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宇的聲音溫潤的從電話裡傳來,夏純眉心微蹙了蹙,語氣裡透著不同尋常的淡漠:
“你應酬你的,不用管我。”
她的話一出口,司翰宇立即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禁關心地問:
“純純,怎麼了,你要是不想我去應酬,那我就推掉,今晚陪你吃晚飯。”
“不用,你還是陪你的秘書吧。”
夏純冷硬的拒絕,話落,便掛了電話。
司翰宇更加的疑惑,不到兩秒,電話又打了來,夏純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眸底劃過一抹清冷,心想,不論是不是肖大成害她被綁架,她至少該弄清楚是不是他想讓自己回不了a市。
紅脣微抿,纖細的手指按下接聽鍵,那端,司翰宇的聲音有些低沉地傳來:
“純純,告訴我你現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我在酒店裡。”
夏純的語氣依然冷漠,那端的人嗯了一聲,說:
“那你在酒店等我,我半個小時後回去。”
司翰宇不知道夏純爲什麼突然態度冷漠,又莫名其妙的讓他陪他的秘書,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她看出了肖媚兒對他的情意,又或者,肖媚兒對夏純說了什麼。
他忙得暈頭轉向,忙著處理事故,忙著和許多人應酬,還不知道平偉煊已經見到夏純的事。
**
清安醫院裡的病房裡。
樑上君正靠在*頭,聽著他母親跟他講白子航的母親要給白子航相親的事,信息提示聲卻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劃開解鎖鍵,點開語音信息,病房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媚兒,你放心……”
和夏純聽到的那段是一模一樣的,夏純離開後,平偉煊把錄音發給了他。
樑上君俊臉瞬間覆上一層冷冽,深邃的眸子涌上怒意,聽完錄音想也沒想,掀開被子就要下*。
“君子,你去哪裡?”
沈塵塵一手拿著水果刀一手拿著蘋果,擔心的問。
樑上君緊皺的眉宇間染上焦急和擔憂,沉聲道:
“媽,我要馬上出院,純純在深圳有危險,我必須趕去深圳。”
沈塵塵臉色一變,嚴肅地阻止:
“你瘋了,這錄音是誰發的,這話是什麼錄的你都還不知道,你一遇上純純的事就沒了最基本的理智,現在趕去深圳,你就能保證她沒有受傷了嗎?”
樑上君被她點醒,臉色變了變,又急忙查看,可這條語音信息什麼也查不到,甚至發信息的號碼也是陌生的。
只除了剛纔聽到的聲音。
顯然發信息的人不想讓他知道。
他又重複聽了兩遍,大腦迅速轉動,很快的從剛纔的錄音裡分析出說這話的人的身份。那聲媚兒,讓他想到了當初歐陽墨軒說肖大成有個妹妹就肖媚兒,是司翰宇的秘書。
而前兩天司翰宇帶去深圳的秘書,就是肖媚兒。
這麼說來,這個想傷害純純的人是肖大成,因爲他妹妹肖媚兒愛著司翰宇?
他越往下想越是心驚,緊緊地抿了抿脣,快速按下一串熟悉的數字,就算他現在不能立即趕去深圳,他也必須要確認純純是否安全。
深圳街頭,夏純剛和司翰宇通完電話,他說很快趕回來,她在想著一會兒如何告訴他。
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以爲還是司翰宇打來的,可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樑上君的名字時,她的心驀地驀地一窒。
心緒一下子就凌亂了。
她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眼前浮現出他英俊的容顏,心跳一下快過一下,她深深地吸氣,努力讓自己以平靜淡然的語氣開口:
“喂!”
夏純的聲音透過電波從千里之外傳來,輕柔淡雅得仿若一縷春風吹進了樑上君的心湖,惹來他心湖瞬間漣漪氾濫,心裡的擔憂被難言的欣喜和釋然替代,他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純純,你在哪裡?”
而此時,夏純正站在深圳溫暖的街頭,聽著他低沉溫柔的嗓音響在耳畔,她的心跳在他的聲音裡不斷加速,再加速,狂亂得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我在深圳。有事嗎?”
強壓下從心底深處滋生出來的欣喜,她的聲音依然清柔淡然,平靜如水。
“有事,我剛纔收到一條語音信息……”
聽到這話時,夏純的心驀地咯噔了下。
他打電話來,是擔心自己受到傷害,她好不容易強壓下去的凌亂又像突漲的潮水,洶涌的涌上來,一波一波的巨浪拍打著神經。
平偉煊居然告訴他了。
“我沒事,你別信那些,我剛纔已經知道了。”
夏純輕聲安慰,不想他遠在千里之外爲自己擔心。
“你知道了,純純,是誰告訴你的?”
樑上君微微驚訝,眉宇微凝,心裡暗忖是誰發的信息,便聽見夏純說:
“是平偉煊告訴我的,他還說那天那個肖大成勾結史密斯,讓她綁架我,誘人上鉤,樑上君,我不知道他的話有幾句是真的,但是平偉煊會告訴你,肯定是有著自己的想法,這件事你別管。”
“嗯,我明白,純純,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會查清楚的。”
“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裡片刻的寂靜後,夏純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樑上君的心驀地一縮,像是被一根針紮了下,疼意清晰的傳遞到大腦中樞神經。
“好,以後不給你打電話。”
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應下了。
話出口,連他自己都驚愕,想解釋,可夏純已經一句“拜拜”後掛了電話。
他下意識的皺緊了眉,薄脣緊抿著,努力做著深呼吸,試圖壓下心頭的疼痛。
遠在深圳的夏純也被樑上君的話給怔住。
她呆呆地站在街頭,分明該高興的。
可心裡卻一片冰冷,連陽光都瞬間失去了暖意,自己像是突然站在了冰天雪地裡,冷得直想落淚。
夏純,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堅強一點,只要爲他好,自己痛一點,也要堅持下去。
她重重地吸著鼻子,緊緊地咬著脣瓣,擡頭,陽光依然燦爛。
相愛不一定要朝朝暮暮,相愛不一定要長相廝守。
只要心繫對方,哪怕相隔天涯,也是一種幸福。
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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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純純比你理智,聽她的,也聽爸媽的,別再和她聯繫,這樣對你們大家都好。”
沈塵塵把自己兒子的痛看在眼裡,心裡雖然跟著難過,但還是堅定自己的立場。
她甚至有些自私的想,要不要給他介紹個對象,讓他用新的戀情來療傷,可這個想法也只能在心裡醞釀,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付之行動。
反正過兩天陸家那丫頭就回來了,還是靜觀其變得好。
樑上君沒有回答他母親的話,他凝眉沉思了片刻,然後掀開被子下*,平靜地說:
“媽,我去找阿軒商量點事,你先回家吧。”
“可是你……”
沈塵塵想阻止,但樑上君已經拿起自己的衣服走進浴室去換。
他在想夏純的話,夏純說平偉煊已經告訴了她,還說平偉煊定然有自己的想法。
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想到她說的不要她管這件事,他心裡微微一驚,暗叫一聲糟糕,急忙掏出手機給她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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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小臉上綻放出一抹堅強的笑,邁步回酒店。
可她剛走到酒店門口,便接到許甜甜打來的電話,心想她肯定是催她回酒店,按下接聽鍵笑著說:
“許大小姐別催,我已經走到酒店門口了。”
“純純,我在警局,剛纔我遇到歹徒了。”
“什麼?甜甜,你在警局?好,我馬上就來。”
夏純被嚇得不輕,連聲音都染上一絲顫音,第一反應就是肖大成找的人,想害她的。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那幾名歹徒的確是肖大成找的,埋伏在附近的路段。
只是他們認錯了人。
因爲今天的許甜甜和夏純穿著一套同樣款式的休閒裝,兩人身高又差不多,同樣都是美人胚子,同樣都扎著馬尾。
那幾個在她們進茶餐廳就盯上了的小混混把許甜甜當成了夏純。
接這活時,對方告訴他們夏純有病,是個完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他們從麪包車裡鑽出來,兩人同時架住許甜甜胳膊就把她往麪包車裡拽的時候,不料她不僅會反抗,還一個不防,把其中一個混混給撂倒了。
也是許甜甜運氣好,她遇上一個敢於英雄救美,和歹徒搏鬥的假帥哥,不僅人帥,功夫更帥。
夏純趕到警局時,許甜甜已經做好了筆錄,她手腕處有著一道小小的傷口,但不嚴重,只是輕微的刮傷,被刀被刮傷的。
“甜甜,你沒事吧?”
夏純擔憂得不得了,拉著她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真的沒事,她才鬆了口氣。
“純純,看你緊張的,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有事的是那幾個歹徒。”
許甜甜在她面前轉了個圈,轉頭看了眼坐在一旁正悠閒地喝著茶的假帥哥,拉著夏純兩步上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