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發現了這個大膽的人,四周的眼光也齊刷刷下移到楚天勤身上,這個看著不過十來歲的小娃娃,此刻不及楚天佑胸口高,自然,楚天佑其實看著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半大少年。
“恩?”楚天佑轉過身剛想伸手好好教訓某人一番,一轉身,一低頭,一個穿著炫金色長袍,粉嫩的小臉精緻又漂亮,因了還沒長開,粉嫩粉嫩的,讓人看著就想湊上去咬上一口。“弟弟?!”本來九分醉,現在立馬清醒了一半,楚天佑拍拍自己腦門兒,揉揉有些模糊的眼睛,一閉一睜,站在自己面前的,還是楚天勤,上去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弟弟,你怎麼在這?!”完了還伸手在楚天勤兩邊臉頰上捏了捏,果然柔柔軟軟,是自家弟弟沒錯。
隨著楚天佑的靠近,一股子刺鼻的酒味薰得楚天勤直髮暈,再被箍進楚天佑懷裡,還被捏了臉,楚天勤頓時火大,使勁推開楚天佑,第一次沒推開,又試了一次,纔將楚天佑推開,他氣得一腳踩上楚天佑的腳背,“這話該我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楚天佑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弟弟發這麼大脾氣,那踩在腳背上的一腳其實挺疼的,但是一時之間楞在那裡,不知道該喊疼還是該回答楚天勤的問題。
“喲!這是哪兒來的小娃娃,好可愛呀!”剛還在跟楚天佑摟*摟*抱*抱的姑娘,此刻看見一個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娃娃一臉生氣模樣,很是憐愛,伸手就要朝楚天勤摸來。
“走開走開!”楚民鎮意欲上前制止那個女人的動作,沒想到這會兒楚天佑倒是反應的快,伸手擋在那姑娘面前,“這是我弟弟,你不能碰,”說著將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的楚天勤又攬回懷中,“瞧都不許瞧。”
這話在一衆人聽來,就是個醉酒的人在講酒話,但是對楚天勤卻很受用呀,他就覺著楚天佑還護著他的,對他還是有那麼點上心的,所以原本就要火冒三丈的,竟生生給壓了下去。
他從楚天佑懷中掙脫出來,扶著楚天佑徑直朝門外走去。
“哎,別走呀!白吃白喝這麼多天,想這麼就走了,這可不行。”一個胖女人剛纔在旁邊仿若是看熱鬧,只當楚天勤是楚民鎮的小玩物,哪知這個小屁孩纔是正主,剛有點蒙,見正主要走,立馬圍了過來。
“言澀!言澀!”剛好,楚天佑被楚天勤扶著還沒走出大門,突然想起自個兒的好兄弟言澀,又轉身回去將趴在桌上兩眼渙散的言澀給拽了起來,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相互扶持著旁若無人地跌跌撞撞往外走。
見那個胖女人又要攔,楚民鎮忙上前隔開女人和楚天勤,“你最好讓他們現在就走,否則到後邊怕是你這裡的其他客人都得走了。”
楚民鎮手中那把不離身的劍橫在女人面前,一時間她還真不敢動。楚天勤與他眼神交流一番,有楚民鎮善後,沒什麼可怕的,他還是先注意著往外走的兩個酒鬼的好。
苦於自己個子實在太小,楚天佑畢竟長他幾歲,楚天勤只好任由楚天佑和那個言澀勾肩*搭背,還要派兩個人一左一右照顧兩人。
一羣人到達落腳的客棧,楚天勤讓人將兩人分到不同的兩個房間。吩咐了個人照顧隔壁的言澀,自己進了楚天佑的房間。楚天佑躺在牀上,嘴裡還在咿咿呀呀不知道說個什麼勁。許是酒勁上了頭,少年純白的逍遙門弟子服裝被他整得亂七八糟,那頭被簡單束起的長髮此刻隨意的散開在枕頭上,臉頰被酒氣薰得紅撲撲的,半睜半閉的雙眼,透露著迷離,那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想要發火都不知從何處發起。
楚天勤嘆口氣。上前將他胳膊稍微擡起些,衣服一扒到底。頓時眼前露出楚天佑皙白的肌膚,少年的身體正是長得最快的時候,那胳膊腿摸起來還嫩得要掐出水來。看來他那個白鬍子老道士師父沒少下功夫,楚天佑自小不安分,身上經常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此刻倒是一塊疤都沒留下。唯有,靠近胸口的地方,一個類似於箭的傷疤,哪怕如今已長出了新膚,看著依然感覺疼。
那次,楚天佑被楚來喜綁到山上,最後抱著一起跌下山崖,聽楚民鎮說當時找到二人的時候,楚天佑就是撲在楚來喜身上,一支箭從他胸前穿過,好在那支箭沒有插在楚天佑心上,否則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摸著那個遺留下來的傷口,楚天勤不禁一陣子後怕,是自己的考慮不周,讓楚來喜和柳如煙逮著了機會,差一點,差一點不等他出手,楚天佑就沒了。好在楚天佑救了回來,楚來喜抵了命,可是他還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原諒自己。雖然柳如煙不能死,但是讓她永遠沒有機會再折騰,也不是不可以。若不是因爲留著她還有些用,他真想親手瞭解了那個所謂的孃親。
“弟弟。”楚天勤正摸著楚天佑胸口的傷疤出神,楚天佑不知何時醒了來,楚天勤回過神,就見楚天佑從牀上坐起來,紅撲撲的臉上咧出個燦爛的笑容,“弟弟,真的是弟弟。”楚天佑偏著腦袋,伸手揉揉楚天勤頭頂,雙眼若有似無地盯著楚天勤瞧了半天,瞧得楚天勤臉頰泛紅。
“弟弟越長越可愛了,呵呵。”酒氣合著楚天佑呼出來的熱氣一股腦朝楚天勤撲來,“讓哥哥親一口!”
不等楚天勤反應過來,伸過來的腦袋已經朝他臉蛋上親去,不止是親那麼簡單,似乎還不夠一般,他含著肉嘟嘟的臉頰咬了一口。楚天勤吃痛,一把推開他。
醉酒的人,這麼一推,楚天佑就往後倒回了牀上,眼睛一閉睡了過去,睡夢中還咋叭了一下嘴,那兩瓣飽滿的紅脣顯出些白色。楚天勤被這突然的動作整得耳根子都紅了一片。
楚民鎮進屋看見的,就是楚天勤紅著臉推開楚天佑,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楚天勤的臉頰上還有一圈牙印。
“這是咋啦?”楚民鎮走近,看見的就是赤果著上半身躺在牀上深一口淺一口呼呼大睡的楚天佑,又瞧瞧還一臉氣呼呼的楚天勤,驚訝地問道。
“還不是他!一點不讓人省心!”楚天勤抓起牀頭另外一個楚天佑沒有靠的枕頭朝楚天佑砸去,這個人,醉酒都不忘佔別人便宜。還居然敢咬他。
“你兄弟倆,還真不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楚民鎮瞧著小孩子鬧脾氣,反而鬆口氣,他總覺得自家二少爺太過早熟,反而是現在生氣的樣子看著,倒還有些小孩子該有的情緒。
“我去端盆水給他擦擦身子。小小年紀就喝這麼多幾酒,被你娘知道了,又得爲他擔心了。”
待安置了楚天佑,楚天勤想起了還有個言澀在隔壁,雖然他很不喜歡這個成天跟著楚天佑的逍遙派弟子,但是如若楚天佑醒來發現自己這個好兄弟沒有被好好照顧著,不知道會怎麼鬧。
但楚天勤剛踏進言澀的房間,便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坐在言澀牀沿上,手拿一塊毛巾,正替言澀擦身子。見楚天勤進來,還是個小孩兒,那男人便頭也不擡的繼續給言澀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