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心中一軟,回身,摟著她腰。
申雪手勾著他脖子,淚眼濛濛的看著他,張五金給她擦臉:“哭得跟個小花貓一樣。”
“就要哭。”申雪輕扭腰肢:“哥又不寵我。”
“行了,先坐下吧。”
張五金讓她坐下,要了溼巾來擦了臉,然後把臉一沉:“說吧,否則我真不管你了。”
“要你管的。”申雪嘟嘴,撒了一下嬌,但眼淚卻又慢慢涌上眼眶,終於抽抽咽咽的,說了原因。
張五金不但非常有錢,而且是官員的事,胡承根胡承芳兄妹雖然知道了,卻沒有說給申之花聽,在申家人眼裡,張五金就還只是一個來北京投奔表哥表姐的小木匠。
如果沒有意外,申雪嫁給張五金,也不是不可以,木匠也是個技術工種嘛,當然,張五金得拿得出一筆讓他們滿意的彩禮才行。
可意外卻出現了。
這事要從申之花的哥哥申之龍身上說起,申之龍在當志願兵,有個提幹的機會,但搶的人比較多。
申家繞著彎子,搭上了申之龍他們師師長的線。
這師長叫宮越山,四十多歲了,才離了婚,正找老婆呢,申之龍是個活泛人,眼珠子一轉,主意打到申雪頭上。
然後申之龍牽線,引著申雪跟宮越山見了一面,宮越山一見申雪,立刻就看上了眼,請申之龍說合,當然,申之龍提幹的事,也包在他身上,只要他跟申雪的事能成。
“就是這樣?”
申雪沒說完,張五金已經明白了,因爲事情明擺著啊,爲了申之龍的前程,更何況宮越山還是個師長,相比於張五金這小木匠,那真是天與地的區別啊,申家自然是全家撲上來,申雪答應也要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
申雪覺得對不起張五金,而所謂的第一名,根本不是她跳出來的,是張五金運作出來的,現在她要逼著嫁給宮越山了,自然不好再領張五金的情,所以她就不跳了。
“是。”申雪眼淚掉下來:“哥,對不起。”
張五金眉毛一豎:“你已經答應了?”
“還沒有。”申雪搖頭:“我還想等你來京一趟,可是,我沒有法子拒絕的。”
“爲什麼不能拒絕。”
申雪還沒應,張五金鬆了口氣:“你是覺得人情難卻,可事實上,養大你的,是你爸爸的撫卹金,後來你又是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你不欠他們什麼吧?”
“不是這樣的。”申雪搖頭,珠淚一串串灑落下來:“姨娘給了我一個家,放學了,放假了,過年了,我有家可以回,有地方可以去,心裡就有依靠,我真的,非常感激他們的。”
看著她淚眼中的感激,張五金心中酸楚。
這是一個知道感恩的女孩。
本來他想,如果申雪覺得欠了申家的,沒問題,給申家一百萬,甚至一千萬,也就兩清了,可聽了申雪這話,他這種想法卻再也出不得口。
有家可回。
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這一點,是無可取代的。
當然,有些人不會把這個當回事,但申雪不是那樣的女孩子。
那些可以回家的歲月,讓她深深記在心底,深深感恩。
“哥,對不起。”
見張五金沉呤,申雪淚如雨落。
“師長,好大一個官。”
張五金冷笑,腦子急轉。
他不擅長策劃過於複雜的東西,但面對面的交鋒,他腦子還是很靈光的,突然就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
“現在的情況是,申家要你嫁給那個師長,你爲了申之龍的前途,無法拒絕,是不是?”
申雪點頭,沒應聲。
“這樣好了。”
張五金嘿嘿一笑:“灰姑娘無法拒絕王子,就讓王子拒絕灰姑娘好了?”
“哥?”
申雪沒明白,睜大了淚眼看著他。
“一切交給我,你別管了。”
張五金搖搖手指。
申雪深深的看著他,然後重重的點頭。
她信得過張五金。
“擦擦臉吧。”張五金把溼巾遞給她:“還好你不化妝,要是化了妝這麼哭,就成了猴子的紅屁股了。”
“纔沒有。”申雪有些害羞了,羞嗔,看著張五金撥電話,她大眼晴裡,露出希翼的光芒。
在她的生命裡,張五金曾多次創造奇蹟,這次也會一樣嗎?
張五金撥通了古紅軍的電話,古紅軍一聽到張五金的聲音,頓時就罵了起來:“臭小子,你死哪裡去了,是不是要老頭子死了,你才肯上門是不是?”
“行了。”張五金不接他這招:“憑你老這中氣,閻王爺死了,老爺子你還活蹦亂跳的能打鬼子呢。”
一說打鬼子,古紅軍來勁了:“那不是吹,鬼子現在要還敢來,老頭子我一個能打倆。”
“一個打倆算什麼,改明兒我給你送三五十個來,你慢慢的打。”
“你想累死我啊,臭小子。”古紅軍罵,哈哈大笑:“廢話少說,過來殺兩盤,老頭子手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