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上君惱怒地把她往門口推,該死的,她居然讓史密斯殺了她?
夏純卻拼命的掙扎,不願走,嘴裡不停的說著:
“樑上君,我是不會走的,我不允許你這麼自私的拋下我,我恨你,史密斯……”
一屋子人都驚愕地看著他們,史密斯似乎在思考夏純說的話,樑上君那麼愛他的女人,若是這個女人死了,他肯定會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中。
那麼,殺了夏純,留著他?
不行,留著樑上君,他一定找他報仇的。
眼看樑上君把夏純推到了門口,衝夏純使眼色的同時,一隻手伸向腰間,另一隻手伸手抓住門把,史密斯才突然反應過來:
“別讓他一起跑了。”
他的話音落,樑上君和夏純已經(jīng)出了門,隨手正要把門給關(guān)上。
在他的手下衝上前之時,他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砰砰兩聲槍響,子彈打在前面衝上來的男人頭上,中槍的人倒地身亡,暫時阻礙了後面的人。樑上君就是趁著這一瞬間關(guān)上房門,衝夏純急切地喊道:
“純純,快點上車。”
夏純剛跑一步,腿下一軟,身子踉蹌了下,耳畔又是兩聲槍響,樑上君以極快的速度打死了外面守著的兩人,轉(zhuǎn)頭,剛纔被他關(guān)上的房門從裡面被打開,他手法極快,一發(fā)子彈打出去,開門的人中槍倒地,聽見史密斯在屋子裡惱怒的吼:
“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純純,快點走。”
在他急切的話語裡,夏純不敢遲疑,她忍著腿上的痛,向停在院子外面的車子跑去,聽著身後槍聲不斷,她連頭也不敢回,一心想著快點上車。
遠處夜色裡有車子燈光打來,她擡頭看去,遠遠的見有車輛向他們的方向駛過來,她跑出了院子,眼看要上車的時候,黑暗中不知從哪裡又衝出來一個人抓住了她,她‘啊’的一聲。
樑上君就在她的驚呼聲裡轉(zhuǎn)頭,看到她被一個黑人抓住時,他眸色一變,急切地叫了聲:
“純純!”
**
“還要多久纔到?”
途中,歐陽墨軒正帶著一隊人趕去郊外救援。
坐在車裡他一臉冷峻,狹長的深眸盯著車窗外,沉聲詢問身旁的人。
“隊長,最快也要十分鐘,樑總不會有事吧?”
聞言,歐陽墨軒惱怒地低咒一聲,冷冷地道:
“史密斯就是要他命的,他能沒事嗎?”
該死的,更可恨的是,他剛纔被樑上君打暈了。
接到史密斯電話時他們已經(jīng)查到了夏純所在的位置,組織了一批人去營救的。
但因史密斯拿夏純的生命做威脅,讓樑上君一個人前往,他便死活不同意他們一起去。
明知他自己去會送死,他卻一絲猶豫也不曾有,歐陽墨軒堅持要陪他同行,卻不想,他表面答應,卻轉(zhuǎn)眼就打暈了他。
想到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被史密斯給殺了,他心裡就惱怒得要死。
“再開快點!”
他冷厲的聲音裡透著難以遮掩的擔憂,心裡暗說:樑上君,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把你跺成肉醬喂狗
************
“樑上君!”
夏純擔憂的聲音尖銳的響在夜色裡,她親眼看見那顆子彈射進他身體裡,就在他轉(zhuǎn)身過來那一刻。
樑上君身子驀地一僵,眉宇間竄過一抹痛,頎長挺拔的身軀在光線昏暗的院子裡重重地晃了晃,忍著痛轉(zhuǎn)過身,在那人試圖上前活捉他時,他的子彈再次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史密斯由兩個手下陪著從屋子裡出來,他依然坐在椅子裡,只是手裡多了把槍。
夏純沒有看清楚樑上君是怎樣把他身邊的兩個人殺死,他自己又是怎樣中槍的,她只看見他高大的身軀跪了下去,身子跌下去的瞬間,他回頭看向她,那深邃的眸子裡噙滿了對她的愛和內(nèi)疚。
槍聲暫停。
“樑上君!”
她淚如泉涌,嘶啞地喊了一聲,抱著和他一起死的心,猛地掙開鉗制她的男人,擡手,手腕上的手錶對著他的脖子發(fā)射,在男人驚愕地同時,她奪過他手中的槍,毫不猶豫的對著椅子裡的史密斯開槍……
身後有車燈照亮了她的視線,她的子彈打得不準,只是打在史密斯的胳膊上,打掉了他手裡的槍,他身旁有人在喊:
“大哥!”
還有人衝著她怒吼:
“賤女人,你敢傷我大哥,我打死你。”
她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坐在椅子裡那個男人殺了樑上君,她的槍口只是對著他,恨不能把手槍裡的子彈都射在他身上。
在她第二顆子彈射向*的史密斯時,幾米外,有兩顆子彈向著她心口飛射過來。
“純純!”
“夏純!”
她耳畔同時響起兩個聲音,一個是樑上君的,他眼底閃過痛苦,發(fā)出的聲音虛弱無力。
另一個,是身後傳來的,她身子被一道黑影撲倒,子彈帶著風聲從頭頂飛過,與此同時,幾米外對她開槍的男人倒地。
那道黑影在撲倒她的同時,又一個翻身,有結(jié)實的身軀替她墊底,她心頭窒息間,纖瘦的嬌軀被摟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裡。
手中的槍也掉落於地。
“夏純,你不要命了?”
耳畔響起司翰宇的喝斥聲。
身後,平偉煊也擔憂的跑了過來,伸手來扶她:
“純純,你沒事吧。”
夏純顧不得任何人,她焦急的看著幾米外倒在血泊中的樑上君,站起身就向他撲過去。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樑上君,你不能死,不能死。
跌跌撞撞地,在離他兩步遠的距離,她又跌倒,視線觸及他身子下面刺目的鮮紅時,她的心痛得窒息,聲音裡滿是恐慌:
“樑上君,你爲什麼這麼笨……”
她伸手去抓住他的大手。
樑上君眼神有些渙散,英俊的五官蒼白如紙,溢出薄脣的聲音極其虛弱:
“純純……”
夏純的淚如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滴在他手背上,她哽咽而焦急的說:
“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你一定要堅持著,不許死。”
話落,她擡頭慌亂的向站在旁邊的司翰宇求救:
“司翰宇,你快點送他去醫(yī)院。”
司翰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傷心難過的樣子,深暗的鷹眸掃過樑上君蒼白的俊臉,他皺緊了額頭忍著痛,身體浸泡在鮮血裡……
“樑上君,想不到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
司翰宇嘲諷的開口,一旁的平偉煊眼裡閃過陰冷的光,嘴角得意的上揚。
聽到司翰宇的話,他急忙上前去扶著夏純胳膊,安撫的說:
“純純,你別難過,快起來。”
“放開我!”
夏純被平偉煊扶起,又掙脫他的手臂,一手抓住司翰宇的胳膊,請求道:
“司翰宇,我求求你,你救救他,救救他,只要你救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心裡其實明鏡似的,在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上次在他那意味深長的話,向來心思敏銳的她,當時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說,她可以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
他說,她可以和他發(fā)生些什麼。
現(xiàn)在,只要能救樑上君的命,她真的,做什麼都願意。
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沒有什麼比讓他活著重要。
司翰宇眸色微瞇了瞇,眉宇微蹙,平靜地問:
“爲了樑上君,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嗯,我願意,只要你趕緊送他去醫(yī)院,我什麼都願意。”
“那好,夏純,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現(xiàn)在就幫他止血,送他去醫(yī)院。”
“純純,不要!”
樑上君的聲音很虛弱,虛弱得她無法聽見。
要純純嫁給司翰宇,他寧願自己死掉。姓司的真懂得怎樣讓他最痛。
夏純含淚的瞳眸裡映著他身體下一地刺目的鮮紅,她的心痛得窒息!
他眼裡的請求和痛楚變得模糊。
她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死。
在他極力支撐的清醒中,她別無選擇,決然點頭,哽咽的話語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的刺在他心口:
“好,我答應。”
“純純!”
樑上君用盡最後的力氣向她伸過手來,想要抓住點什麼,可他的大掌艱難的揚起,又落下,眼一閉,痛得昏死過去。
“樑上君!”
夏純臉色一變,身子重重一顫。
剛要跪下去,司翰宇卻抓著她胳膊,阻止她的動作,對一旁的手下吩咐:
“快點把他擡上車,趕回市區(qū)醫(yī)院。”
“是,總裁。”
樑上君被司翰宇兩名手下擡上了車,夏純滿臉焦急的追上去,司翰宇對她說:
“我車上有急救藥箱,可以先替他止血。”
他拉著她跑出院子,樑上君被擡上他的加長賓利車裡。
平偉煊怔愣地站在院子裡,看著夏純被司翰宇拉走,看著他們一起上車,車子開了出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夏純會答應嫁給司翰宇。
司翰宇爲什麼又娶夏純。
難道他也喜歡夏純?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死掉的史密斯,他不是很厲害嗎?
爲什麼自己會死了?
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不是史密斯把樑上君殺了,然後夏純回到他平偉煊身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