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些人不是當著他的面說那些。
歐陽墨軒說:“君子,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你不在意那些謠言,但夏純呢,她要是聽到那些謠言會多難過?!?
“那要怎麼辦?我現在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去查是誰造的謠言,就算查出來也不能怎麼樣。純純現在住在醫院,反正也聽不到那些話,過段時間謠言自然就沉沒了。”
歐陽墨軒想了想,覺得他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頭疼的說:
“但願早點抓到司翰宇,就能證明夏純的清白了?!?
談到這個問題,樑上君眉宇間的愁緒又加深了一分,司翰宇就是他心頭一根刺,一天不拔除,他就一天不舒服。
並非真要抓住他來證明夏純的清白,而是隻有司翰宇落網,他才能心安,他落網了,夏純才能真正的平安。
這些年來他對司翰宇的瞭解就像司翰宇對他的瞭解一樣。
都知道對方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司翰宇現在只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威脅更甚,稍有不防,就可能傷害到他最在乎的人。
夏純告訴過他司翰宇當時說過還會回來找她的,所以他這幾天都格外小心,每天病房外有人輪流值班,爲的就是防止司翰宇來醫院。
但這些天司翰宇卻像是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似的,他們查不到任何的蹤跡,要是當初肖大成沒死,那事情也不至於變得這麼糟。
因爲肖大成身體裡置有芯片,只可惜,因爲他和他妹妹肖媚兒做出那愚蠢的事,被司翰宇給解決了。
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司翰宇對夏純那份真心,在這一點上也算是得到了一點回報,至少在他逃亡路上,沒有肖大成,就真的徹底擺脫了追蹤。
所以現在沒人知道他身在何方。
這就真成了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會何時爆炸在他們身邊。
許甜甜是在夏純出院這天才出現的。
因爲正值週末,大家都比較有空,所以病房裡圍著許多人。
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和夏純好好說話的樑上浩正關切的問東問西,一旁的付敏欣挺著個大肚子,小圓圓也嘰嘰喳喳地沒完。
“純純,你看誰來了?!?
病房門口,樑上君愉悅的聲音傳來,夏純擡頭看去,他進了病房,高大的身子微側,許甜甜笑容燦爛的撞進她視線裡。
“甜甜!”
夏純激動的喊,清弘水眸裡不加掩飾滿是欣喜之色,這幾天她一直內疚,難過中。
“純純,對不起?!?
許甜甜的激動之情不低於夏純,她奔過去和她緊緊擁在一起,哽咽的道歉,夏純的淚猝不及防的滑落眼眶。
病房裡其餘閒雜人等都很自覺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她們兩人。
“傻瓜,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瞞著你,要是我早一點告訴你,你也不會這麼難過?!?
夏純這幾天一遍遍的自責,她覺得要是早一點告訴她譚明淵的身份,至少可以有個緩衝的時間,不至於一下子聽到他被抓了,讓她難以接受。
“不,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純純,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太難受了,所以我才躲起來誰也不想見的?!?
夏純輕輕推開她,兩人淚眼相視。
夏純擡手胡亂的擦了眼睛,故作不悅地說:
“你要早一點告訴我,你沒有怪我,那我也不用內疚這麼多天了,許甜甜,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難過,有多自責,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不許不理我,你要是真怪我,就罵我一頓也比不理人強啊?!?
許甜甜破涕爲笑,連連點頭道: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純純,我現在除了你可是一無所有了,你看我自己難過了幾天不還是乖乖地來找你了嗎,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拉著夏純的衣角討好的晃呀晃,夏純嗔她一眼,嚴肅的糾正她的語病:
“誰說你除只有我的,不還有你乾兒子的嗎?要是不想你乾兒子以後不認你,你就別再沒事玩什麼消失?!?
許甜甜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責地說:
“是啊,我怎麼差點把我乾兒子給忘了,乾兒子,這幾天有沒有想你漂亮能幹,溫柔善良的乾媽???”
“討厭。”
一直站在病房外的樑上君見病房裡的兩人已經和好如初,立即推開病房的門笑著道:
“純純,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們回家吧。”
“對啊對啊,我是特意來接我乾兒子回家的。”
許甜甜跟著附和,似乎真的沒事人一樣。
儘管她笑得很燦爛,但夏純知道,她只是把那份難過埋藏到了心底,她想忘記,她自是不會再提起。
“樑上君,你扶著純純,我來提東西?!?
許甜甜吩咐了樑上君,又轉身去提行李包。
“好!”
那包包裡沒有多重的東西,不過是換洗的衣服。
樑上君兩步上前,溫柔體貼的扶著夏純胳膊,關切地說:
“純純,小心點,雖然允許你出院,但還是要很小心很小心?!?
夏純臉上笑容明媚,心裡滿滿的溢著幸福和快樂,有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陪在身邊,對她來說,其他不愉快都在這一刻顯得微不足道。
“我知道,別說得好像只有你們疼寶寶,我不疼寶寶似的?!?
夏純假意埋怨,稍微走快了一點,身旁扶著她的樑上君又叮囑:
“慢一點,別走那麼快?!?
其他人剛纔就被他趕下了樓,說什麼人多擠在電梯裡空氣不流通,而許甜甜也不想做電燈泡,便自己乘另一部電梯先跑了。
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們,樑上君和夏純乘的電梯裡沒有旁人,只有他們兩個,從七樓到一樓,一直只有他們兩人。
樑上君很囉嗦的交代:
“純純,回到家裡不許太累,不許……”
總之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夏純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時不時嗯上一聲,其他根本沒聽見他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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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陸醫生,那我過些日子再來做產檢?!?
一名孕婦在其老公的陪同時起身,道謝。
陸琳一身白大卦加身,面帶微笑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溫柔,隨和,輕輕點頭補充地說:
“吐得不那麼厲害的話,一定要吃東西,雖然前幾個月寶寶可以吸收母體營養,但你自己還是要吃東西才行?!?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多吃東西的?!?
年輕孕女在其老公的攙扶下離開病房,陸琳對身旁的護士吩咐,讓其叫下一名病人進來。
護士出去,再進來時,進來的人不是患者,而是沈塵塵。
陸琳臉上閃過驚訝,扯起一抹客氣的笑,問:
“沈阿姨,你怎麼來了?”
沈塵塵微微蹙眉,眼裡閃過一抹失落,走到她面前,嘆息著說:
“小琳子,都這麼多天了,你這氣還沒消啊,要是阿姨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理阿姨了?”
陸琳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說:
“哪有,沈阿姨,我這幾天工作比較忙,所以沒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說到這裡,陸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才又歉意地說:
“沈阿姨,那天晚上我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所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您可千萬別我和一般見識,這樣吧,中午一起我請您吃飯,當賠罪。”
陸琳也不是不想給沈塵塵打電話,只是自己放不下面子,這幾天她其實早就後悔了,覺得那天晚上自己太沒風度。
哪怕是受了樑上君的刺激,她也應該保持著自己的優雅,而不是像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一樣衝長輩發火。
今天沈塵塵來找她,等於給她臺階,她哪有不下的道理。
沈塵塵溫和一笑,優雅地喝了一口她倒的水,纔不急不徐的說:
“哪裡能讓你請客,今天中午阿姨請客,我們去帝皇酒店,我已經約好了你媽媽,今天我可是專程賠禮道歉來的?!?
陸琳眼底閃過愕然,上前一步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親切的挽著她胳膊撒嬌:
“沈阿姨,您別這麼說,這樣讓我都無地自容了。”
沈塵塵抿了抿脣,輕輕地拍著她手背,安撫地說:
“小琳子,阿姨知道那天晚上是君子那混小子對你說了太難聽的話,你放心,阿姨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讓他當面給你道歉的。”
就算他翅膀硬的要飛,也還是她的兒子,他真以爲不回家就行了?
沈塵塵眼裡劃過冷意,她覺得自己兒子變成這樣,一切都歸咎於夏純,她要真心想再做他們樑家的兒媳,就算他們對她不滿,她也應該主動來討好,盡孝,求得她的理解,求她接受纔是。
可現在呢,夏純不僅不求她接受她和她肚子裡來路不明的孩子,還真的讓樑上君住在醫院,那張他連腿都伸不直的破*上,她就一點也不心疼君子每天白天工作忙,晚上在那樣的地方根本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