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鬼術，在東靈前所未聞。

他們初次聽到這個詞兒就是在玉扶嘴裡，而後看過她的表演，才知道爲什麼叫鬼術。

鬼神奇技，玄乎其玄。

顧相和顧宜立刻來了興致，“好啊，可是你只教了我們兩個，一個翻花繩一個藏手帕，那兩個早就被大哥看穿了，你還有更厲害的沒有？”

“有啊！”

玉扶拉著他兩人到屋外商量，顧懷疆瞧他三人偷偷摸摸像小耗子似的，忍俊不禁。

方纔還一室肅然，這會兒衆人都起了興致，等著看玉扶“厲害”的鬼術。

三人很快從外頭進來，顧相和顧宜擡著一隻大箱子，放在堂中打開一看，空空如也。

玉扶笑道：“這個鬼術可厲害了，你們看到這個空箱子了吧？六哥躺進去，我就把六哥變走。”

顧宜哎了一聲，走到大箱子跟前，竟整個人躺進了箱子中，顧相從外頭把箱子合上。

衆人下意識去看那箱子，十分普通，不像是動了什麼手腳。

她真能把活生生的人從裡頭變沒嗎？

玉扶不知從哪取來一塊紅布蓋在箱子上，有些緊張地踢了一腳，“六哥，你在裡面沒事吧？”

從前只是翻花繩之類的小玩意兒，她得心應手，要把人從箱子裡變沒她還是頭一次嘗試，故而有些緊張。

顧溫卿忍不住笑，用手掩著口，儘量不笑出聲來打擊玉扶的自信心。

箱子裡傳來顧宜悶悶的聲音，“沒事，就是太擠了，你快點啊小玉扶。”

“放心！”

玉扶把上頭的紅布蓋好，望了一眼座中衆人的神色。

在座的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兒，想在他們眼皮底下瞞神弄鬼，著實不容易。

玉扶對著紅布唸了個咒語，而後掀開布，顧相上前打開箱子——

裡頭竟是空空如也。

顧溫卿上來，在箱子裡四處摸了摸，“人還真沒了，這到底是怎麼變的，六弟人去哪兒了？”

無論他怎麼摸，眼前都是個空箱子。

顧酒歌坐不住了，上前檢查了一番，箱子四周都是閉合的，不可能有個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鑽出去。

“奇了，顧宜到底去哪兒了？”

“怪不得叫鬼術，還真是神奇，不過何謂鬼術？”

玉扶道：“這是兩百多年前天下尚未三分之時，大周朝留下的說法。據說是當時仁宗朝的聖文皇后創造的，起初叫魔術。仁宗皇帝以爲魔字駭人，不符合此術娛人的本質，所以改名叫‘詭術’。誰知後來民間誤傳，便成了鬼術。”

“仁宗皇帝和聖文皇后？”

顧述白起身走來，繞著箱子走了一圈，“原來還是出自皇室的術法，仁宗皇帝年紀輕輕便退位讓賢，聖文皇后沈氏更是個名動天下的奇女子。只可惜皇位傳給孝宗皇帝軒轅雲旗後，孝宗皇帝將天下三分，東靈和西昆便分給了兩位弟弟。”

顧寒陌道：“這樣說來，爲什麼東靈沒有鬼術存留？”

“因爲東靈和西昆，嚴格來說都不是大周的傳承。”

一直未開口的顧懷疆道：“天下三分之後，分給兩位王爺的東靈和西昆，到了地三代便產生內亂換了君主。只有北璃是由當時的孝宗皇帝和鎮國公主軒轅龍婉共同統治的，境內一向太平沒有戰亂……”

“這麼說，只有北璃纔是當年大周的傳承？可北璃皇室姓姬，並不姓軒轅啊？”

這一點顧懷疆也說不清楚，北璃對南邊兩國十分封閉，到底是改朝換代還是有何別的緣故，他也無從得知。

話題從鬼術扯到了北璃，玉扶忙道：“大將軍，你們是不是猜不到我把人變到哪裡去了？”

衆人回過神來，看來看去，只有顧述白麪上隱約有些笑意。

顧溫卿道：“大哥，你是不是看出什麼端倪了？快告訴我們吧！”

玉扶也看著他，顧述白扶額，“我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我也會表演鬼術，我能把六弟重新變回到箱子裡，你們信不信？”

說著把箱子蓋蓋上，而後竟把整個箱子舉起來底朝天地放在地上，箱子裡立刻傳來顧宜的慘叫，“大哥，你饒了我吧！”

奇了，他還真把顧宜變回來了。

顧相忙上去把箱子打開，顧宜狼狽地鑽出來，“大哥，你也太狠心了，我在裡頭已經擠得不行了，你還把我翻了個個兒，我差點要把年夜飯吐出來了！”

“大哥到底是怎麼把六弟變出來的？”

顧溫卿又把箱子舉起來查看了一番，怎麼都看不出問題，難道顧述白真的能看一眼就學會玉扶的鬼術？

玉扶和顧述白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題外話－－－－－－

這一章是北璃歷史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