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譚明淵是甜甜從高一就喜歡的對象,從高一到現在,已經近十年了。”
“你說許甜甜喜歡一個男人十年?我去看看那個男人長得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讓她迷戀至此。”
白子航接過話,手機收於掌心,站起身來。
“白子航,你別去。”
夏純面上一急,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白子航的眼神裡閃過擔憂,嚴肅地說:
“甜甜很喜歡譚明淵,希望你別去打擾她。”
“子航,你就別去攪局了,阿軒,你去看看,怎麼還不上菜,純純,別理他,他不敢亂來,你要不要先喝點什麼湯?”
白子航又坐回自己座位,歐陽墨軒答了聲好,起身走出包間。
兩分鐘後,服務員跟隨著歐陽墨軒身後進來,海鮮一樣一樣的上桌,樑上君先替夏純拿了一隻大閘蟹,她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純純,你上廁所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剛接起電話,許甜甜的聲音便傳了來,她歉意地回答:
“甜甜,我剛纔碰到樑上君和白子航他們,被他們拉到另外一間包間裡了,我過不去,你自己搞定吧。”
“啊,哦,好吧。”
“夏小姐,要不把你朋友他們請過來,大家一起吃飯熱鬧些。”
夏純掛了電話後,歐陽墨軒笑著提議,白子航也欣然同意,樑上君則表示反對:
“純純,來,吃這大閘蟹,別理他們兩個。他們這千瓦的大燈泡一照,許甜甜哪還能有戲。”
“君子,你這是暗示我們趕緊離開嗎?”
“我是明示!”
樑上君冷眼掃過他們兩人,好像他們在這裡有多礙眼似的。
夏純微微一笑,說:
“你們別聽他的,他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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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三天,樑上君和夏純一起送她父母回c縣老家,並且在她老家請了親戚朋友吃飯,以告知他們結婚一事。
樑上君和夏純在c縣住了一個星期。回到a市時,樑上君的傷已經全愈了,公司的事卻更加忙碌,加之這次資助學校的後際之事繁多,自那天記者招待會後,真的陸續有企業找來,有的爲名有的爲利,有的是真心想獻一份愛心,願意加入他們這個愛心事業。
自夏純和樑上君結婚後,樑上浩便另外安排有人照顧,從c縣回來後,她回到醫院上班。
那些同事對她比以前更加的熱情友善,林煙表面對夏純也如往常一樣友好,但實際上,夏純總覺得她的眼神裡有著一閃而逝的怨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
“急診那邊有兩個護士臨時請假,你們誰去那邊幫忙幾天?”
護士長肖曉莉的聲音一傳來,護士站剛聚集在一起的幾名護士瞬間作鳥散狀……
“阿煙,你……”
肖曉莉把目光轉向端起杯子起身的林煙,只是她剛一開口,林煙一臉爲難的打斷了她:
“護士長,我不行,我這幾天特殊情況……”
夏純從病歷表上擡起頭,微笑著說:
“護士長,我去吧。”
肖曉莉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瞪了周圍那些人一眼,知道她們是嫌累不願意去急診,可夏純現在的身份不一樣,她怕樑總知道了怪罪。
急診部從來都是最忙的,而她們這些高級病房的護士是相對較輕鬆的。
“好,純純,辛苦你了。”
見夏純已經收起病歷,走了上前,肖曉莉溫和一笑,對她很是客氣,禮貌。
夏純笑著搖頭,滿不在乎的說:
“這沒什麼辛苦的,我去年也在急診呆過幾個月,沒關係的。”
肖曉莉又掃了那幾名護士一眼,纔跟著夏純一起離開。
夏純從進到急診部,便一刻不閒的忙著,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附近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下子送進急診的有六七名病人,三個病危患者,兩名腿斷的,還有兩個小孩子哭得哇哇叫,急診部裡手忙腳亂。
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樑上君出現在夏純面前,她當時剛好被一個病人身上的血沾到護士服上,直到那病人送進手術室,她才得空去洗手。
洗完手出來,便見樑上君頎長挺拔的身影佇立在洗手間外,她被突然出現的他給嚇了一跳,清亮的雙眸驚愕地睜大,驚愕地叫道:
“樑上君?你怎麼在這裡?”
樑上君俊眉微蹙,深邃的眸子掃過她沾著血跡的護士服,溢出薄脣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悅:
“純純,你怎麼會在急診這裡?看你這身上弄得。”
夏純嘿嘿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護士服,雲淡風輕地說:
“急診這裡有兩個人臨時請假忙不過來,我正好有時間就來幫幫忙了,你也來看急診?”
她清亮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轉,樑上君眸底閃過一抹笑意,下一秒又作痛苦狀,擡手捂著自己心口,難受地說:
“對啊,我也來看急診,夏護士,你幫我看看,我這裡好疼。”
夏純拿眼瞪他,而後邁步就走,樑上君見她不配合,自己一個人演著無趣,眼裡閃過一抹失落,兩步追上去,說:
“走,跟我去辦公室。”
“不行,我正忙著呢!”
夏純想也不想便拒絕,樑上君一把扣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將她拉進幾步之外的電梯裡,按下頂樓的樓層數,飛快地關了電梯。
“樑上君,急診室很忙的,你有什麼事下班後說不行嗎,你這人怎麼這樣?”
夏純語帶焦急,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她看他的眼神不禁染上幾分不悅,他雖是總裁,但也不能來阻礙她的工作啊。
“我一會兒就讓護士長另外安排人去急診,醫院這麼多護士,不缺你一個。”
樑上君低沉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霸道和不講理,他不喜歡她在急診那裡工作,她本是高級病房的護師級別人物,雖說工作也辛苦,但總比急診的強。
聞言,夏純頓時小臉一變,反駁道:
“不行,樑上君,這是我的工作,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許是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泛著冷峻,對她的話無動於衷,她微頓了頓,稍微放柔了語氣,說:
“樑上君,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在急診室待過,你要是真的讓護士長另外安排人去的話,那其他人肯定會對我有意見,我雖然嫁給了你,但我還是一名護士,我不希望受到特殊照顧,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工作,好嗎?”
樑上君輕嘆一聲,眸底閃過一絲無奈,電梯、門開的時候,他自然地捉住她纖細的小手,溫和地說:
“好吧,我不干涉你的工作,但你先去我辦公室,我買了一些點心,你先去吃一點東西,一會兒再回去工作。”
夏純微微一怔,被樑上君拉著出了電梯,拉著走向董事工辦公室的時候,她才驚覺過來:
“你特意給我買的點心?”
他這幾天不是很忙的嗎,怎麼還有時間給她買點心,記得早上出門時,他說晚上有飯局,還讓她不用等他回家吃飯的。
樑上君拉著她進了辦公室,直接把她拉到沙發前坐下,木質茶幾上的點心發散出淡淡地香味,點心旁邊還有一杯溫熱的奶茶。
樑上君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伸手拿起一塊點心遞到她嘴邊,聲音低沉溫潤:
“來,嚐嚐喜不喜歡,我中午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後來我給你們護士長打了電話,才知道你去了急診部……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特傻,過了午飯時間肯定不會想著抽空吃點東西,我要是不來,你今晚再加班,累暈過去怎麼辦?”
他溫潤磁性的聲音裡滲著一分責備,又隱約透著一絲*溺的味道,夏純被他說中了有些不太自然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咬下一小口點心,一邊嚼著一邊回答: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不是傻,是那會兒吃不下,你不知道那場面,幸好是午飯前,要是午飯後送來,可能我真會把午飯給吐了出來。”
有一個渾身是血的,連腸子都流出來了,她雖然以前在急診待過幾個月,見過許多噁心的場面,但上午看到那一幕時,胃裡還是無法控制地一陣翻騰。
樑上君眉峰微凝,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疼惜,又端起面前的奶茶讓她喝一口,不動聲色地問:
“純純,是護士長安排你去的,還是你自己主動去的,爲什麼其他護士都不去,就你去了?”
夏純喝了一口奶茶,也不管他手中自己咬了一口的點心,徑自又拿起一塊一邊吃起來,這是她喜歡吃的點心:
“當然是我自願的。”
她秀眉一挑,俏皮笑道:
“樑上君,我現在可不是單純的*,背後有你這個大老闆撐腰的,連院長和那些科室主任看到我都得禮讓三分,護士對我更照顧,又怎麼會安排我去呢,我說你一個大總裁,不能徇私,我身爲護士,就不能怕髒怕累,要是我什麼也不做,當花瓶似的擺在醫院,那你還不如把我開了呢。”
她說話時並沒有停止吃東西,邊吃邊說的結果,就是腮幫子鼓鼓的,語音含糊,嘴角還沾著沫沫和奶茶汁,可那爭分奪秒的可愛樣和她對工作的熱愛更是讓樑上君深深地心疼。
他眸底的憐惜被*溺和柔情替代,從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嘴,夏純咧嘴笑笑,含糊地說著:“我自己擦”
“別動。”
樑上君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三分溫柔的霸道,望著他深邃幽暗的眸,夏純接紙巾的動作頓住,心裡一股暖意隨著他輕柔的動作而緩緩流淌在心田。
“不用急,慢慢吃,別人要是不知道,還以爲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呢,看到這狼吞虎嚥的樣兒。”
“樑上君,謝謝你的點心。”
夏純快把肚子填飽,纔想起來道歉,清眸一眨,又想起什麼似的問:
“對了,你不是很忙的嗎,你趕緊回公司去吧,不用管我,我吃飽了,一會兒自己離開。”
樑上君眸色深深地看著她,不答反問地說:
“純純,我們現在是夫妻是不是?”
“嗯,是啊。”
夏純小臉上浮起幾許茫然,這話什麼意思,他臉上的笑收斂了去,好像開始變得嚴肅了,感覺要和她談國家大事似的。
她連嘴裡咀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睜著一明媚的大眼睛望著他,樑上君神色嚴肅時,英俊的五官線條越發的棱角分明,不怒自威。
“你也答應過,要和我一起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培養感情的對不對?”
“嗯。”
夏純點頭,一臉茫然中。
她是答應了啊,而且這些日子她不是已經努力試著去經營他們的婚姻,試著和他相敬如賓,連他每晚的強烈需求她都漸漸地不再反抗,只是承受了。
樑上君見她茫然無辜的模樣,脣角抿了抿,又說:
“那你以後把稱呼也改改,別總連名帶姓的叫,你這樣讓我感覺自己像個陌生人。”
夏純心裡鬆了口氣,原來是這個,剛纔見他那麼嚴肅,還以爲是什麼天大的事,雷聲大,雨點小嘛。
但人家樑總裁可是覺得這是大事,很大的事:
“純純,以後別再讓我聽見你連名帶姓的喊,否則,聽到一次我罰你一次。”
“啊,還有懲罰,樑上君,你別什麼事都上綱上線行嗎,不就是個稱呼嗎,你也叫我夏純好了,咱們都連名帶姓,省得同名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叫誰。”
樑上君分明很嚴肅的表情在她那句話後崩不住,嘴角抽了抽:
“純純,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別說沒有人和我同名,就算有成千上萬個,只要你一喊,我也知道是叫我的。”
“要是有成千上萬個人同時喊你君子,你知道是誰在叫嗎?”
夏純反駁,清亮的眸子裡閃著狡黠。
“我知道。”
樑上君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吧,以後我儘量,這也不是一下子能改過來的,我吃飽了,先下去工作,你也趕緊回去公司上班吧,今晚我要值班,你就不用管我了。”
夏純把最後一口點心塞嘴裡,又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站起身便要走。
樑上君跟著站起身,深邃的眸子掃過她的護士服時,好看的眉頭再次皺了皺,又擡手替她拉了拉衣服,才說:
“我送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