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身份終於確定,此次確爲司馬致遠無疑。當時司馬少年臉都綠了,雖然獨孤離不住解釋道歉,卻仍耿耿於懷,不過也終究答應幫忙尋回靈兒。
司馬少年站定在獨孤離原先的拐角處,平心靜氣,揚聲道:“各位師姐好,小弟致遠有禮了。不知師姐們是否有見一個七八歲相貌左右小女孩……”
“咦,是致遠師弟呀。你是要找這位靈兒小妹妹嗎?”隨著話音,當先走出以爲明麗女子。女子二十多歲的外貌,容貌算得上秀麗,身材高挑,發及背腰,素裝淡服,獨有一股靜嫺之態,平添三分魅力。而在她身後,一羣女子正簇擁著靈兒,手中拿著各色靈果,司馬寧靜赫然身處其中,見到獨孤離,雙眼一瞪,嘴角一聲冷哼。
靈兒小嘴飽鼓,樂不思雲,見獨孤離微微瞪眼,連忙跑回,跑至一半,又突然原路折回,將那羣女子手中靈果盡數拿住,這才心滿意足,樂顛顛跑到獨孤離身邊,有些討好地挑出一些靈果一股腦兒都塞給了他。獨孤離有些無奈,也興不起責怪之心,事情畢竟是自己先挑起來的。拿著一堆果子,對著那羣女子微笑點頭,算是感謝。
衆女子連忙答應,連說靈兒可愛之類,末了,不忘提醒獨孤離有空多領靈兒出來玩玩,看得司馬致遠大是吃味。衆女之中,唯獨司馬寧靜對獨孤離一直惡眼相向,獨孤離權當是沒有看見。原先靈兒小姑娘紮在水池中,盡情戲玩。隨著小姑娘法術,池水不斷凝結成各中奇形怪狀的形狀,天線寶寶,唐老鴨,米老鼠等等,在水面奔走,卻不溶於水中,隨後一羣女子竟然招架不住小姑娘的可愛,紛紛討好。
是夜,司馬致遠本意在東嶽殿爲二人接風。只是能入元符萬寧宮,至少也是先天境界,早可辟穀,宮中自然也無煙火廚房。爲討好小龍靈,司馬寧靜帶著獨孤離和小龍靈趕到乾元觀。智光小和尚帶來的大漢一言不發,獨自一人留於東嶽殿。當身爲掌教嫡子,又是人緣極好的師兄,司馬致遠一聲令下,乾元觀一干弟子唆唆出發——抓雞。一時間,千山雞飛絕,萬徑鳥綜滅。
鬥姆閣中,山雞、錦雞、雉雞、原雞,蒸雞、煮雞、炒雞、燉雞,各種雞類,各色做法,流水般遞上,小龍靈吃得不亦樂乎。同當初一樣,司馬寧靜取出酒釀,同獨孤離對酒當歌。
“非寧靜無以致遠,原來如此。”獨孤離輕輕說道,“倒是兩個好名字,只是放在你們兄妹身上,卻是有些……”獨孤離雖未說完,意思卻已經到了。
司馬致遠撇撇嘴角,也不在意。
獨孤離自己便從與小龍靈分開時,將自己等人遭遇一一詳盡道來,在講到自己獲得星羅仙器時,司馬致遠按捺不住,連聲要觀摩一番,“太乙五星羅,仙寶級別?沒道理呀,按說我人品也不差的,怎麼好處都給你佔了,嗯,給我瞧瞧。”
小龍靈有食無時,獨孤離和司馬寧靜同樣也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主,這頓接風宴一直吃到次日清晨。初陽東昇,天空突然傳來一陣鐘鳴,鳴聲清亮,不斷迴響,令人精神爲之一振。
已有幾分醉意的司馬致遠聞聲一醒,俊目一亮,一把拉起獨孤離和小龍靈,朝著積金峰飛去。
積金峰上,老君殿中,老君神像前人頭聳動,譁聲鼎沸,獨孤離前日所見的那羣女子也在其中。司馬致遠輕車熟路,隨手拉過一青年男子,問道:“譚師兄,發生了什麼事,爲何金鐘鳴召?”譚師兄轉頭一看,見是司馬致遠,連忙賠笑道:“原來小師弟出關了,此次發生何事我們也是不知,不過掌教師伯就要到了,到時你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司馬致遠笑罵,“廢話!”,轉過頭去。譚師兄呵呵一笑,也不見怪。
一串腳步聲臨近,魚貫進入八人,七男一女,領頭正是獨孤離昨日見過的茅山掌教。大殿中衆人一肅,頓時鴉雀無聲。
掌教當中而坐,跟進來的其他人分立兩旁,衆弟子稽首齊聲:“見過掌教,見過長老。”掌教微微點頭,右首一五旬外貌長老出列,揚聲道:“以下弟子,陳明、李興、王志強、周信,紫鈺,司馬致遠……明日午時,隨掌教同衆長老一道,前往大茅峰,不得遲退。”洋洋灑灑十數人。被點到的弟子先是一愕,接著一喜,連忙應答。
那些弟子底下哄哄,司馬寧靜聽得內中並無她的名字,心中一急,扒開前方弟子,就要上前。被她那掌教老爹眼睛一瞪,不甘地退下,只是小嘴嘟得老長。
未唸到名字的弟子在長老的示意下漸漸散去,大殿中只剩下被點到的那十數人,還有就是仍心有不甘的司馬寧靜纏著那名女性長老,不肯離去。司馬致遠呆在一旁,呵呵數笑,那掌教老爹看了一眼四人,嘴裡哼了一聲:“都跟我來!”率先向外走去。
司馬寧靜臉上喜色一閃。司馬致遠連忙暗示獨孤離和小龍靈,跟了上去。出得大殿,司馬掌教並不停歇,徑直向南方睹星門飛去。睹星門名是門,卻內有洞天,穿過門樓,獨孤離一衆進得一個石室。
由於仙器太乙五星羅的緣故,獨孤離對星辰之力很是敏感,入得其內,便感到一陣濃厚星華,不由四下打量。
室內擺設簡樸,除了幾張茶幾木椅,便是中間地面上擺了一個青色蒲團。獨孤離的目光微凝,蒲團四周青色石板上刻著無數星圖,數百星點,似乎暗合周天星狀。房間無頂,空中星輝灑在其上,折回濃厚星華。
司馬掌教才坐下,司馬寧靜便忙不迭纏了上去,“爹,明天要那些師兄去大茅峰幹嘛?又是祖師爺開講了嗎?”
司馬掌教看了自己女兒一眼,懶得理她,轉頭看向獨孤離:“小兄弟當初救了遠兒一命,我在這先謝過了。小兄弟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遠兒講,不用客氣。”語氣溫和。
“前輩客氣了。”
“娘——”司馬寧靜不樂意了,老爹不買賬,司馬寧靜目標又轉爲那女性長老。原來是掌教夫人,獨孤離心中暗道。
司馬掌教對著她又是狠狠一瞪眼,司馬寧靜毫不在意,仍是一聲拉長音的“娘——”雙臂摟著她娘胳膊,不停搖晃,臉有得色,顯然對此招極爲精通。掌教夫人連聲安撫,瞟了一眼司馬掌教。
司馬掌教對著獨孤離微微苦笑,然後正色道:“明日午時,大愚……智光大師渡劫,吩咐請小兄弟等人一塊觀摩。”看了一眼又要撒嬌的女兒一眼,沒好氣道:“你也一塊去。”
“耶!”司馬寧靜縱聲歡呼。司馬致遠與獨孤離對視一眼,目光都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