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大師兄!?”楚天佑正對著楚天勤自言自語,言心由言直推著走了進來。
在楚天佑不在的地方,言澀已經(jīng)將自己這些年在穆陽城知道的消息給師兄幾個都介紹了一遍。所以,衆(zhòng)人一致認爲,楚天勤對楚天佑的感情,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的兄弟情,楚天佑身在其中不自知而已。
“言慰,我知道你疼你弟弟,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他醒來你又倒下了,你說,這樣的結(jié)果你弟弟會怎麼想。”
“大師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恩”。言心溫和地摸摸楚天佑的腦袋,自小兩個小師弟就比較鬧騰,本想著長大了就好了,如今看來,長大了還有長大的煩惱呀。作爲師兄,作爲一個經(jīng)歷世間百態(tài)的過來人,言心只能暗自希望上天能夠眷顧自家這個師弟,別讓他受苦。“我睡眠淺,以後晚上我就過來陪你守夜吧,白天讓其他師兄弟幾個輪換著,你也好喘口氣。”
“謝謝師兄、”楚天佑頭枕在言心的腿上,在言心輕柔的撫慰中,漸漸閉上眼。不管是舅舅還是爹爹,他都不放心,反倒是因爲知道師兄的能力以及對師兄的絕對信任,這還是弟弟出事以後他第一晚放心的閤眼睡去。
楚天勤醒來時,看見的就是自己牀前一個溫和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自家哥哥蜷縮在地毯上,頭枕著輪椅上男人的腿,睡得極是香甜。
這些天他彷彿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楚天佑焦急地四處尋找自己,還要天天給他寫信,而且不管他要什麼他都去爲他尋來。這樣的夢,可真是不想醒呀,就那樣跟楚天佑在夢裡,過那種相親相愛的幸福日子,多好呀。可是有好多人,總想把楚天佑從他身邊搶走,在他稍不留神的時候,楚天佑便跟著一個叫做小月的少年走了。不行,不可以,他好不容易纔和楚天佑在一起,誰都別想搶走屬於他的楚天佑。所以他奮起直追,身後卻有無數(shù)雙手試圖阻止他靠近楚天佑,於是他拼命反抗,拼命地反抗......
只是沒想到,他一醒來,看見的便是楚天佑和另外一個男人那麼親暱地依偎在一起。真是夠了,自己明明都打定主意不要楚天佑了,所以打碎了金鑲玉雕刻的雕像,火燒了楚家,服下了無藥可救的奪*命*銷*魂,爲什麼他還能看見楚天佑,還有楚天佑的師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認得, 就是楚天佑逍遙山上的師兄。
或許又是另外一場夢吧,不過都一樣,都是楚天佑被搶走。他楚天勤何其要強,他的東西,誰都別想搶,更何況是愛人?所以他掙扎著起身意圖將二人分開。可是直到他掙扎著想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使不上勁兒。充其量不過是手動了動,腳動了動。
“你醒了?”輪椅上的男人,聲音讓人如沐春風。他本只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順著楚天佑的脊背,雙眼一直觀察著牀上的動靜,楚天勤醒來,他自然是看見的。
“....”楚天勤想發(fā)話讓他把手從楚天佑身上拿開,可一開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師兄,你說什麼?”楚天佑睡得迷迷糊糊,似乎聽見自家?guī)熜衷谡f什麼,但是聽不清,所以調(diào)整了一個姿勢,把頭偏向另外一邊,打算繼續(xù)睡。
“師弟,天勤醒了。”言心拍拍楚天佑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說道,這樣親暱的動作惹得楚天勤很是火冒三丈,他不允許除他以外的男人和楚天佑那麼親近,就算是楚天佑 師兄也不行,可是楚天佑這個白癡,好像還很享受這個姿勢呢,偏偏自己現(xiàn)在只能乾著急,連話都說不出來。
“天勤醒了?!”楚天佑一聽到楚天勤的名字,立馬清醒過來,擡頭看一眼自家?guī)熜郑瑤熜植幌裨谡f夢話,他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直奔楚天勤牀前,湊近一看,可不是嗎,楚天勤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地四處亂轉(zhuǎn)。”天勤!你終於醒了!”楚天佑見狀,整個人朝楚天勤撲去,將他從牀上抱了起來,緊緊摟在懷裡,“天勤,天勤你知道嗎,這幾天可把我給嚇壞了,你說你怎麼能做服毒這種傻事呢?”
“天佑,天佑,”楚天佑太激動,言心一連叫他好幾聲他都沒聽見。“天佑,快把你弟弟放下,他剛醒,哪經(jīng)得住你那麼粗魯?shù)膭幼餮剑俊?
楚天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將楚天勤小心翼翼地放回牀上。楚天勤心裡咬牙切齒,若不是自己現(xiàn)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真要好好教訓教訓一下這笨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就會爲這麼一個笨蛋著迷。
“天勤,你都昏迷了十天了,整整十天了,是不是很餓?你想吃什麼?哥哥給你弄去。”楚天勤真想一把將這個喋喋不休的笨蛋拍趴下,無奈自己現(xiàn)在動彈不得。“天勤,你一定很渴吧,哥哥給你拿水哈。”說著激動地轉(zhuǎn)身將桌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次的熱水端到了楚天勤面前,還很是激動地喂到了楚天勤嘴邊。
言心趁著楚天佑爲喂楚天勤喝水的功夫,通知了外面的人準備些病人能吃的東西,這才轉(zhuǎn)過身回到楚天佑身邊,“師弟,讓我看看天勤如今身子如何。”
“對對對,師兄你快幫天勤看看他身子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楚天勤很想知道自己爲什麼現(xiàn)在動不能動,言不能言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沒有拒絕言心對自己把脈。
“天勤如今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奪命銷魂劇*毒*無比,雖解了毒,但是傷了身子,要恢復(fù)怕是還需要些時日。”
“有什麼辦法嗎師兄?”楚天佑焦急地問。以他對他弟弟的瞭解,要是一直這樣躺著,那簡直生不如死呀。
可不是嗎?楚天勤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如果這輩子只能躺在牀上,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了算了。
“沒事,我會多開幾副藥,天勤每日多泡幾個時辰的藥浴,不出一個月,定能恢復(fù)如常。”
“太好了,那現(xiàn)在就泡吧。”楚天佑比楚天勤還迫不及待的樣子。
“不急不急。”言心被自家?guī)煹苓@猴急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天勤剛醒,等他休息休息,吃點東西,恢復(fù)些體力再泡藥浴也不遲。”
“天佑哥,天佑哥,”正說著,門外小月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端著托盤的小丫鬟。“聽說天勤哥醒了?我特意爲他準備了便於入口的粥,正好給他墊肚子。”
瞧瞧,懂事的人就是懂事,楚天佑是知道的,小月也跟他提過,不知道楚天勤什麼時候醒過來,所以他特意囑咐廚房,全天備著便於病人吃的各類食物,如今就排上了用場。
“天勤,是不是很餓?來,先吃點粥,別小看只是一碗粥,小月做的東西可好吃了。”楚天佑要是不說最後一句話的話,楚天勤就吃了,畢竟好多天沒進食了,他又不是神仙,也會餓的。但是一想到夢裡面就是這個叫小月的少年跟自己搶楚天佑,再想起那天在戲樓裡看見的那一幕,怎麼也不想吃這碗粥。
“天勤你乖點啊,多少吃點嘛。”楚天佑像哄孩子一樣端著粥,要起一勺喂到楚天勤嘴邊,楚天勤堅決地把頭扭到一邊,寧可餓死,也絕不吃情敵做的東西。
“難道是不合胃口?”一旁的繡娘也是伺候過不少人的老手,楚天佑小時候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她還爲楚天佑做過不少好吃的。在楚家這麼多年,楚天勤的喜好多少知道些,“既然不合胃口就不吃了吧,我去重新做些來。小少爺,想吃點啥?青菜糊糊怎麼樣?”
楚天勤有記憶以來,這個繡娘就在徐婉宥身邊了,自然是知道她的,吃什麼無所謂,只要不是小月做的就行,再說,繡娘是楚天佑的人,也是他楚家的人,她做的,怎麼吃都沒問題。所以他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允了繡孃的提議。
因著楚天勤醒過來,國公府上下好一陣子熱鬧,深更半夜卻跟白天似的,只是因爲楚天勤剛醒,不能太過勞累,只是近親去看了眼。
楚天勤沒有大礙,衆(zhòng)人皆鬆了口氣。言不諱拉著楚則止及徐微陳去跟自己的四徒弟言語比酒量去。言心則繼續(xù)留下來和楚天佑照顧楚天勤,就連話不多的言直也跟著楚民鎮(zhèn)、永增規(guī)劃楚家宅子修復(f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