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個性啊。”張五金暗暗搖頭,想到計小欣冷峻的眼神,還有江水中打溼後,皮衣緊裹著的幾管完美的身材,腹中竟然微微有些發熱。
越是有個性,就越是有魅力啊。
要是能打開她的心門,然後,讓她趴在身前,穿上皮衣褲---。
不行了,得去洗個澡,而隔壁,吳曉荷也在洗澡。
“該死的。”
在一陣劇烈的抽搐後,她深深的吁了口氣,身子慢慢放鬆,讓溫熱的水流撫慰自己的身體。
“你如果不能愛我,那就寵我一次吧。”
她的嘴角,掠起一絲魅惑的笑。
第二天一早,張五金給吳曉荷電話叫起來:“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裡?”
“跟我走就行?”吳曉荷嬌哼一聲:“還怕我把你賣了啊。”
說著又咯咯笑:“不過你這麼俊,到還真賣得出手呢。”
張五金無語。
他發現,放開了的吳曉荷,很有點兒麻辣,不愧是幹過女記者的。
吳曉荷換了一身淺棕色成套的衣褲,腰間繫了一條白色的寬腰皮帶,有太陽,她戴了副太陽眼鏡,拎了個白色的小包,潮範兒十足。
張五金髮現,她塗了口紅,很妖豔的,但是,很誘人。
都市女郎,都是妖精。
直接租了個車,寶馬,敝蓬的,吳曉荷開車,長髮打散了,隨風飛揚,路上的司機,紛紛側目。
張五金有個感覺,今天的吳曉荷,特別張揚,彷彿一夜間小了十歲似的。
“我們去哪裡啊?”張五金忍不住問。
“說了跟我走就行,真怕我賣了你啊,放心,捨不得的。”
吳曉荷瞟一眼張五金,咯咯嬌笑,眼眸火辣辣的。
張五金只好不吱聲了。
他發現,碰上姨字牌的,他總是吃憋,無論是姨妹子,還是小姨。
突然想到昨天吳曉荷不問吳昕遠,卻問馬明秋,那樣的事啊,她問馬明秋這個做姐夫的,還真是有趣了。
“馬叔當年估計也給她折騰得不輕。”張五金偷瞟一眼吳曉荷,暗暗搖頭。
出城,進了山,仙螺面江靠山,沒有什麼田,歷來都是在江裡討生活,也形成了這邊海納百川的風格,相對的,也成了各類迷信的溫牀,別的不說,就一個煞,別的地方畏之如虎的,仙螺卻有煞會,就可見一斑。
現在張五金對所謂的七煞,有一定了解了,就是一種藥功,以藥凝氣,然後久久練之,估計還要長期服藥,練出那股氣,能自己控制了,也就是成煞了,然後纔可以用,跟武術中的硬氣功,有一定的類同之處。
“不過煞是先傷已,後傷人,到跟金大俠說的七傷拳差不多。”張五金暗暗撇嘴。
練內家拳的,都瞧不起這種自戧的功法,例如那種練鐵沙掌的,把一雙肉掌在鐵沙上*猛打,那是找死啊,五十歲後,就等著日日夜夜痛吧。
車在山嶺間曲曲彎彎的行進,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出了山,到了一個小鎮,一條河穿鎮而過。
河水在秋陽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鱗光,鎮上行人穿梭,鎮外的田野上,有農民在勞作。
好一副悠閒的小鎮風光。
但張五金喜歡城市,喜歡大都市,還就不會欣賞這種半田園式的風景,只是納悶,吳曉荷遠遠的跑這山窩窩裡來幹嘛,不過吳曉荷故作神秘不肯說,他也就懶得問了。
吳曉荷卻沒有在鎮上停留,直接穿鎮而過,出鎮,拐上一條拖拉機路,也就是泥巴路,沒水泥瀝青的,張五金還以爲又要進山呢,還好,車子沒開多遠,開進了一個村子。
吳曉荷把車停在村口,下車,兩個人進村。
村裡的經濟情況似乎還可以,有不少小洋樓,當然,也有不少老房子。
吳曉荷似乎來過,很熟,七繞八拐的,到了一幢老房子前面。
這房子是一幢大屋,前面一個地坪,正房朝南,兩廂還有兩幢廂屋,估計可能是生的小孩多,兄弟幾個沒分開,正屋之外起的廂屋,這種情況在農村裡很多。
“羅玉芬,羅玉芬。”
吳曉荷在門口喊了兩聲。
“哪個啊。”
廳屋左側出來個穿花格子衣服的女人,三十多歲年紀,胖胖的一張臉,手中還拿著個塑料盆子,疑惑的看著吳曉荷:“你是---。”
“哦,我是羅玉芬以前的老師,她在家裡沒有,她作文得了個獎呢?”
這是鬼扯嗎?張五金聽得傻眼。
“是老師啊。”花格子女人不太熱情,哦了一聲:“她出去打豬草去了,咧,那不是來了。”
隨著她手指,屋拐角出來個女孩子,十五六歲年紀,尖尖的瓜子臉,單瘦,十多歲年紀了,胸部幾乎是平的,也有可能穿的衣服太大的緣故。
還有一個大的,就是眼晴。
“羅玉芬。”吳曉荷叫著迎上去。
“吳---吳姨。”
對吳曉荷的出現,羅玉芬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大眼晴老大的瞪著。
“吳姨,你怎麼來了?”
“來,進屋說。”吳曉荷幫著羅玉芬把豬草放下來,扯了她進屋去,進的是旁邊的廂屋,進門時扭頭看了一下張五金,使了個眼色。
張五金實在不明白她這眼色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沒問了,就在門口站著。
那個花格子女人進了屋,放下塑料盆子,又出來了,手裡拿了個杯子,半杯米,嘴裡咯咯咯幾聲,把米撒在地下,一羣小母雞歡叫著跑過來。
“你是哪裡的人啊,也是學校的老師?”花格子女人問張五金。
“是啊,我教體育的。”
撒謊嘛,張五金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順手還做了個投藍的姿勢。
但這話出口,花格子女人卻疑惑起來:“教體育的不是二虎嗎?還是我孃家侄子。”
這下張五金傻眼了,果然一個謊話要十個謊話來圓了,可問題是,誰知道學校的體育老師,居然會是這女人的孃家侄子啊。
不過張五金也是久經戰火考驗的老革命了,臉不紅心不跳眼不眨,張嘴就來:“哦,我才調來的,這不,跟著吳老師來熟悉情況呢。”
楊子榮應付座山雕的感覺。
座山雕明顯沒看出破綻,瞟一眼張五金,哦了一聲,說了一句:“細皮白肉的,比我還白呢,可別曬黑了。”
這到底是褒還是貶啊,張五金真心沒聽出來,眨巴眨巴眼晴,只能裝傻,嘿嘿笑。
花格子女人不理他了,自己收杯子進去了。
張五金也不屑她理,這女人不醜也不漂亮,穿得也不時尚,要是來個黑絲短裙什麼的,張五金或許願意跟她開開玩笑,這個樣子,實在沒興趣。
東看看,西看看,有人說鄉村風光,其實鄉下真心沒什麼好看的,反正張五金不喜歡。
十幾分鐘左右,吳曉荷跟羅玉芬出來了,羅玉芬背了個包,吳曉荷手裡還提了一個,這是要跟著吳曉荷走嗎?
張五金不知道吳曉荷是什麼打算,見她們出來,順手就去接吳曉荷手中的包。
這時那花格子女人又出來了,一見羅玉芬的樣子,叫:“你要去哪裡?”
語氣嚴厲,帶著懷疑,給張五金一種惡婆婆問媳婦的感覺。
羅玉芬嚇得一縮,後腳又縮進了門裡,顯然對花格子女人非常畏懼。
張五金對花格子女人本來沒好感也沒惡感,土了點,不時尚,不過鄉下女人,差不多都是這樣了。
可一看羅玉芬臉上那副畏懼的情形,突然就對花格子女人反感了。
平時得是什麼樣子,羅玉芬才能畏懼她到這個程度啊?
“哦,是這個樣子的。”
吳曉荷到是笑嘻嘻的,解釋:“羅玉芬的作文獲了個獎,現在獎評出來了,要到市裡領獎,順便做一個交流,要三天時間,所以帶上點衣服。”
“她都沒讀書了,哪來的獎?”
花格子女人有些起疑了。
“上半年獲的獎。”
吳曉荷還是笑嘻嘻的:“是市裡的獎,所以慢了點。”
吳曉荷神情自若,不過張五金有個感覺,先前的楊子榮,這時已經附身到了吳曉荷身上。
旁邊廂屋裡又出來個女人,四十多近五十的樣子,手裡拿著個鞋底,另一手還拿著個鑽子,問了一句:“哪裡的啊?”
花格子女人道:“說是學校的老師。”
鞋底老女人瞧一眼吳曉荷又瞧一眼張五金,道:“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啊,學校的老師我都認得,沒有你們啊。”
得,出來個臥底的,深知內情啊。
張五金暗覺不妙,吳曉荷卻仍然神色不變:“哦,我們是新來的,下回多走動,就認識了。”
回頭對羅玉芬使個眼色:“走吧。”
羅玉芬卻還不敢動,手抓著門,張五金注意到,她手緊抓著門框,枯瘦的手指,因爲過於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了。
眼晴本來就大,這時更是瞪得大大的。
但不是憤怒的瞪著,裡面,充滿了淚水,流露出畏懼,哀求,企盼,絕望諸般情緒。
張五金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要處在一種什麼樣的境況中,纔會有這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