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寒小姨叫吳曉荷,見面到是讓張五金眼光亮了一下。
他原以爲,即然都是秦夢寒小姨了,該是近四十甚至四十多的女人了吧,結果見了面才知道,吳曉荷是晚生女,剛剛三十出頭,不但年輕,而且頗爲漂亮,和秦夢寒有六七分相象,卻又多了一份歷練世情的精明世故。
張五金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暗叫:“秦夢寒這小姨不簡單,是朵帶剌的玫瑰?!?
“小姨。”
見了面,秦夢寒衝過去就抱住了吳曉荷,張五金看了暗覺有趣,秦夢寒性子冷,難得有放開的時候,據她自己說,跟她媽都不怎麼親近,但跟吳曉荷到是親得很。
兩個人親熱了一陣,秦夢寒又介紹了張五金,吳曉荷笑微微的跟張五金打了招呼,眼光卻結結實實的在張五金臉上溜了幾圈,很有點掃描雷達的味道。
這也正常,張五金微微笑著,很坦然的接受吳曉荷的掃視。
吳曉荷讓張五金眼光一亮,其實張五金也讓吳曉荷有點兒另眼相看的感覺。
張五金長得帥,身材雖然不魁梧,但勻稱健美,給人一種很英挺的感覺。
但吳曉荷真正留意的,是張五金的眼神,那兩個眸子特別黑,竟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意韻。
吳曉荷在白水市電視臺工作,以前是記者,這兩年轉行做廣告,是廣告部的副主任,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卻覺得沒有一個人跟張五金類似,特別是張五金的年齡擺在那裡。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這樣沉穩如山深沉若海的眼神,她真是從來沒有看見過。
“他能追到夢寒,看來不僅僅只是長得帥而已?!?
這是張五金留給吳曉荷的第一個印象。
吳曉荷開的是一輛紅色的馬六,這種車,女士開的比較多,也還不錯,上了車,秦夢寒坐前面,張五金坐後座,開出火車站,吳曉荷在後視鏡裡看了張五金一眼,道:“小張是做什麼工作的?”
“公務員。”張五金答。
“公務員不錯嘛?!眳菚院衫^續問:“在京裡上班?”
“本來是?!边@回秦夢寒替張五金答了:“本來在駐京辦的,這會兒卻調去祟北了?!?
“祟北?”吳曉荷明顯不知道祟北在哪裡。
“在春城那邊,一個窮山溝溝裡?!鼻貕艉仡^衝張五金皺了皺鼻子:“他準備去山溝溝裡打游擊了。”
她這樣子非??蓯郏筻徏业男∨ⅲ苊黠@,回到家鄉,看到小姨,她很開心,活潑多了,恰如寒冰散去,春光燦爛。
張五金笑:“我準備去當游擊隊長,招兵賣馬,重新抗日,到時歡迎女俠們加盟啊。”
秦夢寒聽了咭咭笑,衝他皺鼻子:“纔不跟你去鑽山溝溝?!?
吳曉荷一直在觀察著張五金兩個,看了秦夢寒嬌俏的樣子,心中暗暗訝異:“夢寒性子冷傲,在他面前卻彷彿變了一個人,這人有點意思。”
秦夢寒家在河西,要過河,下橋沒多久,前面堵住了,圍著一大堆人,鑼鼓喧天的,還打著旗子。
秦夢寒好奇,道:“小姨,這是做什麼呀?”
“跳神呢。”吳曉荷瞟了一眼:“請財手娘娘,給錢的,娘娘保佑他發財。”
“財手娘娘?”秦夢寒聽了奇怪:“財神不是趙公明嗎?難道是趙公明他老婆,那我要看看,是什麼樣子的?!?
她平時冷冷的,好象對什麼事情都不怎麼感興趣,但回家來,卻突然變成小姑娘了。
張五金看著暗暗好笑,想:“還說跟她娘不親,其實回來了,還是開心的。”
吳曉荷卻興致不高,道:“這裡不好停車,開前面點就可以看見了?!?
車流緩慢前進,拐過彎,看到一個高臺子,臺子上坐著一個女孩子,大約十八九歲年紀,下身穿一條黃綢褲,上身卻只繫著一個黃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肩臂,胸脯也有一部份露在外面,白生生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