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校天也是老殲巨滑的人,從夏純悲傷難過的神情中,便猜出了她心中所思所想,適時的開口說:
“夏小姐,昨天你和君子的事我都聽小琳子說過了,要想讓君子徹底擺脫這種緋聞,擺脫和你的不/正當**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如此一來,他不用毀了前途保護你,你也不用毀了名節來維護他……”
夏純的身子猛然一僵。
放在面前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咬著的脣微顫。
陸校天點到爲止,也不再繼續。
很耐心的給她時間考慮。
夏純若是再不明白他的用意,那就是傻瓜了。
見管她之前也告訴自己,樑上君和陸琳其實很相配,甚至沈塵塵也表明了態度,希望陸琳和君子在一起,可那一切別人的想法,聽在她心裡雖痛,都不及這一切要自己推波助瀾。
這或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用他受處分……
可是,她的心好疼,好疼。
良久,夏純低垂的小臉重新擡起看向一旁的沈塵塵,眸色裡多了一絲決然和清冷:
“沈阿姨,這樣做,他真的就沒事了嗎?”
沈塵塵微微一怔,被她眼裡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和痛楚給怔愣住,這樣做,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可一想到君子現在面臨的那些緋聞和董事會的施壓,她又狠下心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不僅可以洗清君子,還可以促成他和小琳子,最重要的一點,讓他們兩個都死心。
夏純若能做到這一步,她對君子自然是不會再有半分念想。而君子,一旦和小琳的事定下來,也就由不得他不願意。
她面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溫和地說:
“純純,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甚至會讓你很難過,但是爲了君子,只能委屈你了,我這樣做不僅是爲了君子,還是爲了lj集團,到了這一步我也不瞞你,君子這幾個月一直和司翰宇暗中鬥法,公司接二連三的事情不斷,若是君子在這個時候再出事,那集團就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中……”
夏純點頭,一旦決定了,就不能再猶豫,連痛都不能有:
“沈阿姨,我知道,我願意配合你們。”
“嗯,純純,謝謝你。”
沈塵塵真心的道謝,以前她是真心喜歡夏純的,若不是發生這麼多事,她在心裡嘆息著。
夏純從沙發裡站起身,平靜地問:
“沈阿姨,那些董事會的人……”
幾分鐘後,夏純跟著沈塵塵走進會議室,看見她出現,坐在會議室裡的樑上浩臉色大變,驀地站起身喊道:
“媽,你帶純純來這裡做什麼?”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母親會把純純找了來,不用腦子也能想到她找純純的目的,要她做什麼事。
不待沈塵塵說話,他已衝了過去,拉著夏純就往外走:
“純純,這些不關你的事,你跟我出去再說。”
夏純僵滯著,冷冷地說:
“阿浩,你別這樣,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這樣走的。”
會議室衆人自是也知道了夏純就是緋聞主角,目光齊齊盯著她,沈塵塵臉色難看,訓斥道:
“阿浩,你別添亂,純純來是向大家解釋她和君子昨天的誤會,被那些記者亂寫一通,難道你要讓他們被人一直誤會下去嗎?”
樑上浩臉色變了變,見夏純一臉堅定,他終是恨恨地抿著脣,退到一邊去。
**
夏純和許甜甜剛出公司大廈,一羣記者便蜂擁地圍了上來。
“夏小姐,請問昨天的事真是樑總因愛生恨,要你打掉孩子嗎?”
“夏小姐,請問你嫁給司朝宇後,心裡還愛著樑上君,你們還藕斷絲連的嗎?”
“夏小姐,你會告樑總……”
“夏小姐……”
“你們走開,純純,純純……”
許甜甜和夏純被擠開了去,夏純被幾名記者圍著,聽到那些尖銳的問題,她臉色發白,腿跟著發軟。
可蒼白的小臉上卻是一片倔強,如水的眸子泛著三分清冷,聲音清清涼涼的響起,打斷衆人的詢問:
“你們不是想知道答案嗎,好,我告訴你們。”
前一秒還亂轟轟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一雙雙眼睛銳利的盯著她,許甜甜抓開一名記者衝進來,惱怒地說:
“你們不要亂嚼舌根,那些都是你們亂寫的,都滾開,不然我告你們誹謗。”
“甜甜。”
夏純阻止許甜甜繼續罵下去,抿了抿脣,冷然開口:
“昨天的事純屬那名記者杜撰,並非報上寫的那樣,樑總爲人正直,善良,根本沒有什麼因愛生恨,更沒強迫我打胎一事……”
“夏小姐,你那肚子裡的孩子是樑總的,還是司總的?”
不知是哪個報社的記者,打斷夏純的話。
許甜甜又要發作,卻被夏純拉住,她面上笑意清淺,猶豫這寒冷的冬季,讓人心裡微微莫名發涼。
“小姐,你的孩子難道不是你老公的嗎?”
那名記者被夏純反問得臉色尷尬,又有人接著問:
“昨天樑總拉著你上車,直接開車去清安醫院又是怎麼回事,醫院的病人都聽他說要做人流。”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夏純耳畔響起昨天樑上君那句話時,心又狠狠地痛,微微皺眉說:
“那肯定是有人造謠生事,樑總拉著我去清安醫院,是因爲我的腿痛突然發作,他出於好心送我去醫院。”
“可當時你們分明有爭執啊。”
“這位小姐,你有交過男朋友嗎?”
夏純不答反問,意味不明的看著問問題的記者。
後者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聽見她問:
“如果你碰到前男朋友和新女朋友一起,你會迴避嗎?”
這問題看以簡單,平常,可卻也暗藏尖銳,看怎樣理解。
碰到前男朋友和人家新女朋友在一起,有的人是迴避的,也有的人會若無其事的打招呼,或許還有一部份人,會嘲諷兩句。
這還要看個人情況而定。
“這個得看具體情況了。”
果然是做記者的,腦子轉得倒是很快,話音一轉,又問道:
“難道樑總有新女朋友了?”
夏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她想著剛纔陸校天說的,除非轉開注意力,不然那些記者肯定死死咬著他們兩個不放。
“不錯,樑總有新女朋友的,我是不想讓他女朋友誤會,不願麻煩他,所以纔不願去的,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怪我,讓那位撞見的記者朋友誤會了,今天解釋過後,我希望各位就不要再加油添醋地亂寫一通了,若是誰再亂寫,我會追究法律責任的。”
聞言,衆記者面面相覷,有一瞬間的安靜,夏純雖然只是一名弱女子,但她的身份在那裡,翰宇集團的司總不是好惹的人物。
但也只是片刻的寂靜,很快又有人咬著昨天他們爭執的一幕問:
“夏小姐,那你看見樑總交新女朋友是不是很難過,所以才發脾氣,和樑總髮生爭執?”
“後來司總帶著人怒氣衝衝地進醫院,有沒有和樑總打起來……”
“你們對我的事感興趣的話,就直接來問我,我太太有孕在身,你們這樣圍著,空氣不流通,以此影響到我的孩子,你們誰來承擔這份責任。”
一道沉冷的聲音伴著一股寒流襲來。
夏純臉色一變,擡眸看去,只見司翰宇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記者身後,她心裡一驚,纔看見另一邊那兩名保鏢也在。
衆記者見到司翰宇先是神色微變,被他渾身散發的那股森冷氣息給震懾住,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司翰宇大步走過來,把夏純攬進懷裡,垂眸,溫柔地說:
“不是讓你等著我,我跟你一起來解釋的嗎?”
夏純茫然的眨眼,有些不明白司翰宇這話幾個意思。
他恨樑上君恨得入骨,會來解釋?
奇怪的是,這些記者遲遲不敢再發問,倒是司翰宇深暗的鷹眸掃了一圈,看到有兩名記者是早上在他家出現過的,薄脣微抿了抿,繼而沉聲道: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一次性說了,我和太太感情很好,若是有人再故意造謠生事,沒有職業道德的亂寫,更是想借此來離間我們和lj集團……”
“司總,那對要謀害您孩子的樑總,您會起訴嗎?”
有個不怕死的還敢開口。
夏純身子驀地一顫,本能的擡頭去看司翰宇,他垂眸,衝她微微一笑,長臂攬著她,一副恩愛甜蜜的樣子,轉而涼涼地道:
“若是你這話對樑總說去,怕被起訴的人就是你了。”
聞言,那記者臉色一變,似乎沒料到司翰宇會這樣回答,傳聞他們兩個不是死對頭嗎,他不是因爲恨樑上君,才娶夏純的嗎?
可現在,他居然幫著樑上君說話?
這太匪夷所思了!
正在這裡,滴滴兩聲信息聲響,衆人都紛紛掏手機看,看完手機,擡頭又交頭接耳一番:
“下午兩點,lj集團在帝皇酒店召開記者會,要宣佈樑總的訂婚……”
夏純一手被司翰宇握住,一手放進衣兜裡,緊緊地,緊緊地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