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體貼入微”的楚天佑陪著一起“泡藥浴”,不得不呆在的藥池子裡的兩個時辰也過得出奇的快。加上楚天佑不再躲著楚天勤,枕著腿聽話本的消遣又回來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什麼的不過是家常便飯,每隔上一兩天還有如一起“泡藥浴”那樣的大餐,楚天勤恢復的還算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楚天佑的廚藝還是太差,怎麼教都教不好。
不過在那方面倒是很有天賦,一點就通,男人呀,果然還是本能比較好開發。
楚天勤看著楚天佑每天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樣子,心裡邊很是開心,這茶園的一個月,怕是兩世裡,唯一讓他感覺知足的日子。若是能夠拋開世俗的一切,跟楚天佑就這麼永遠過下去,他也是願意的。
但一切你認爲美好的東西,都是這個他不喜歡的世界想要毀掉的東西。就在楚天勤想著要不要在楚天佑那裡要個承諾什麼的哄哄自己讓自己開心開心時,楚家派人來,說是家中有事,讓接兄弟二人回去。
“天勤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我也正盤算著什麼時候回去呢。”楚天佑說。他是盤算著什麼時候回去,但是是忐忑,他和楚天勤乾的事情,已經不能用犯錯來定性了,直接是性質惡劣,也不知道若是他爹知道了自己乾的這檔子事,是將自己大卸八塊還是五馬分屍。
只是這樣一來,之前說要永遠照顧楚天勤的話,怕是又要成爲一紙空話了。想想自己可憐的弟弟,楚天佑就心疼,小小年紀就承擔照顧家庭的重擔,有爹有娘卻仿若沒爹沒孃,好不容易對自己哥哥有點希望,自己的哥哥還對自己做了那種讓人所不齒的事情。若是自己真的被老爹處死了,楚天勤怕是日子也不好過,想到這,楚天佑決定若是爹爹責備起來,他一定要據理力爭一番,至少要保住性命,實在不行,就帶著楚天勤遠走高飛,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照顧他一輩子,這樣不僅保住了楚家的顏面,也能照顧楚天勤。這是楚天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總之是不能拋下楚天勤一個人就是了,不然真不知道這個弟弟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一進穆陽城永增就跑來找楚天勤,只是因爲有其他人在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楚天佑整個人因爲想著如何跟爹爹解釋自己與楚天勤這些天關係變化而忐忑,楚天勤則整顆心都在楚天佑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永增想跟自己透露消息的意思,這導致他接下來遇到事情時,有些措手不及。
兄弟倆一進屋,便見楚則止和徐微陳在大廳的正中央坐著,似乎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旁邊還坐著楚天佑的幾個師兄,甚至楚天勤那個常年癱瘓在牀的母親柳如煙也在場。雖然沒有獲得永增的消息,但是看到柳如煙,楚天勤覺得自己似乎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跪下!”楚則止一改平日裡慈眉善目的慈父形象,一見楚天佑和楚天勤進屋,就衝門口吼道。
楚天佑早就習慣了,小時候總被爹罰跪,長大了也不例外,沒想到三年沒回家,好不容易團聚,還是逃不了被罰跪,哎,誰讓他是父親呢?所以楚則止一發話,楚天佑就老老實實地跪到了楚則止跟前,一副痛改前非虛心接受的樣子。
“你跪個什麼勁?起來!”楚則止見楚天佑想都不想就往自己面前跪,又是恨鐵不成鋼,怎麼就生了個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天勤,你過來!”楚則止暫時沒時間理會大兒子,招呼小兒子走進自己。
楚天佑正準備從地上起來,想著今天老爹心情不錯,看來不用罰跪,也好也好,自己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罰跪,太丟人。
還沒站起來,就聽見楚則止對楚天勤說道,“你跪下!”
“爹爹,天勤犯了什麼錯你要罰他?”一看楚則止今天的矛頭對準的是楚天勤,楚天佑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也不起來,直接跪著移到楚則止面前質問道。
“你可知錯?”楚則止甩開楚天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讓他很不待見,若不是現在的事情比較重要,他恨不得將楚天佑塞回娘肚子裡重新生一次。但是這話是對著靜靜跪在一旁的楚天勤說的。
“天勤不知何錯之有。”楚天勤平靜地答到。
“就是呀爹,天勤這些日子剛把身子養好,都還沒來得及犯錯呢,有話好好說,你先讓他起來吧,地上多涼呀。”楚天佑說著就要去扶楚天勤。
“你這臭小子,先一邊呆著去,過會兒再收拾你。”楚則止一把將楚天佑推開,怒道。
楚天佑本身做賊心虛,怕爹知道了他和楚天勤的事情,對他怕是要往死裡打,一見爹發火,也不敢多言,只好攏拉著腦袋站到大師兄身邊。
“我問你,”楚則止轉身面向楚天勤,“你母親癱瘓在牀數十年,是不是你下毒所致?!”
“是。”本以爲楚天勤會爭辯,誰知道他竟如此爽快地答應了。楚則止反而有些難以置信,這小子小小年紀,以柳如煙被害的時間來算,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楚天勤還不到十歲呢,他怎麼可能辦到?
但他確實辦到了。“你這逆子!逆子!”柳如煙如今臉色蒼白,聲音嘶啞,而且因爲常年臥牀,如今腿腳也變得不靈便,只能靠人攙扶著才能行走,平時也只能和言心一樣坐在輪椅裡面了。
“天勤,你瞎說什麼?你怎麼可能害你娘?他們弄錯了,你不要亂認錯,爹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楚天佑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些難以置信,小時候他可是跟楚天勤說過他娘是壞人這種話的,當時楚天勤很不以爲然。他怎麼可能去害他娘,害他娘他能得到什麼好處?莫不是楚天勤怕爹爹追究他倆有違綱常的事情才胡亂應承的吧?
“是我給母親吃了不死藥,害母親癱瘓的。”楚天勤依然平靜地道。當初沒有殺了柳如煙,之後還答應了楚則止要照顧其終老,他就已經做好了有一天被發現真相的準備。只是這個真相被發現的真不是時候,他和楚天佑纔剛剛有點進展,這是要徹底斷他的後路。就算楚天佑能夠接受自己的弟弟做自己的愛人,也不代表楚天佑能夠接受一個有弒母行徑的人。千算萬算,沒算到柳如煙居然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