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一向慈祥的爺爺,身上竟然會有如此多的秘密,而且還是在他死之後才知道,更重要的是,爺爺?shù)乃溃€危機到了我們這些人。
二叔問周不算:“難道真的就沒辦法了?”
“如果真有人可以破解,那就只能找到九大巧門中的機關(guān)門魯擎蒼了。”周不算緩緩的說。
魯擎蒼在哪裡?
周不算對我說:“魯擎蒼在廈江市百家村,也就是你讀書的地方。”
廈江市百家村我是知道的,屬於城中村,因爲裡面的建築都很復(fù)古,也就保留下來作爲一個風(fēng)景區(qū)了。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讓他來幫忙。”我急忙對著周不算說道。
周不算搖了搖頭說:“距離下一次玉犬望月還有三十天的時間,你現(xiàn)在即使將他請過來,也是沒什麼用。還有王屠夫的事情,我們要善後,做好了,也許就是對我麼你的一大助力。”
我知道周不算的意思,就是要將王屠夫的身後事情給整好。
雖然我爹中了秘術(shù)跟王屠夫家的老黑有直接的關(guān)係,但說到底,如果我們沒叫他幫忙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更關(guān)鍵的是,王屠夫已經(jīng)死了。
一路上我們都是跟著我爹,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進入了王屠夫的家裡,我也密切關(guān)注著他,看他又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走進門後,我爹竟然直接就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睡著了。
我有點緊張的走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他只是睡著了,才安心。
周不算示意我和二叔給王屠夫好好的上柱香。
我們在王屠夫家一直守著我爹,直到天亮。
周不算對我們說,昨晚那二十五個人,醒來之後是不會記得今天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的。
我爹醒來之後,真的就記不清昨晚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還說二叔咋沒叫他回去睡覺,讓他在這裡睡了一個晚上,他這把老骨頭會受不了的。
二叔在一旁賠笑說:“大哥,這個事情呢你也不能全部怪我,你怎麼叫都叫不醒,我也沒辦法,總不可能把你揹回去吧,別人看到了又會怎麼想,你說對吧?”
我爹竟然無言以對。
等我爹和二叔走了,周不算說:“帶我去比龍頭山還高的山頭看看。”
我有點好奇的看著周不算,一個是因爲他昨晚說今天要走,還有我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說要留下來處理王屠夫的身後事,現(xiàn)在要去山上看看,當然我相信周不算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
而且周不算要去最高的山頂,他說我爺爺是地師,地師最厲害的不是看周圍的風(fēng)水,而是整體的佈局。
我們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我?guī)е搅俗罡叩哪莻€山頂,周不算看了很久很久,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不對啊。”
我問周不算哪裡不對?難道沒有一點線索。
周不算對我說:“不,我猜的沒錯,這確實是個大型的風(fēng)水,你爺爺不愧是地師,但這裡的風(fēng)水和我想的不一樣,我以爲是大吉的風(fēng)水陣法,沒想到卻是大兇之地。”
我當時聽了心裡一驚,我問周不算:“什麼意思?”
周不算指著龍頭山上對我說,你看看這個角度看下去,龍頭山像不像棺材,蛇神廟像不像被推開的棺材蓋。
被周不算這麼一說,我確實發(fā)現(xiàn)龍頭山加上蛇神廟確實像是一座棺材。
周不算又指著龍頭山的四周,讓我看看是不是有九條的溝壑。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夠看到龍頭山四周都是松樹林,凹凸有致,從龍頭山蔓延而出,確實或大或小,或長或短,有八條溝壑,不管我怎麼看,都是八條。
我將自己看到的跟周不算說。
周不算哈哈一笑:“你忘記了一條,就是從龍頭山腳下穿過你們村的河。”
我在仔細一看,還真是。
周不算接著跟我說:“這種風(fēng)水之地,叫著九龍拉棺,是大兇之地。你爺爺和那座孤墳是龍頭山現(xiàn)在僅有的兩座墳,也就是九龍拉棺,棺材內(nèi)的屍體。”
我問周不算,爲什麼是大兇之地。
周不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對我說:“你應(yīng)該知道商紂王吧。”
“和妲己在一起的那個?”我看著周不算問道。
他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問他,這又有什麼關(guān)係?
周不算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這就是陰人和普通人的區(qū)別,很多正史記錄的東西,都是成王敗寇之後,那些建立的王朝統(tǒng)治者篡改的, 而真正的歷史,其實是在野史之中。
我這麼跟你說,當年有個帝王被人埋在了九龍拉棺之地,而這個人就是殷紂王,他就是商紂王的父親,後來怎麼樣?商朝滅亡了。
還有一件事,夏,商,周,三個朝代,夏朝是被商朝給滅亡的,夏桀是夏朝的最後一個皇帝,也被埋在了九龍拉棺之地,而地點和殷紂王是一樣的。
根據(jù)史料記載,夏桀的墳和殷紂王的墳就跟你爺爺和龍頭山下的孤墳的位置時一模一樣,最後夏朝和商朝都滅亡了,連渣渣都沒剩下來,你覺得我會不會疑惑。”
周不算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孤墳的那位後代全部滅亡了,而我爺爺現(xiàn)在埋在那裡,不正意味著我們陽家也要滅亡嗎?
他畢竟是我親爺爺,連我都不敢想象爺爺爲什麼會這樣做,更別說是周不算了。
“爲什麼會這樣?”我看著周不算。
他搖了搖頭說:“現(xiàn)在我也不清楚,按理說即使孤墳下面那位有氣運,那也是大兇的氣運,你爺爺爲何要奪他的氣運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但我覺得這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畢竟你爺爺不是普通人,而之前的夏桀和殷紂王其實都是被後人給埋下去的,但是現(xiàn)在你爺爺是自己將自己埋進去。”
周不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突然眼睛一亮說道:“九龍拉棺……九龍拉棺……怎麼那麼熟悉,好像跟三十六門的人一直在找的一個風(fēng)水陣有很大的關(guān)係。”
我問周不算什麼風(fēng)水陣?
周不算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跟我說:“具體的事情,我想只有一個人知道。”
我問周不算:“誰?”
他對我說:“魯擎蒼。”
“怎麼又是他?”
周不算欲言又止,最後跟我說:“以後你見到他,問一問就清楚了,因爲魯擎蒼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一開始我覺得他不會跟你來,但你如果跟他說九龍拉棺之地,他肯定會來的。”
再多的話,周不算沒對我說,而是讓我?guī)е律健?
當我們回到王屠夫家門口,就看到王屠夫家竟然擠滿了人。
難道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周不算自言自語的說。
這時候,從人羣中突然急匆匆鑽出一個人朝著我們跑過來,是村長張虎。
張虎神情緊張,一把握著周不算的手說:“周先生,真的被你說言中,出事了。”
周不算看著張虎說:“王屠夫詐屍了?”
聽到王屠夫詐屍,想到爺爺?shù)耐蝗惶稍谖疑磉叺氖虑椋还煽謶指杏腿欢?
張虎驚恐的說:“不是王屠夫詐屍,是張麻子好像被王屠夫上身了。”
雖然不是詐屍,但鬼上身也讓我渾身一個哆嗦。
周不算問張虎,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虎這才說:“之前你不是吩咐我要將王屠夫好生安葬嗎?昨天村裡人該祭拜的都去祭拜了,今天我原本想叫幾個人將王屠夫直接安葬。
沒想到竟然看到張麻子躺在棺材上睡覺,一開始怎麼叫都叫不醒,後來我們幾個人合力將張麻子給擡下來,我對著幾個村民說趕緊將王屠夫的棺材擡到山上埋了。
我的話剛說完,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冰冷,站在我身前的幾個村民嚇得紛紛後退。
我急忙轉(zhuǎn)身一看,只見張麻子手裡竟然拿著王屠夫的殺豬刀,對著我怒目圓睜著說,誰要是敢將我給埋了,我讓他跟我一起陪葬。
我背後的衣服就是被他手裡的殺豬刀給割的。”
“還有。”張虎吞嚥了一口口水之後接著說:“張麻子……張麻子那聲音是王屠夫的聲音。”
我看到張虎渾身發(fā)抖,冷汗直流,估計是被嚇得夠嗆,換成是我,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我也肯定是會害怕,不會比張虎現(xiàn)在的樣子差多少的。
張麻子的說話都說不利索,張虎不可能聽錯的,加上張麻子自己說那棺材裡面是他自己,很顯然真的就是王屠夫上了張麻子的身了。
“張麻子現(xiàn)在在哪裡?”周不算問張虎。
張虎指著不遠處的人羣說:“就在王屠夫家,遠門被大夥給鎖起來,生怕他跑出來胡亂殺人。”
周不算直接就朝著王屠夫家走去,村民看到周不算之後說:“周師傅來了,應(yīng)該沒事的。”
所有人紛紛給周不算讓路,對於村裡人,我現(xiàn)在有說不出的感覺,我恨他們,但他們因爲爺爺?shù)氖虑椋螄L不討厭我們陽家呢,畢竟爺爺詐屍了,但現(xiàn)在我不能跟他們對著幹,如果他們知道村裡還出現(xiàn)了玉犬拜月,那我們陽家就麻煩了,姓名不保都有可能。
到了院門口,周不算一腳將門給踹開,院子內(nèi)傳來了一陣陣磨刀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感覺好像是要大開殺戒一般,刺激著在場的所有人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