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突然一動,側(cè)身看著秦夢寒:“你往下說,後來呢?”
“你不許過來。”她一動,秦夢寒就叫了起來。
“我不過來,說。”吳曉荷惱了,但急想知道結(jié)果,便又躺下,只斜身看著秦夢寒,馬丹也一樣,兩個人都斜著,向陽花向太陽的模板。
“當(dāng)時有些冷場。”秦夢寒繼續(xù)往下說:“確實(shí)沒人買。”
“那麼貴啊。”馬丹感慨。
吳曉荷又說了一句:“一般都是炒起來的,買的就是傻瓜,你往下說。”
“我當(dāng)時就想戴一下。”秦夢寒回憶,語氣開始變得飄忽起來。
那一天,是她終生難忘的日子,那個男人對她的寵,她至今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形容。
“我就上去了,展示了一圈,還是沒人買,我褪了下來。”說到這裡,秦夢寒語氣變得更加悠長:“突然間,就生出一個想法。”
“讓姐夫給你買下來。”馬丹興奮的翻了個身,改成趴著的姿勢,不過馬上又猶豫了:“姐夫有那麼多錢沒有?”
“不是的。”秦夢寒搖頭:“我不是想要。”
“我是想。”她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說,停了一下:“我突然生出一種衝動,就想砸了那對鐲子。”
“呀。”馬丹驚叫。
吳曉荷也驚了一下,不過沒吱聲,只看著秦夢寒。
秦夢寒忘著天花板,似乎沒注意她們兩個的反應(yīng)。
“是的,我當(dāng)時就是那麼想。”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那麼個念頭,其實(shí)我自己也知道太瘋狂了,可就是忍不住。”
“你砸了?”吳曉荷馬丹幾乎異口同聲。
馬丹隨又補(bǔ)上一句:“你真砸了?”
“我當(dāng)時整個人好象都瘋魔了。”秦夢寒的聲音如夢如幻:“腦子裡一片空白,真的,當(dāng)時好象什麼都不能想了,就雙手拿著那麼一敲,兩個鐲子都碎了,我才清醒過來。”
吳曉荷騰一下坐了起來。
馬丹則用拳頭塞著了自己嘴巴。
兩個人,四隻眼晴,全都死死的盯著秦夢寒。
如果是別人,她們一定不信,但秦夢寒不說假話,她們卻是知道的,再一個,昨天秦夢寒就砸了個百萬的瓶子呢,事實(shí)俱在。
秦夢寒也不再說話,她直直的看著天花板,臉上帶著一種神秘的笑意。
她在回味,回味那一刻,回味那一天。
回味那種清脆的響聲,精美昂貴,可一下就碎了。
就如她的生命。
在好長一段時間裡,她曾經(jīng)幻想過,讓自己從天臺上摔下去,砸在地下,應(yīng)該也會是那麼清脆的響一聲,老天爺生得她那麼的美,毀滅她的聲音,也應(yīng)該非常美麗動聽。
不過,那個男人出現(xiàn)了,沒有讓她毀滅自己,卻縱容她毀滅一切。
他是上天賜給她的神。
“後來呢?”吳曉荷終於問了一句。
雖然曾身爲(wèi)美女記者,也算是見過一點(diǎn)場面,但四千萬,一擊毀滅,還是嚇到她了,至於馬丹,則根本忘了把拳頭從嘴裡抽出來。
“後來沒什麼了。”
秦夢寒從回味中醒過神來,笑道:“五金就過來刷了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輕描淡寫的話,讓吳曉荷無語,她甚至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者說,她就弄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如果,也有這樣一個男人,她砸了四千萬的鐲子,他輕輕的過來幫她刷卡,然後帶著她一笑而去。
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她無法想象。
“姐夫沒揍你嗎?”馬丹終於發(fā)出了她的感慨:“四千萬呢,我上次就碰掉了爸爸的一個筆筒,說是要八千多,都給媽抽了兩巴掌。”
“他捨不得揍我的。”秦夢寒笑得一臉甜蜜。
張五金有時也會打她的小屁股,不過是在開玩笑的時候,或者在歡愛的時候,偶爾打她幾巴掌,卻讓她更覺剌激,想徹底死在他身下的感覺。
“姐夫真好。”馬丹發(fā)出一聲由衷的感慨。
房中安靜下來,過了大約四五分鐘左右,吳曉荷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就翻到秦夢寒身上。
“你個死丫頭,四千萬,居然給你砸了撒個嬌,今天不收拾你,簡直沒天理了。”
“不要,饒命,我再也不敢了。”秦夢寒縮著身子,滿牀亂滾,誰知這隻讓吳曉荷更怒:“還想有下次。”
撓得更厲害。
秦夢寒尖叫著躲閃,又向馬丹求救:“妹,救我。”
“纔不救你。”馬丹抱著胳膊,遠(yuǎn)遠(yuǎn)的躲到一邊:“一個愛瘋4才三千多塊四千不到,你卻一下砸了四千萬,可以買一萬個了,敗家子姐姐,就是要收拾。”
不過救星天降,門突然打開了,吳昕遠(yuǎn)走了進(jìn)來:“你們鬧什麼呢?鬼哭狼嚎的?”
“問你的好女兒唄。”
吳曉荷這才收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們都穿著睡衣,這麼一通鬧,各種走光,不過還好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