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歐陽墨怡問了一些有關夏純的情況:
“君子,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提到這個問題樑上君就頭疼,他擡手揉了揉額,鬱悶地道:
“沒有消息,也許司翰宇根本沒有出境,就待在國內某一個城市。”
他心裡比誰都急,這都過去十餘天了,還沒有純純的消息,不知她現在身在何處,更不知她情況怎樣。
再過兩月他們的孩子就該出生的,若是在孩子出生前他還找不到她,那豈不是連自己兒子都見不到。
一想到此,他心又狠狠地抽痛。深邃的眸底泛起一層暗沉,骨節分明的大掌緊握成拳,司翰宇那個bt,到底把純純帶去哪裡了。
歐陽墨怡把他的痛楚和急切看在眼裡,溫言安慰道:
“你也別急,就當純純是出去散心好了,也許你找到她的時候,她的心結也打開了。”
樑上君抿脣不語,他哪裡能不急,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誰會不急的。
送歐陽墨怡回家,蘇與歡又留樑上君吃晚飯,樑上浩聽說他在蘇與歡家,便帶著她老婆女兒過來湊熱鬧,其實是爲了陪陪他哥,人多不讓他胡思亂想。
“君子,要不要喝一杯?”
吃飯前,蘇與歡笑著詢問樑上君,他心裡煩,喝點酒會舒服一點,歐陽墨怡抱著兒子走進餐廳,自然地把兒子往蘇與歡懷裡一塞,說:
“與歡哥,你別讓君子喝酒,喝酒傷身,還是多吃點飯吧。”
“媽媽,是我爸爸自己想喝。”
小圓圓很不地道的揭穿她老爸的意圖,惹來衆人忍俊不禁,蘇與歡嘴角抽了抽,伸手捏了捏他女兒的臉蛋,誘哄地問:
“圓圓,你要不要喝?”
歐陽墨怡嬌嗔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別總是騙圓圓喝酒,她喝醉了又該不吃飯就睡覺的。”
蘇與歡大笑,不以爲然地說:
“女孩子千杯不醉纔好,長大了不會因爲喝醉而被騙。”
“我現在不喝,等過兩天我乾爹回來了,他會給我帶好酒,是他酒莊自己釀的,媽,我乾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咳咳……
蘇與歡擡手放在嘴邊假意咳嗽了兩聲,目光掃過桌上看熱鬧的衆人,說:
“開飯開飯,君子,阿浩,既然不喝酒,那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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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按照樑上君的指示把兩袋土產品送到樑家,便告訴他們樑上君去了醫院的事,沈塵塵聞言頓時後悔自己出院得早了。
要是明天再出院,那就可以見到兒子了。
“阿明,君子人呢,他既然去了醫院,爲什麼不回家來。”
“回太太,大少爺去了蘇先生家,他說您既然出院,就說明身體很健康了。還說他這些日子很忙,過段時間再回來看您。”
這送東西還不如不送呢。
她不稀罕這兩袋土產品,她稀罕的是她兒子回來看她一眼,可現在,他只是送來這東西,自己卻不願進家門。
沈塵塵臉色變了幾變,心裡陣陣酸澀氾濫開來,阿明簡單的說了情況便離開了,留下她自己抱著那兩袋東西難過。
“塵塵,君子還是關心你的,你也別這麼難過。”
樑凌鑑看著自己妻子那麼難過,眉宇間不禁泛起幾許心疼,伸手拿過她懷裡的東西,溫和地說:
“你和君子冷戰這麼久,是不是也該和好了?”
和好?
沈塵塵擡頭,疑惑地看著樑凌鑑,半晌,才幽幽地說:
“現在是他不理我,連阿浩也不理我。是不是你也怪我?”
樑凌鑑輕嘆口氣,露出一抹溫和地笑,聲音越發溫柔一分:
“我哪有怪過你,他們不理解你,我這個當老公的還能不理解你嗎,只是塵塵,我希望你別因爲兒子的事讓自己難過,你想想當年你爸媽讓你相親時你是怎樣反對的,現在君子和夏純都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你還反對他,他和你一樣的倔強性子,能順從你的心意嗎?”
“可是夏純……”
“夏純有什麼錯呢?”
樑凌鑑溫和地看著她,言語裡透著一分無奈:
“夏純所受的那些傷,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爲君子,你想想,人家夏純認識君子前的生活是怎樣的風平浪靜,可認識君子後,她受的傷害一點不比君子受的傷少。如果咱們不是君子的父母,是夏純的父母呢,那個時候塵塵,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指責她嗎?怕是早已心疼不已了。”
沈塵塵低下頭去,心裡有些複雜。若是夏純是她的女兒,她絕不會那樣對她。
可這不正是做父母的私心嗎?
“塵塵,事情走到這一步,君子也沒有真的怨恨你,他只是希望你能夠真心實意的接受夏純。如果他能把夏純找回來,夏純還願意和他在一起的話,你就接受她吧,別再折騰了。”
**
許甜甜決定不等樑上君把夏純找回來,她訂了月底的機票,這一次,是真的不得不走了。
樑上君給白子航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在海港之家。
已經好久沒有去過海港之家了,來到這裡,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純純,他和純純許多次在這裡相遇。
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白子航接到他的電話便丟下工作趕來,進包間便問:
“君子,有什麼事嗎?”
樑上君坐在大圓桌前,修長的手指間轉頭透明玻璃杯,杯子裡已經沒了水,只是單純,無聊的把玩著杯子,見他坐下來,他才淡淡地說:
“今天下午閒,所以想和你吃頓飯。”
白子航嘴角一勾,扯起一抹吊而郎當的笑,拿過他的杯子替他倒水:
“好,既然你樑總都有空,那我還有什麼瞎忙活的。我去拿兩瓶好酒來,我們兄弟倆今天下午喝個痛快。”
白子航給他倒了一杯子,起身便離開包間去拿酒,兩分鐘後,真的拿著兩瓶精裝茅臺回來,直接把一瓶放到樑上君面前,豪爽地說:
“今天我請客,隨便喝,不夠還有。”
樑上君自嘲一笑,抓過酒開了蓋,將就自己喝水的杯子倒滿一杯,濃濃地酒香瞬間自包間裡瀰漫開來。
**
與此同時,距a市千里之外的一個山清水秀,風景怡人的小鎮上兩層的小洋樓上,夏純正靠在貴妃椅裡,抱著環形針織著毛衣。
落地窗簾半開,外面的陽光照射在透明的落窗玻璃上,金色的陽光熱量被隔絕,只剩下耀眼的光芒執著的想穿透玻璃鑽進寬敞清涼的房內。
房間裡放著輕緩悠揚的音樂,夏純身旁的白色小圓桌上放著零食,水杯,房門沒關緊,透過那道縫,站在門口的男人把房內寧靜美好的畫面盡收眼底。
他沒有進去,頎長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門外,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看著她專注地織著毛衣,她有上的表情很平和,即將爲人母的女子,脣邊總是有著掩飾不住的溫柔母愛。
他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這些天他總是這樣站得遠遠地看她,她知道他就在外面,但她卻可以不被他打擾,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知道她心裡想的是那個遠在a市,正瘋狂尋找她的男人。
只要想到那個男人的瘋狂和急燥,他心裡就*的舒暢得要死。
“總裁,該喝藥了。”
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停下,換成了低低地聲音提醒地響在耳畔。
他舒闊的眉宇因爲這句話而微微皺起,轉頭,狹長的鷹眸掃過站在身旁端著藥碗的手下,平靜地說:
“去隔壁。”
話落,又眷戀的看了眼房間裡專注於自己思緒的女子,邁步走進隔壁地房間。
“總裁,你?”
司翰宇把一碗藥用來澆了陽臺上的一盆綠色植物,這一行爲讓他手下頓時變了臉色,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以後都不要再讓我吃藥,這麼苦的藥吃得人心煩。”
“可是總裁,您……”
司翰宇眼神一凜,那人不情願的住了嘴。
他鷹眸微闔了下,沉冷地問:
“我讓你辦的事都辦了嗎?”
“總裁,兄弟們都不願離開.”
這一次,他的話換來的是一句堅定的回答,他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抹複雜情緒,狠狠地抿了抿脣,沉聲道:
“現在去把大家召集起來,我親自安排。”
“總裁,兄弟們不會走的,我現在就去告訴夏小姐,讓她知道您爲了她承受……”
“站住,讓大家集合。”
司翰宇眸色一冷,聲音裡透著不容違逆的冷冽。
現在的相片就模式就很好,他不需要換來她同情或是憐憫的目光,情緒一波動,頭又劇烈的痛起來,他皺眉,擡手扶額。
“總裁,我去叫麥克醫生。”
“我沒事!”
司翰宇暗自平息心裡的情緒,一手扶著牆體,足足一分鐘後,頭痛漸漸平緩下來。
那天夏純以死相逼,讓他放她離開,她把自己手腕割破了皮,還好沒有傷起血管,最後他暈倒過去。
他的屬下說他只是太過疲勞,回國這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她相信了,因爲他臉色蒼白,面帶倦容,是真的很疲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