣州市分部的老大,也是巫門除了總部門主,長老之外,最厲害的了。
是以如此,等三路人馬安排妥當,我們馬上行動起來。
孟芳這邊還從附近弄來十多個屍體,以她煉屍門的法術操控,埋伏在五門集團最不起眼、也最容易被偷襲的角落。
她本人帶著死傷後的最後五個徒弟,守著關押數十個巫門高手的那棟樓,以及周圍幾個制高點。
夜空如洗,一片澄淨。
除了幾顆孤獨的星星之外,今晚上本來是圓月的日子,卻不見半點月光。
另一邊前往和談山谷的小路上,吃下無影丹,化爲兩道虛影的上官蕊和劉婉蓉,也早已出發。
唯獨我們這邊,四人即將上車,開車前往那個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山谷時,其他人沒事,我自己心裡卻冷不防跳了一下。
有種說不出的忌憚感覺浮現心頭。
“天賜?你沒事吧?”前排的秦山負責開車,王偉沿途警戒,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和我一起後座上的薛定一卻吃了一驚,問了過來。
我捂著有點微微疼痛的胸口,卻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我之前戰鬥太辛苦,太用力。應該沒什麼的。”
“真的沒事?”薛定一和我比較熟悉,也是爺爺之後和魯敬天一起幫我最多的前輩之一,見我額頭微微冷汗流出,再又問了一句。
他這一問,我確實沒法再隱瞞,這邊指著古怪疼痛的胸口,和他說了剛纔的事:“薛前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感覺心口痛。而且,彷彿有什麼人盯著我似的。會不會,巫門之中還有什麼高手是我們不知道的?或者,真如半仙所說,那個範哥的師父到了?”
“降頭師的師父嗎?不好說。我對降頭師也不太瞭解,只是知道他們在南洋橫行無忌,極爲囂張。你伸手過來,我替你把脈一下。”說話時,薛定一也露出幾分擔心,替我把脈後,卻又一臉驚詫,“不應該啊?真是怪了。你之前好像是以魂養魂之術使用過度,如今這法術不能再用,否則一定出大事的。”
接著,他又給我說了幾個注意,諸如不能妄動力量,否則,一定會引起那個法術反彈等等後果。
總之一句話,似乎是因爲這事,導致我的心口痛。
可我總覺得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但今晚上還有大事,不能因爲這點小插曲就耽誤。於是,只得忍著疼痛,平息心情,儘量不催動力量,減少這種痛苦。
開車的秦山技術倒是不錯。
我們從下午兩點多出發,纔過去兩個小時不到,便抵達巫門方面提出來和談那個山谷到外邊大路。
下車後,王偉施法,將附近一些昆蟲,飛鳥召喚過來,替我們充當臨時工,監視周圍一切,以防不測。
接著,我們四人等了十來分鐘,見到山谷內走出巫門中一個疑似張彪級別的頭目時,就此走進去。
“幾位貴客跟上了。這山谷是我們巫門的禁地,平時都不開放的。跟著我走,千萬別亂走,不然,中了機關陷阱可別怪我沒提醒。”這人態度很粗魯,說話更是充滿譏諷,似乎打定主意我們一定會同意和談。
見此情況,我沒有動作,薛定一替我給王偉丟了個眼神。
秦山朝前一步,擋住那人的餘光。
王偉則嘿嘿一笑,吹了幾聲口哨。幾秒鐘不到,就見剛剛還裝掰,非得要我們聽他指引的這人,還沒站穩,卻被腳下一根樹藤絆倒。
“找死!一條樹藤也敢偷襲老子?!”
這人似乎還沒發現是王偉的獸語暗下動作,還以爲自己真的不小心踩到樹藤,叫罵之時,居然真的拔出一把詭異的鋼刀,朝樹藤砍去。
可這時,王偉又吹了一聲口哨。那樹藤之下被他調動過來的毒蛇,毒蟲,當即飛奔上去,將那人鋼刀給打飛。
“媽呀娘呀!有鬼啊!”這人居然嚇尿,丟了鋼刀,跑了。
我們四人互相看了一眼,捧腹大笑不停。
“看來,不需要我們怎麼動手,這些巫門的人就會認輸。”
“可不是嘛,好歹是一個頭目高手,居然這麼怕死?區區一條毒蛇,還是他們禁地自己養的,居然怕成這樣?”
“不對!事情不對勁。薛前輩,秦山王偉,你們立即退回來,大家背靠背,我感覺周圍有點不正常。那人也許,是故意跑的!”
秦山王偉二人冷笑還沒完,我的心口劇痛增加,連聲驚呼。
四周突然襲來一大片的白霧。
不等我和薛定一,秦山,王偉三人匯合,這白霧竟然凝若實質,變成一堵堵的牆壁,阻擋我們的視線,聲音。
幾秒鐘後,我腳下一陣踏空,居然被丟到一個疑似苗疆佈局那種食人藤的陷阱。
被甩了幾次後,本人早已看不到薛定一他們的蹤影,落地時,心頭的疼痛倍增,沒法使用那以魂養魂之術,就連流光長劍都凝聚不出。
生死一刻,我只得勉強激活壽衣光盾,雙手提起鎮魂鈴。
可對面,卻襲來一道和降頭師範哥一樣的勁風。
只不過這勁風更加霸氣!
“小傢伙不賴嘛,不愧是地師門陽家的傳人,能殺了我那個不成氣候的徒弟,那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對付我?老夫是範哥的師父,用秘法得知你害死我徒弟,給你種下心咒,你怎麼現在才發覺啊?這也太晚了點吧?”
“得,送你上路,免得我徒兒寂寞。”
勁風中傳來一個老者的冷笑,一隻枯骨大手朝我胸口狠狠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