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小野紗裡子的敘說,他慢慢也就知道了。
山下奉文橫掃南洋,新加坡,馬來亞,菲律賓,所有這些地方,全在他的虎爪下顫抖,所以山下奉文得了個外號:馬來之虎。
馬來之虎殺人屠城,即殺得人頭滾滾,血滿南洋,也撈得盆滿鉢滿,金光燦爛。
不過隨著戰事的發展,日軍的好日子慢慢的走到了盡頭,山下奉文發現情形不對,就把繳獲的南洋財寶藏了起來,據說有十大寶庫.
也可以理解啊,當時的南洋富裕,他一傢伙滅了好幾個國家,所得的財寶,自然不是一車兩車裝得下的。
而替山下奉文執行這個埋寶任務的,就是最精銳最殘忍最詭秘的忍軍,也就是血櫻會。
後來戰事越來越不利,日軍在南洋徹底失敗,血櫻會的精銳忍者也死傷慘重,不過他們還想著捲土重來,血櫻會頭領就把十個寶庫的埋藏地製作了一份秘圖,讓手下最精銳的忍者攜帶突圍。
這件事當時做得極爲機密,哪怕是血櫻會內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攜帶寶圖的忍者到底是誰,是死了,還是最終活下來了,藏寶圖又去了哪裡。
戰後,很多人都在找這個忍者和他攜帶的藏寶圖,包括吉本太郎這些當年血櫻會的後代。
吉本太郎去菲律賓,投資其實只是一種掩護,他的主要目地是找那份寶圖,他運氣不錯,找到了一些線素,但卻不慎走漏了風聲,因此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打他主意的人很多。
“山下奉文的藏寶?”
聽到這裡,張五金終於有了點印象:“我好象在哪本書裡看過,記得好象是傳奇小說還是什麼來著。”
呵呵,他也就是看看這種通俗雜誌的愛好了,不過他這記憶到也沒錯,關於山下奉文藏寶的故事,有無數的傳說,中國的故事書裡,幾乎寫爛了,各種說法,更是不一而足。
“吉本君找到的,其實根本不是什麼藏寶圖。”
小野紗裡子搖頭:“他找到的,是他爺爺吉本橋夫的一些線索,當時帝國軍隊失敗後,很多忍者藏於山中,回來的沒有幾個,包括吉本君爺爺在內,再沒有半點消息,吉本君得到一些線索,說有可能是他爺爺戰後活動的地方,就想把他爺爺的遺骸找回來,可其他人卻誤會了,一直逼他交出藏寶圖。”
“這到有趣了。”張五金惱了:“就算是藏寶圖吧,是吉本君找到的,憑什麼交出來啊。”
他這話讓小野紗裡子愣了一下,搖搖頭,道:“他們很無禮的。”
她這話言不由衷,事實上,日本戰後,在明裡似乎乖乖的,暗裡卻一直在做各種準備,軍事的,政治的,商業的,各種各樣的協會,形成各種各樣的團體,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隨時準備復活*的陰魂。
而當年的血櫻會,同樣陰魂不死,一直殘存了下來,只不過忍者這個東西,類似於中國的江湖中人,大家都有兩把刷子,都自以爲是,誰也不服誰。
以前是有軍部統一指揮,就有個頭頭,現在沒有明裡的軍部協調指派,就分成了很多派系。
小野紗裡子和巖邊美雪,其實是一派的,吉本太郎則是另一派的,小野紗裡子嫁給吉本太郎,有拉攏兩派的意思,但在聽說吉本太郎可能得到寶圖的線索後,小野紗裡子的師父卻又還暗命她把寶圖偷出來。
小野紗裡子不願意,師父很生氣,而吉本太郎是個聰明人,當然也猜到了,對她也有所提防。
他們夫妻明裡和睦,暗裡其實也有疙瘩,而巖邊美雪暗入吉本太郎家搜索,張五金搞不明白,其實非常簡單,就是見吉本太郎從菲律賓回來了,來搜一下,看他找到什麼東西沒有,由此可以驗證寶圖的真實性。
小野紗裡子和吉本太郎是夫妻,兩派之間都這樣勾心鬥角,其它門派更加不用說,但這些東西,小野紗裡子又不和跟張五金說,所以只能搪塞過去。
張五金不知道這些,到是怒了,道:“豈有此理,打打鬧鬧就算了,居然害了吉本君,太過份了,紗裡子,我幫你,找上這些傢伙,到看誰是害吉本君的真兇,殺了他給吉本君報仇。”
他怒髮衝冠,小野紗裡子卻只能苦笑,每一派都在盯著吉本太郎,每一派都有可能,包括她自己的師門,難道打上自己師門去啊。
再說了,忍門雖然衰弱了,現在的年輕人也吃不了苦,但每個門派,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一些人的,張五金再厲害,打得過幾十幾百人啊?
小野紗裡子只從吉本太郎口中知道張五金功夫厲害,就算一打三一打五吧,也不過這樣了,可不認爲他是什麼萬人敵。
“多謝老師。”小野紗裡子行禮:“確實需要老師幫手,但不是去找他們,我的想法,是去找到吉本君爺爺的遺骸,以事實的真象來證明吉本君的話,到時候,我看他們羞是不羞,而害吉本君的兇手,也就會自己出來。”
“會自己出來?”
張五金有些懷疑。
“會的。”
小野紗裡子點頭:“我們忍門,有自己的一些規矩,誰做錯了事,只要確證了,是要自己切腹的。”
她這個到不是假話,武士道的陰魂始終在日本遊蕩,雖然在民間已經大幅衰弱,但在最核心的人羣中,例如忍門,這個風氣還是比較濃的。
各門派一直認定吉本太郎找到的是藏寶圖的線索,如果小野紗裡子把吉本橋夫的遺體找出來,各門派知道錯了,那麼動手害吉本太郎的那一派,必然就會有個交代。
這一點,類似於中國的江湖義氣,小野紗裡子還是有把握的。
“所以。”小野紗裡子說著,卻又移席跪伏下去:“老師,請你一定幫忙,其實前夜我也接到過吉本君的電話,他說,萬一他有什麼事,讓我繼續找,到時就要請老師你幫忙才行,說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人,而且是個很熱情的人,一定會幫忙的。”
“快起來,不要這麼客氣。”
張五金忙扶她起來:“原來吉本君也有話啊,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忙,先找回吉本君爺爺的遺體,到時再問他們要個交代,要是敢賴皮,嘿嘿。”
他殺氣騰騰,卻完全沒去注意小野紗裡子的春宮,雖然是白天,但他扶小野紗裡子,隔得很近,稍一留意,還是可以看出點異樣的,可他完全沒去留意。
“那就拜託老師了。”
小野紗裡子再次客氣一句。
隨後兩個商量細節,說好一起去菲律賓,但還不能就走。
吉本太郎的遺體還沒找到,雖然當天海上有大風浪,當時找不到,基本上就沒有希望了,但小野紗裡子還有一個僥倖之心,還是要等一等海事部門的消息。
小野紗裡子當天下午又出去了,張五金沒有陪著去,雖然說好他幫忙去吉本太郎爺爺的遺體,但在國內,張五金卻不好陪的,吉本太郎新喪,小野紗裡子就找個男人到處陪著亂逛,究竟是不好。
一直到晚上近九點鐘,小野紗裡子纔回來,臉色疲倦,帶著悲傷,顯然得到的消息不太好,事實上張五金也看了新聞,確實有海上失事的消息,海事部門在搜索,但海上風浪太大,船出不了海。
這樣的海況下,失事的人,不可能有幸。
張五金也不知怎麼安慰小野紗裡子,煮了面,小野紗裡子勉強吃了一點,回樓上休息了。
春牀一直沒改過來,不過張五金一直以爲吉本太郎睡過了的,而只要男人先上牀,夫妻睡了一夜,陰陽二氣相合了,女人就不會再給做牀的木匠的氣機吸引,不可能出軌,所以張五金也沒想到要去改。
他卻不知道,吉本太郎根本沒睡過。
當然,吉本太郎死了,小野紗裡子一個人久睡春牀,同樣不好,雖然不會給做牀的木匠吸引,可春牀撩動*,同樣很容易出軌,不過寡婦要嫁人,這也算正常吧,大家也能理解。
張五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沒有多想,因爲沒問題啊,小野紗裡子明顯對他有好感,都自動送上牀了,等找到吉本太郎爺爺的遺體,事情了了,當然還可以重續前情。
他可不是什麼道德君子,會因爲吉本太郎的死,而去巴巴的把牀改過來,到也不是故意不改,只是沒有多想。
他確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走一步看三步,真沒那份閒心,一直是事到臨頭才起心的。
小木匠不泛狡猾,但骨子裡是個簡單的人。
聽著小野紗裡子上樓,然後有了水流聲,知道是去洗澡了,張五金也就不好多聽,女人做一些私密的事情,老是去聽著有什麼意思,自己回房,也沒心思站樁,打開電視,再留意一下新聞。
這幾天東京灣天氣都不太好,海上有浪,說明天也未必能出海,張五金聽了只能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