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九州不死,鄭小君能平平安安退休,梅九州一死,那就難說了,人走茶涼,協議作廢了。
現在鄭小君要自保,就必須要抓一點東西在手裡,能反過來威脅到梅九州後面的人才行。
而他能信任的,只有戴玉蓮,戴玉蓮要插手,又還要防備各方的眼晴,所以特別小心,先讓張五金落聘,再又暗裡和他協商,都是這個原因。
當然,這些張五金是不知道的,大美人巧笑倩兮,如珠如玉,他已經有些五迷三道了,戴玉蓮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到戴玉蓮走了,他喝著茶,纔想起了幾個疑點。
而其中最大的疑點是,陽平生是怎麼摻合進來的,他爲什麼要去殺梅九州牛頓悟,明顯不可能是鄭小君指使的,那會是誰呢。
戴玉蓮提到過原先的總工文采和,說文采和是個極有正義感的人,梅九州與日本人勾結的內幕,最初就是他捅出來的,但後來文采和死得不明不白。
“陽平生不會是和文采和認識,以爲是梅九州他們殺了文采和,所以出手的吧?!?
這是張五金想到的惟一可能,否則他實在想不出,陽平生這樣的江湖人,憑什麼攪和進來。
其次的疑點,是石英鋒,石英鋒爲什麼潛逃?她和梅九州他們有什麼關係,在這樁交易裡,又起的什麼作用。
現在梅九州死了,可還有人在追殺石英鋒,是誰呢?誰要追殺她,理由是什麼?
從石英鋒身上,張五金又想到馬麗麗,馬麗麗也潛逃了,不過馬麗麗的潛逃,可能是她老公的原因,只不過太巧了一點。
越想到後來,疑點越多,張五金頭都大了,他實在不適合想這麼複雜的東西,最後杯子一頓。
“不想了,靠,浪費腦細胞,到時候抓住孟先行,給他來個分筋錯骨,不怕他不說,亂猜有屁用啊?!?
嘿嘿,他的想法就這麼簡單。
回頭跟尚銳一說,得意洋洋:“咱不是沒聘上,是私聘,知道什麼是私聘不?”
尚銳搖頭:“我只知道私生子,話說你女人這麼多,私生子也不少吧?!?
靠,又給打擊了,張五金直接給他一腳。
玩笑開過,張五金提出心中的疑問,尚銳卻沒多少興趣了,很簡單,這種損公肥私的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可是大規模的國轉民啊,裡面有多少是這樣的?
或者說,有哪一例不是這樣的?
“不用猜,石英鋒肯定是梅九州的情婦什麼的,掌握著這裡面的線索,所以逃掉了?!彼匆谎蹚埼褰穑骸澳悴粫钦鏇]上手,還掂記著吧。”
“本來就沒上手啊?!睆埼褰饠偸帧?
尚銳豎根中指。
算了,張五金無話可說,回去跟秋雨說了一聲。
這段時間,張五金多一半時間在家裡,秋雨整天甜甜蜜蜜的,聽說他又要出去,賴在他身上就有些撒嬌。
秋雨撒嬌跟秦夢寒不同,但並不意味著秋雨不會撒嬌,她的感情其實更細膩,也更動人。
不過聽說這裡面涉及到近十億美金的國有資產流失,她到又贊成張五金出去了。
“那你應該去,想辦法幫國家挽回損失。”
這就是秋雨了。
張五金其實還不太喜歡這種風格,他喜歡自己的女人自私一點,於是晚上就好好的給秋雨上了堂課,用教鞭抽啊,美女校長的吟聲就響了半晚上。
再跟黃敏打了聲招呼,跟戴思紅都沒說,因爲他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他也不在乎戴思紅怎麼看怎麼想,第三天,就直飛北京。
爲什麼飛北京,一是秦夢寒聽說他又要出去,撒嬌呢,另一個,春城還真沒有直飛利比亞的航班,必須得去北京轉機。
本來想住一晚上就走,但秦大美人掛在他身上,摘都摘不下來,轉念一想,不就是那麼回事嗎?急什麼?索性就陪了秦夢寒三天,到梅子又開始嘟嘴了,秦大美人也差不多給餵飽了,這才直飛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
張五金最初以爲,利比亞女子都是全身裹在黑袍裡的,到這邊一看才知道不是,大多數只是包頭巾的,當然全身裹黑袍的也有,不過較少,這讓他稍微好過了一點。
只不過這邊的女子普遍比較黑,這個真有些不對口味。
街頭美女少,但酒店裡還行,張五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來接他的人到了,這個人叫高壽仙,是在美和公司打工的。
孟先行招的中國工人裡,有不少本就是在這邊的大成公司的,熟啊,這邊不產油業務少人閒了,孟先行順手就招了過去。
而這些原大成公司的中國工人,家都在國內的,牽來扯去,戴玉蓮當然也能找到熟人,拐著彎把張五金介紹進去。
高壽仙三十來歲,中等個頭,卻有個不大不小的肚子,因爲他在和美公司,是管飲食的,後勤主任,和美公司上千人呢,每天光是吃喝,就是一樁不小的工程。
戴玉蓮找的介紹人,是大成公司的一箇中層管理人員,說張五金是表親,所以高壽仙對張五金也比較客氣,因爲高壽仙家裡還有人在大成公司呢。
而當張五金拿出禮品,兩條雲煙,高壽仙的熱情更是直接超過了門外馬路上的太陽。
“你就在後勤處幹,跟著我就行了,會開車吧,以後那輛皮卡就你來開了?!?
他用力的拍著張五金的肩膀,豪氣干雲。
當司機啊,這活不錯,張五金也樂了,跟著高壽仙進市場,採購糧米肉菜,他嘴靈泛,沒多會兒,就哄得高壽仙非常開心了。
回程就由張五金開車,路程可不近,一百多近兩百公里呢,高壽仙其實算是特地來接他的,平時的採購,也不會來的黎波里,太遠了。
出城不遠就看到了沙地,也不完全是沙子,而是沙礫地,大大小小的石頭,土包,剌眼的太陽,途中車不多,馬路上還可以看到駝駱和包著頭巾的阿拉伯人,女人卻是一個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