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麥克之前說過宇哥的病手術會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可他一直不肯配合,這一個月下來,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你一定要救救他?!?
阿誠說到最後聲音都哽咽了。
夏純眉心凝著,如水的眸子泛著複雜情緒,司翰宇這樣一個壞人,居然有兄弟這麼死心踏地的跟著他。
她盯著阿誠看了幾秒,平靜地問:
“阿誠,你可知道,司翰宇一進醫院就有可能被警方抓住?”
“不會,麥克答應過,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宇哥的消息?!?
阿誠不加猶豫的解釋,可話一出口,又突然住嘴,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爲什麼,那個麥克也是什麼人?”
夏純眸色微變,銳利地看著他。阿誠搖頭,坦白道:
“不是,麥克曾經被宇哥救過,所以他現在只是報恩。夏小姐,雖然在你們眼裡宇哥是壞人,但實際上,宇哥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們雖然宇哥是做過一些不太光明的事……”
從阿誠的言語中可知,他很崇拜司翰宇,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夏小姐,只要你能衣服宇哥去手術,我願意去自首?!?
到最後,阿誠心一橫,決定犧牲自己來救他心中的偶像。
夏純眸色一驚,看著面前一臉堅定的阿誠,他願意自首,只爲救司翰宇?
“夏小姐,如果你不相信,那我現在就去自首?!?
阿誠見她盯著自己,一臉質疑,以爲她不相信,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他說完真的轉身就要衝出去。剛邁出一步便被夏純叫住,他回頭,聽見夏純說:
“阿誠,我不是警察,你不用對我說自首之類的話,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那些事,不管你們自己覺得多對,那些事都是錯的?!?
“夏小姐?”
阿誠不懂了,夏小姐這是不願救宇哥呢,還是打算包庇他們呢。
“你離開司翰宇,自己找份正經工作來做,只要別再幹那些缺德的事,我會勸司翰宇接受治療,也會勸他去自首。”
“你不用擔心,以司翰宇現在的情況,自首不過是一種形式,完全可以保外救醫?!?
“可是宇哥他不會同意的。”
阿誠有些急,宇哥那麼驕傲的人,他怎麼會同意去自首。
“你只要走了,你們都走了,他就同意了。”
“好,夏小姐,我聽你的。我明天就離開。”
司翰宇的病情沒被夏純揭穿時,他一直靠一股信念支撐著和正常人無異,可現在,似乎那股支撐他的信念突然間消失了,他的身體也瞬間垮了下來。
次日早餐時,夏純告訴司翰宇,她已經讓阿誠離開了的時候,司翰宇沒有驚訝,只是平靜地問:
“純純,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我去自首了?”
夏純毫不遲疑地點頭,眸色清亮的看著他,溫和地說: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自首,司翰宇,你現在的情況自首也不會坐牢,我答應你,只要你去自首,我就陪著你去國外手術。我已經和麥克聯繫好了,他今天就來中國。”
司翰宇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這是可憐我嗎?”
即便被可憐,他也無法抗拒她說陪著他的話,因爲他的時間太少了,不管她以什麼方式在身邊,他都無比珍惜。
若是有來生,他真希望自己還能遇上她,比樑上君更早遇上她,希望她也能像愛樑上君一樣愛著自己。
夏純秀眉輕蹙,語氣淡然:
“你有什麼讓我可憐的。我可是被你強行抓來的?!?
司翰宇鷹眸微微一瞇,英俊的五官上看不出喜怒,不動聲色地說:
“純純,你能把最忠心於我的兄弟都忽悠跑了,爲什麼不直接給樑上君打電話,或者打電話報警,讓他們來抓我,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不用天天人在這裡,心卻想著他了?!?
夏純聞言臉色一沉,冷哼了聲,徑自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才說:
“我等著你自己去?!?
“如果我不去呢?”
司翰宇話音一冷,面上流露出三分倔強,像是賭氣。
他不要去自首,一去自首,純純就會回到樑上君身邊,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他要等她生了寶寶,他要比樑上君先看到他的兒子出生。
那樣能讓他心理平衡一點。
夏純手撫著杯子,看著他的眼神染上一絲不悅,正想說什麼,他又補充一句:
“純純,我不會去自首的。”
話落,他站起身,拉開椅子便走。
“那你的病呢,也不打算治了嗎?”
夏純跟著站起身,語氣冷硬中透著質問,司翰宇頓住腳步轉回頭看她,觸及她小臉上的怒氣和擔憂時,他的心又柔軟下來:
“純純,你不怕我治好了病,不放你走嗎?”
夏純抿著脣,拉開椅子走過去,清眸坦然的望進他眼睛裡,認真地說:
“我相信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相信他?
司翰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是不是該知足了,哪怕她不愛自己,對自己至少還能信任。
“好吧,我接受治療。”
**
“君子,有人在d市的一個縣城醫院裡見到了一男一女,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樑上君接到電話時車子剛駛到家門口,他這些日子爲了尋找夏純,只差滿世界發傳單了。
他臉色一變,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沸騰起來,激動地問:
“是真的嗎,在什麼縣,具體地址告訴我?!?
“你別激動,現在還沒證實,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先確定是不是他們。”
真人和相片還是有區別的。何況樑上君傳出去的相片是夏純身材苗條時拍的,現在她大著肚子,身子臃腫。
“你先告訴我,自己去查。”
樑上君哪能不激動,好不容易聽說有純純的下落,他的心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
司翰宇在醫院就感覺到了異樣的眼神,他天生敏銳,加之現在身份特殊,知道樑上君正滿世界找他和夏純。
出醫院時,從左邊投來的眼神立即引起他的注意,車子駛出十幾分鍾後,他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後面跟蹤的車輛。
與此同時,跟蹤他們的人在車與車距離相近時,很聰明的拍了兩張相片,但幾分鐘後,還是被甩掉了。
樑上君和那人通完電話,剛進客廳,便又信息聲響,當他看見手機上的相片時,深邃的眸子倏然睜大,沒錯,是他的純純。
“君子,怎麼站在那裡不進來?”
見他站在玄關處不動,凌芬從客廳走過來,疑惑的問。
樑上君神色變了變,強壓下心裡的激動,衝凌芬丟下一句:
“媽,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今晚回來了,您和爸吃飯,不用等我。”
“唉,君子,什麼事……”
樑上君轉身出了家門,小跑著奔向車庫,開著車衝出別墅,一顆心滿滿地全是純純。
終於找到她了。
雖然沒有確切地址,但確定是在d市,範圍縮小了,哪怕把d市翻過來他也要把他們給找出來。
他們爲什麼會在醫院出現,是不是純純身體不舒服,還是寶寶有什麼事……
**
蘇與歡家很熱鬧。
但他很鬱悶。
樑上浩一家三口,歐陽墨軒一家三口,還有jeff帶著兒子半個小時前剛到。
比圓圓小兩歲的艾倫就像jeff小時候的翻版,連個性也和他一樣,酷酷地,不一樣的是圓圓很喜歡艾倫。
她對他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很感興趣,她甚至恨不能和他換換眼珠子,而jeff和小怡聊得也很開心,最令他鬱悶的是,jeff說要在國內定居。
“艾倫,那你以後我和一所學校吧,誰要是敢欺負你,姐罩著你?!?
圓圓小臉笑成了盛開的花兒,絢爛至極。
“女生只會哭鼻子,我罩著你還差不多?!?
艾倫不以爲然地哼了聲,一臉鄙視所有異性的高傲狀。小圓圓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斂去笑,騰地從椅子裡站起來。
“誰說女生只會哭鼻子的,艾倫,你敢和我單挑嗎?”
艾倫擡起帥氣冷漠的小臉,藍色眸子酷酷地看著她,酷酷地說:
“我不打女生。”
圓圓鼓著腮幫子,雙手叉腰,一副女王範,激將地說:
“你是怕輸給我吧,艾倫,你要是輸了就做姐一輩子的奴隸好了?!?
“什麼是奴隸?”
艾倫雖然從小被逼著學漢語,但他也只會簡單的,一些詞語的意思聽不懂,兩個小傢伙對峙著,沒有發現客廳裡其他人都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呢。
蘇與歡本來嘴角噙著得意的笑,聽見他家寶貝女兒讓艾倫做奴婢,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優雅地喝水,水剛入口,聽見他女兒的解釋,他差點沒把喝進去的水給噴出來。
圓圓秀眉一挑,高傲地說:
“就是你輸了要一輩子聽從我的吩咐,以後不許和別的女生說話……”
“那我贏了呢?”
艾倫聽懂了,也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雖比她小兩歲,但個子和她一樣高,俊美的下巴微擡,不是看,而是睥睨著她。
他爹地說這個圓圓很喜歡他,讓他要對她好,可是他不喜歡她,不喜歡兇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