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勤望著楚天佑和言澀中間只隔著一張桌子距離的兩張牀,眉頭鄒得老高。換做其他人還好,偏偏他上一世和這一世就喜歡個楚天佑,這言澀以後也是個斷袖的主,二人共處一室,楚天勤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可是如今自己還小,人微言輕,說什麼都沒人聽,看來只有以後再從長計議了。
“弟弟,哥哥帶你去洗澡。”楚天佑也不等楚天勤開口拒絕或答應,直接將楚天勤的外衣往外一扔,將他整個人抱起就往外走。
整整一年的時間不見楚天佑,楚天勤自然是歡喜與楚天佑呆在一起的,能夠一起沐浴更是高興,可是當楚天佑將他抱進一間瀰漫著熱騰騰水霧的浴室,看在池子裡相互打鬧的幾十個男人時,楚天勤臉色大變,要讓他跟一大幫男人共用一個池子洗澡?他寧願髒死!所以無論楚天佑怎麼拉怎扯他就是堅決不往裡邊移一步。
不但楚天勤自己不肯在這種大池子裡洗澡,也不允許楚天佑洗,見楚天佑站在池子邊就脫衣服往水裡跳,楚天勤一把扯住他,使勁渾身力氣往外拽。“不準在這洗澡!”
楚天佑只當是楚天勤在楚家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少爺生活,對這種大澡堂不適應,還想說服楚天勤,然而,楚天勤的堅持簡直雷打不動。
“言慰!我看這個弟弟呀害羞,定然是不肯在這洗澡的了,帶他回去,我讓人給他單獨打水過來。”楚天佑的二師兄是大師兄言心的好幫手,爲幾個師弟沒少操心,既然師兄都說了,楚天佑自然沒意見,只好撿了地上的衣服,隨意往肩膀上一搭,牽著楚天勤又折回房間去。
“天勤,你說你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害羞,可不好,男子漢大丈夫,要學會既來之則安之,知道嗎?”
自己也不過個小屁孩,還跟他說大道理。楚天勤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理他。不過並不影響楚天佑自說自話,出門一年,除了個子長高點,這腦袋還是全是漿糊,沒什麼進步。
果然沒多會兒,幾個少年嘻嘻哈哈便將一個大浴桶搬進了屋,言慰抱著自己的被子,被言語推著往外邊走,“走走走,言澀今晚睡言容的牀,把地方留給言慰兄弟倆。”
待一切就緒,楚天勤這才慢悠悠的將身上的衣物解下,一轉頭,就看見楚天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赤條條地與人相對,哪怕是小孩子,也很不好意思呀,尤其是被楚天佑那種放光的眼神看著,楚天勤更加不自在,雙手有意無意地往下身捂了捂。
“哈哈哈!”看楚天勤那副窘迫的樣子,楚天佑笑得更是開心。“天勤,都不好意思了。來來來!”也不管楚天勤,上前一把將楚天勤抱了起來,楚天勤突然失重,本能地雙手環住楚天佑,這下楚天佑更開心了,埋頭就是一口親在楚天勤臉上。“哥哥給你洗澡呀!”說完將楚天勤放進浴桶裡,自己也三兩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擡腿跳進浴桶。
楚天勤默默站到浴桶的角落,任由楚天佑濺起無數水花。“天勤你站那麼遠怎麼洗呀?”說著伸手將楚天勤給拽了過來,楚天勤腳底一滑,整個身子向前撲去,正好撲進楚天佑懷裡,又惹的楚天佑哈哈大笑。
無力吐槽,無力反抗,只能由著楚天佑揉扁撮圓,雖然楚天佑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過與之前相比,也算是成長不少,至少如今爲楚天勤洗澡還是有模樣的。
待替他洗好,又用乾毛巾替他擦乾,將他抱上牀,還不忘掖好被子。楚天勤忍不住朝楚天佑的身邊挪了挪,楚天佑索性伸手將楚天勤整個拉進自己懷裡,親暱地蹭了蹭楚天勤的腦袋,不忘親一下楚天勤的額頭。“弟弟,睡覺了啊,乖。”
整個晚上,楚天勤都捨不得閉眼,恨不得將楚天佑的模樣烙進腦袋裡。整整一年,仿若分開了一世,若是能不分開,該多好。
但是呀,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弟弟,在家要聽爹爹和孃親的話知道嗎?等哥哥有空了就回去看你啊。”避無可避的離別,哪怕你再不想,依然到來。楚天佑依依不捨地與徐微陳和楚天勤道別。
沈缺一收了楚家那麼多東西,禮尚往來也好,同樣回了不少禮,就連楚天勤小小身子,也掛了個兜,被師兄弟們稀奇古怪的小禮物塞得滿滿的。臨了,楚天佑還不忘將一個雪白的瓷娃娃遞給他。
“這是什麼?”楚天勤盯著手中的大頭娃娃,腦袋比身子大了不止一倍暫且不說,眼斜鼻歪嘴巴小,怎麼看怎麼覺得醜。
“這是我捏的你呀。”楚天佑一臉得意,前些日子山裡來了個手藝人,教弟子們燒瓷,楚天佑也跟著一起學了,他捏了一天的泥人,將爹爹孃親舅舅弟弟等能想到的全都捏了去燒,可最終成型的只有捏的楚天勤,別人都嫌醜,他愣是覺得跟自家弟弟很像,還不忘拿到楚天勤面前顯擺。
“我有這麼醜嗎?”楚天勤盯著瓷娃娃咬牙切齒。
“哪兒醜啦?多好看呀,你看,跟你一樣,胖嘟嘟的,白嫩嫩的,多可愛!”
楚天勤內心咆哮,恨不得一巴掌把楚天佑打飛,可是看楚天佑一臉“快表揚我我是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算了算了,就他那樣能捏出個人樣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還能指望他原樣復原。
楚天勤將揣在懷裡的暖玉遞到楚天佑跟前,“拿著!”
“這是什麼?”楚天佑拿著暖玉就著光翻看了好幾遍,“有藍色的玉我怎麼沒見過?”
“此暖玉會隨季節變化而變化,你且收著。”
“哦。”楚天佑摩挲著玉,上邊還殘存著楚天勤的體溫,怕是楚天勤很捨不得的東西,既然給了他,他自然是要好好收著的。“弟弟真厲害,連這樣的好東西都能找見。”說著就這楚天勤的臉就要親上去。
這次楚天勤有了準備,不等他親來,一手攔住他。“弟弟你幹什麼?”被捂著嘴,楚天佑的話說得支支吾吾,嘴裡的熱氣悉數打到楚天勤手心,讓這早春的寒意淡了不少。
半天楚天勤才鬆開楚天佑的嘴,楚天佑剛想說什麼,楚天勤已湊過腦袋,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楚天佑顯然不知道楚天勤會來這麼一招,眼睛睜得大大的,黑黢黢的眼眸直瞧進楚天勤眼底。這一年也不知道這個虎頭虎腦的人經歷了些什麼,楚天勤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忙鬆了開來,因爲短暫的閉氣顯得有些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