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翰宇精心佈局,一步步算計,想要整死樑上君時,樑上君亦沒閒著。
會算計,會籌謀的不只是他司翰宇,論智謀,樑上君並不比他差,清安醫院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歐陽墨軒和樑上君坐在高級的真皮沙發椅裡,悠閒地喝著頂級的貓屎咖啡。
樑上君頎長的身軀慵懶地靠在沙發椅裡,端著咖啡優雅地淺品一口又並沒立即放回茶幾上,而是眉眼微垂,視線落在咖啡杯裡。
坐在他對面的歐陽墨軒則是身子前傾,今天休假的他一身休閒,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帥氣,噙著笑意的狹長眸子探究地看著樑上君,很八卦的問:
“君子,昨晚有沒有把夏純搞定,啊?我們大家可都等著鬧你的洞房呢。”
想到昨晚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樂,俊美的臉上笑容掩都掩不住,夏純不會知道,昨晚她衝進去的那家咖啡廳是蘇與歡的產業,而昨晚,他們一大羣人是去他那裡敲詐蘇與歡。
去品嚐他新進的頂級貓屎咖啡去了。
樑上君子更不是什麼和女人約會,當時坐在他對面的,去年退出演藝圈的當紅明星裴與沫,她在演藝事業最輝煌燦爛時突然地隱退,還是夏純很喜歡的一名藝人。
只是昨晚夏純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樑上君身上,加之裴與沫本人和劇片裡有著區別,她並沒有認出她來。
歐陽墨軒樂的是不僅有免費的咖啡喝,還有免費的鬧劇看,也因爲裴與沫是個演戲之人,才能在可愛的圓圓一個眼神示意下,配合她演了那一齣戲。
當時的咖啡裡沒有其他顧客,那場戲只是娛樂了他們一羣人,過後他們還打賭樑上君會不會把夏純給辦了。
樑上君冷冷地睨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
“要不你們先把看戲的票買了。”
歐陽墨軒露出無比驚愕的誇張表情:“樑上君子,你可是君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怎麼能這麼庸俗呢,別跟蘇與歡學壞了。”
樑上君冷笑,不以爲然的說:
“你叫的不是君子,是樑上君子,樑上君子是做什麼,爲什麼的,你還不清楚嗎,你小子來我這裡不會就是爲了八卦的吧,我讓你做的事,到底做了沒有?”
歐陽墨軒切了一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撇了撇嘴,頎長身軀往沙發裡一靠,雙手抱胸,無比散漫的說:
“當然做了,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樑上君微微皺眉,提到那個人渣,他深銳的眸子瞬間劃過一絲冷戾,他寧願沒有這個契機,也不願意夏純一個女孩子經歷那樣的危險。
歐陽墨軒捕捉到他眼底劃過的狠戾,勾脣一笑,安撫的說:
“你也別耿耿於懷這事,這叫因禍得福,再說,夏純定也因爲你的英雄救美而心存感激的,要我說,你也別再費心謀劃,直接把她搶過來得了。”
樑上君性感的脣角勾起一抹嘲諷,正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歐陽墨軒示意他接電話,自己端起咖啡慢慢地品嚐。
“喂!”
來電是一串數字,但樑上君心裡清楚這是誰的號碼,電話那端平偉煊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樑總,我是平偉煊,我們可以談談嗎?”
他開的外音,聞言,歐陽墨軒微微一怔,英俊的眉間泛起一絲疑惑,不解地看著樑上君。
樑上君脣角那抹嘲諷的弧度加深,薄脣輕啓,冷漠地問:
“平總想和我談什麼,夏純嗎?”
歐陽墨軒眼底露出驚愕:樑上君子這人,真黑心!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是生氣,還是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有一秒的沉寂,而後平偉煊的聲音透著一絲低聲下氣的味道傳來:
“樑總,我剛纔聽李院長說了,只有您才能請來stephen,我想和您談談,只要能請動他來中國替我妹妹做手術,你有什麼條件,我都會盡量滿足。”
他已經意識到了樑上君的條件,因爲他一開口就已經先發制人的給了暗示,因此平偉煊不敢說有什麼條件都答應,只能說盡量滿足。
倒不是他愛夏純愛得有多深,或是不可割捨,而是眼前的形勢已經不受他控制,容不得他輕易放手了。
前幾天,司翰宇和他達成一個協議,只要他和夏純結婚,他不僅和他公司簽定一份五年的合約,還保證他們平氏藥業今後不存在任何藥品上的問題。
這對平偉煊是個極致的*,司家和樑家當年的恩怨他多少聽說了一些,現在他自己就像是站在獅子和老虎之間的小羊糕,司翰宇就像那隻兇殘的獅子,他不與他合作,定會被他撕裂成片。
但如今,樑上君這隻老虎卻對他虎視耽耽,他要是不答應他的條件,他不僅不會幫他請來stephen,指不定還會搞其他破壞。
“你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樑上君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幽暗,嘴角噙著笑意,接下電話,故意用溫潤愉悅地聲音問:
“純純,找我有事嗎?”
坐在對面沙發的歐陽墨軒正低頭喝咖啡,聽見樑上君的話頓時擡起頭來,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心說不會這麼巧吧,果真是夏純來電?
但事實證明,就是那麼巧,不僅巧,還巧極了。
夏純是猶豫了好半天,才下的決定,樑上君早上故意在林煙面前說她晚上替他約好了人,故意讓林煙覺得他們之間*不清。
她就該真的約了他,然後讓林煙去赴約,從此後,她就高枕無憂了。
聽見樑上君用溫柔的聲音喚她純純時,夏純被嚇了一跳,全身立即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條件反射的想破口大罵,可一想到自己打電話的用意,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學他一樣,用極其噁心的語氣說:
“樑總,晚上有空嗎?”
她輕柔綿軟的聲音就像一縷春風吹綠了大地,也吹綠了樑上君荒蕪的心,儘管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夏純有陰謀,但他這一刻卻是極其享受她陰謀下的溫柔,想到電話那端的男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後變綠的臉,心情就無比舒暢。
“有空。”
“那好,晚上一起吃飯吧,我爸爸剛纔打電話來,我才知道你專程安排了吳主任去我家給她檢查身體,爲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想請你吃頓晚飯。”
夏純早上就聽說吳主任出差,但不知道他是去了c縣,十分鐘前,她接到她父親打來的電話,說替她母親做手術的吳主任去了她們家,還說是樑總派他去的,目的是給她母親凌芬檢查身體。
因著凌芬出院得急,雖然在家一直有醫院派去的護士照料,但樑上君還是不放心,做事向來周全的他便派了當初給凌芬做手術的吳主任去c縣。
樑上君並沒指望夏純因此而感謝他,不過聽她說起此事,他噙著笑意的眸子裡不禁泛起幾許柔和光芒,英俊的五官也覆上一層溫柔笑意,溫柔地回道:
“好,下班等著我,今晚不吃法國菜,你請我吃大排檔就行了,省得你破產。”
“謝謝樑總替我著想,不過今晚和昨晚不一樣,我是很真心誠意的要請樑總吃飯,又怎麼能去吃大排檔呢,就昨晚那家法式餐廳吧,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夏純一心想著要給樑上君和林煙安排一處高級浪漫,環境優雅的餐廳約會,斷沒想到,她和樑上君在電話裡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平偉煊聽到了。
聽見她說不見不散四個字時,樑上君真是眉宇飛揚,一臉春風得意不加掩飾。
歐陽墨軒驚呆了。
他不知道樑上君的腹黑是從哪裡遺傳來的,他父親樑凌鑑可是真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而他名字裡雖帶個‘君’字,可這腹黑的程度實在與君子掛不上勾,撬別人牆角還這麼高調,得意外加張揚。
和夏純通完電話,樑上君心情愉悅地答應了平偉煊的邀請。
“君子,我聽說最近平偉煊和姓司的走得較近,你可擔心一些。”
歐陽墨軒好意提醒,樑上君笑得一臉無所謂,斜挑的眉宇間泛著運籌帷幄地自信,淡然地說:
“這我知道,司翰宇會怎樣佈局,我幾乎都能猜到,他對我的瞭解一如我對他的瞭解。就此來個了結也好,省得一輩子沒完沒了的。”
他那天就說過,有的事,他能讓,有的事,他不會讓他。
姓司的要和他算他弟弟的帳,他樑上君又何嘗不需要找他算他傷害阿浩的帳。
他幾乎能預見姓司的和他拼個魚死網破時的結果,他能做的,便是不傷及無辜。
歐陽墨軒替他抱不平:
“當年的事根本不是你的負責,司翰宇把司翰林的死記在你的身上,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他從來都陰狠毒辣,嫉妒心重……”
樑上君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涼薄勾脣道:
“阿軒,別說那些了,你還是去陪佳藝吧,她應該做完產檢了,趁這段時間多陪陪她,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更忙了,我先去見見平偉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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