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天勤那愣愣的樣子,楚天佑嘆口氣,還以爲幾年不見弟弟長進了,誰知道不僅沒長進反而退化了。難道不知道自己親他是想表達哥哥喜歡他嗎?那兇狠樣,恨不得把人給吞了。哦不對,以前大師兄也說過,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個貓嫌狗不理的年紀,想法奇特得很,當初他和言澀兩人也是那幾年最鬧騰,難道天勤不喜歡自己親他,所以用這種方式反抗?好吧,是自己忽略了。
“那個,天勤,”半響楚天勤都不說話,楚天佑不得不打破這個尷尬,“剛纔是哥哥不對,不該親你,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親了,你別生氣了啊。”
不親了?楚天勤腦袋有些暈,這一輩子還長著呢,連親都不親了,今後的長夜漫漫可該如何度過?
“你看啊,你這也報仇了是不是,瞧,這牙印,怕是好幾天都消不掉呢。”楚天佑將臉湊到楚天勤面前,可不是嗎?那下巴上的一圈牙印,醒目得很。
楚天佑居然沒朝那方面想,楚天勤是又高興又失落,怎麼說,他害怕楚天佑得知自己的心意連兄弟都不得做,只是這個笨蛋哥哥連這樣都不發(fā)現(xiàn)異常以後該如何表白?他伸手摸摸那排牙印,指腹在楚天佑下巴上來回摩挲,不禁笑出了聲。
“笑了就好!”楚天佑一把抓住楚天勤白嫩柔軟的小手拉到嘴邊輕啄了一口,“以後別亂咬人了,啊。”
楚天勤見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憋著笑,點了點頭。過了今天再說,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楚天勤一路心情大好,就連下了車進屋,都還時不時瞟一眼楚天佑那一圈鮮紅的牙印,呵,沒想到在喜歡的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居然可以這麼開心。
這邊開心了,那邊楚天佑卻是被人看得渾身不自在。下人們一臉驚愕地瞧著楚天佑,不爲別 ,就爲那一看就知道是成年人的牙印,那不淺不深的印子,像極了某不可言說之事遺留下來的痕跡。自然是要竊竊私語和八卦一番的,楚天勤就當沒聽見,因爲他高興,以至於好幾天楚天佑幹什麼他都答應(yīng)。
一答應(yīng),楚天佑就又逮著機會出門啦!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是隨便溜達,那可是目的明確。人家直接去了大理寺,將門外的大鼓敲的咚咚響。
“小夥子,你何有冤情?!”傻小子畢竟是在山上生活了近十年,平日裡還是個不理事的,愣生生將鳴冤鼓當成了叫門鼓。倒是也沒在意那麼多,只要把人叫出來了就行。
“我要見你們大人!”在來之前他還特意去比較了一番,王二虎所在的那個叫什麼什麼知州府,成天就管管穆陽城的雞毛蒜皮小事,要大事,還得找大理寺,所以他直接到了大理寺,覺著,就憑王二虎那熊樣都能整個衙役噹噹,自己雖不說文武雙全,那也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
楚天佑本就生得白淨俊俏,加上楚家那到哪兒都不差的行頭,此刻往那一站,還大言不慚指明要見大人,一羣人一時也給唬住了,這穆陽城怎麼說也是天子腳下,可不能怠慢了,尤其是最近風(fēng)聲緊,動不動上頭就拿人開刀,尋思著可能是個厲害人物,趕緊去報告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一聽有人擊鼓鳴冤本就震驚,天子腳下,鳴冤也是先去知州府,犯不上跑自己這裡來,又見人慌慌張張地來稟報,立馬起身前去查看情況。
這一看不打緊,再看嚇死人,這不是那個近期纔回宮的小皇子的師兄嗎?怎麼跑這來了?可不敢怠慢呀,忙上前問問是何事?
“大人!”楚天佑雙手一達,對來人作了個揖,繼而道,“我叫楚天佑,”,說完又覺不妥,好像父說過沒滿20歲不能對外人說自己是楚天佑,忙改了口,“不對,在下言慰,師從逍遙山逍遙堂堂主言不諱,今日下山,想請一個一官半職,爲民分憂!”
不得了不得了,楚天佑?“可是正大街楚家的?”忙問。
“正是!”楚天佑眨巴眨巴眼睛,都被人猜出來了,只好承認了。莫不是還是楚家的故交?好像沒有聽爹說過有什麼特別好的大官朋友,不對,來之前應(yīng)該問問楚天勤的,也不至於現(xiàn)在繞這麼多彎子。
說來也巧,十年前,這個大理寺卿還是個小小知州府衙知州,楚天勤與楚天佑被楚來喜綁架那一年,正是這個人帶著一羣衙役去救人的,更巧的是,宮變過後,這人也受波及被貶到了西北做了縣令,後來徐微陳沉冤得雪,恰好也是去西北駐守,再後來徐微陳軍功在身,衣錦還鄉(xiāng),順帶提了這人一把,還是生生去年才提的大理寺少卿。
如今的徐微陳那是皇帝親封的兵馬大元帥,這個楚家兒郎莫不是傻?不去找他舅舅,不去找他的皇子師弟,跑他這大理寺來鬧騰,怕不是故意的?
還真不是楚天佑故意,他哪是不想找,他是覺得自家舅舅就是打仗,這種穆陽城裡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官,他怕是也說不上話,至於那個自身難保的皇子師弟,他還真擔(dān)心沒有師兄弟們護著,肯定過得很悽慘,思來想去,還不如自己出來碰碰運氣,沒準撞個死耗子,以後還有機會進進出出皇宮,提點提點倒黴蛋皇子師弟。
這一會,算他真撞了死耗子了,大理寺少卿自然是不可能留他在大理寺的,這麼尊大佛,可不敢供,不過順手寫了份推薦信,讓他去青天府衙,說他武功了得,俠肝義膽,很適合青天府衙。
聽說青天府衙更適合自己,楚天佑聽著名字好像比知州府好聽,至少多個字嘛,那也成,於是乎拿著推薦信高高興興地去了青天府衙。
青天府衙乃是大理寺下面的下面的一個府衙,專管這穆陽城中的治安,裡面呆的,多數(shù)是做了幾年兵,後來家裡面打點打點留在城中的人。楚天佑一去,往那些個皮糙肉厚的兵堆裡一站,仿若小綿羊進了狼窩。
“各位,在下言慰!多多指教!”
一干人看著這個一身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他能幹什麼呀?
“你會幹什麼呀?”一個人將楚天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屑地問。
“我自然是什麼都會幹的,只是來這裡,我只想鏟奸除惡,爲民除害。”
這話作爲一個剛打算在穆陽城幹處一番作爲的楚天佑來說,那就是真的,可是聽在那幫老油條耳朵裡,就是個空口號。
不過,沒關(guān)係,不多時,楚天佑就用拳頭讓他們臣服了。以一敵十不在話下,看的一羣人一愣一愣的,誰會想著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富家公子,居然還真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