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都警告過她,不要再打擾甜甜,不要再傷害甜甜,看來她是真的不念母子之情了。
許甜甜見他看見了通話,冷漠的神色中閃過一抹鄙夷,冷硬地說:
“你媽讓我不要賴著你,說你不會幫我養私生女,白子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白子航臉色一白,眸底竄過一抹痛楚,急切地抓著她的手,急促的話語溢出薄脣:
“甜甜,你不能這樣就趕我走,我昨晚已經找過我媽,告訴過她,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再因爲她而放棄自己的幸福了。”
許甜甜冷笑,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白子航,眼裡是陌生的冰冷。
白子航抓著她手的力度不斷增加,他在她陌生的眼神裡心生慌亂和恐懼,她譏諷地聲音如一把利刃紮在他心頭:
“白子航,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會傻乎乎地再讓你因爲你媽扇我耳光,更不想再見到你媽那副噁心的嘴臉,不想讓我身邊的人都被她羞辱個遍,我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走吧。”
只要有他那個*的母親,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
白子航搖頭,眸底的痛楚如濃霧渲染開來,他英俊的五官線條緊繃著,他爲當年的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現在絕對不能再放手,他愛她,愛他們的女兒,他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永遠守護在她們身邊的。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他那個母親也不能。
他眸底層層濃霧裡剝離出一絲堅定,堅毅的薄脣狠狠地抿緊,心裡做了某個決定後,才一字一句地問:
“甜甜,如果我和她斷絕母子關係,你是不是就能接受我了?”
許甜甜心裡一驚,清眸竄過質疑。
她沒料到白子航會說出和他母親斷絕關係的話。
想當年,他可是因爲他母親扇過她耳光的,那一耳光不是打在她臉上,而是打在了心上。
白子航深暗的眸子裡噙著絕決,他不能再容忍他母親傷害他愛的人。
聽見她悶哼,他才意識到自己捏痛了她的手,他臉上又閃過歉意,眸底的絕決被濃濃地痛楚替代,請求地說:
“甜甜,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許甜甜身子僵滯著,與他相視的目光移開看向別處,抿緊了脣不語。
她的沉默被白子航認爲是默許。
他深暗的眸底泛起一絲希冀,正想再說什麼,手機鈴聲卻驀地響起,尖銳而急促地聲音讓許甜甜自那一瞬間的猶豫中回過神來,她掙開他的手,轉身就往回走。
“甜甜。”
白子航的聲音染著痛楚和請求,仿若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揪住了她的心,許甜甜腳下一頓,單薄的身子僵滯地站住。
他掛斷電話上前攔住她的去路,沉聲道:
“甜甜,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許甜甜眸色微變,視線掃過他另一隻手裡的手機,冷冷地說:
“沒有什麼好聊的。”
“甜甜,你不相信我會爲了你和我媽斷絕關係嗎?”
白子航皺緊了眉,緊緊地抓著她不讓離開,許甜甜眸光清冷,把她的不相信寫在臉上。
他的心泛起絲絲疼意,握著她手的力度一點點鬆掉。
終於在她冰冷的眼神裡放開了她,他眸底凝著一層絕決:
“我會先處理好了我媽的事再來找你,甜甜,你得答應我,這些日子小心些。”
許甜甜什麼也沒說,邁步走進電梯。
陌生的一樓大廳裡,白子航頎長身影透著落寞,直到看見電梯關上,樓層數字變幻到她哥所住的那一層,他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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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航是在一家美容院裡找到老妖婆的。
老妖婆剛纔寧夢婷兩人做完美容出來,突然間看到白子航,寧夢婷臉色變了變。
卻也只是轉瞬間便又恢復了笑容,欣喜地上前,不要臉的叫著:
“白大哥,你怎麼來了?”
白子航眼裡閃過嫌惡,手腕一擡,把伸手欲挽他胳膊的寧夢婷甩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他深暗的眸嚴厲的看向老妖婆,冷聲質問:
“紀帆的事,是你告訴她的?”
剛纔私家偵探的電話,他一開始還不敢相信那樣的答案。
可現在,看到她們兩人在一起,他心頭又是震驚又是惱怒,更加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他老媽和寧夢婷能夠走到一起。
“子航,你不是一直忘不了紀帆嗎,我現在想明白了,當年是我不該反對你和紀帆,你看夢婷和紀帆長得也有三分相似,你娶她吧,就當是對紀帆的補償,我不再反對你們。”
老妖婆一臉假笑,表面故作溫和,眼底深處卻閃過陰毒的光,她是故意要揭白子航的傷口,試圖用紀帆來喚起他的內疚,擾亂他對許甜甜那份執著。
如她所料,白子航的臉色瞬間變了,雖然事過這麼多年,但由老妖婆嘴裡說出紀帆這個名字,他心底深處依然掀起了巨浪。
他眸底涌上暗沉,英俊的五官線條泛著冷硬,打在身上的陽光也瞬間失了溫度,盯著老妖婆的眼神更是冷冽如冰刀:
“明天我會登報和你斷絕關係,從此後,你是你,我是我。若是你再去打擾甜甜,就別怪我。”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極重。
語氣裡的絕決之意不帶一絲一毫的遲疑。
老妖婆臉色涮地一白。
她想不到白子航會真的要和她斷絕關係,即便那晚他警告她,她也只當他說說而已。
“你真爲了許甜甜那個踐人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要了?”
老妖婆的聲音尖銳而惱怒,一旁的寧夢婷也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白子航,他要和他母親斷絕關係。
那她和老妖婆還有什麼合作的?
不行,不能讓他和老妖婆斷絕關係。
“白大哥,伯母就算有什麼錯也是爲了你好,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個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孩子,你不能因爲一個許甜甜就對伯母說出這種無情的話來。”
“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白子航厲聲打斷寧夢婷,老妖婆受了寧夢婷的提醒,立即露出一臉傷心樣,還艱難的擠出兩滴淚來:
“子航,你是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拉扯大了,你現在居然說要和媽斷絕母子關係,你比你那個無情無義的老爸還要狠啦,好,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現在就死掉好了。”
老妖婆雖這樣說,但站在那裡卻沒有死的打算,白子航冷哼著譏諷:
“看來你們還真是臭味相投,居然都能受她影響到這種程度了。”
寧夢婷尷尬地不敢看他眼睛,老妖婆見這一招騙不了他,當即又恢復了自己的本性,尖銳地說:
“子航,就算你和我斷絕母子關係,也改變不了你是我兒子的事實,我也不妨告訴你,從明天開始,林婷會重新回事務所上班。”
“不行!”
白子航斷然拒絕,哪知老妖婆是鐵了心要和他做對,他越是不要的女人,她就越是要往他懷裡推:
“我已經把我最後那百分之十的股分讓給了夢婷,子航,由不得你願不願意。你要是娶了夢婷,以後她的就是你的,你若是不娶她,她會一直存在於你和許甜甜之間。”
“任何人也休想阻礙在我和甜甜之間。”
白子航丟下那句話轉身便走。
看著他的跑車絕塵而去,寧夢婷才欣喜地問:
“伯母,你真的要把那百分之十的股分轉讓給我?”
她緊緊地盯著老妖婆,見她遲疑,又說:
“伯母您放心,只要我進了事務所,一定不會讓許甜甜勾、引白大哥,更不會讓他和你斷絕母子關係,至於阿南也永遠不會離開你。”
提到阿南,老妖婆臉色微變,視線看向前方坐在車裡的年輕男子,他還真合她的心意,是她這些年裡最滿意的一個,最重要的是,那個阿南長著一張哄死人不償命的嘴。
哄得她自己是誰都忘了。
但她也不會那麼容易把手中的股權讓給面前這個寧夢婷,她陰冷一笑,說:
“等過些時候吧,明天你代表我去召開股東會議,雖然我只剩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也是股東之一,不能掌控子航,卻能讓你留在他身邊。”
“可是伯母,剛纔你不是說?”
寧夢婷皺眉,心道老妖婆說話不算話,剛纔還說要把股份讓給自己的,這轉眼就反悔了。
“剛纔只是騙子航的,夢婷,只要你得到了子航,整個事務所都是你的,還在乎這百分之十嗎?”
那當然不一樣。
寧夢婷對白子航是沒有什麼信心的了,她現在對老妖婆手裡的股份更感興趣,她心裡暗忖著,要是有了股份,勾、引白子航的機率會更大些。
老妖婆手裡原本是百分之六十的股分,這幾年被白子航一點點地吞蝕,只剩下不起作用的百分之十了。
亦是因此,白子航現在纔敢說出和她斷絕關係的話來,她也更加謹慎,不可能輕易把其讓給一個寧夢婷。
寧夢婷明顯的不悅,藉口自己這兩天大姨媽來不舒服要先回去,便先老妖婆走向路邊去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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