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凌芬的身子不能翻轉,只能一直平躺,令人欣慰的是,情況很好。
到了第四天,可以輕微的翻身。吃過午飯,她提出想去見見夏天,但她的想法被拒絕,以她目前的情形,也不過是可以翻身,連下**都不行,身體還處於極度虛弱之中。根本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凌芬自己也清楚,沒有勉強,只是把痛深深埋進心裡,低下頭半晌,才擡頭看著夏純問:
“純純,我想知道小天出事當天的具體情況,你說給我聽聽好嗎?”
那天她在路上就直接暈了過去,而後便被送到了清安醫院,後來接受手術,幾天過去了,她都還沒見到夏天的遺體,甚至連他如何出事的都不清楚。
聽到凌芬的話,夏志生臉色微變了變,夏純卻是緊咬了下脣,才說:
“媽媽,等過兩天你的身體恢復好些我再告訴你行嗎,相信我,我一定會爲小天討回公道的。”
那個叫司翰宇的男人,他以爲他妹妹撞死了小天就可以這樣算了嗎?
這幾天司翰宇出現過一次,但沒進病房就被她趕走了。
“純純,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媽媽,讓她養好身體,小天的事,警察會處理的。”
身旁,夏志生沉聲開口。
凌芬擡頭看向夏志生,眼神充滿疑惑:
“老夏,你告訴我是什麼人撞了小天?”
夏純終是激憤的說了出來:
“媽媽,是一對姓司的兄妹撞了小天。”
夏志生老臉白了白,眼底掠過一抹複雜。
姓司?
凌芬質疑的目光望著夏志生,似乎想從他異樣的眼神裡看出什麼?
病房外響起敲門聲,夏志生急忙站起身,一旁一直很安靜的許甜甜卻先說道:
“夏叔叔,我去開門。”
打開門,站在外面的,赫然是高大英俊的樑上君。
“樑先生……”
許甜甜禮貌的打了招呼,側身讓他進來。
“夏叔叔,凌阿姨。”
樑上君進了病房,禮貌的跟兩位長輩打招呼,言詞謙遜,舉手投足間雖然流露著優雅氣度,卻並不顯得高高在上,反而給人一種平和,親切之感。
許是那天他親自去機場接他們,後來又親自安排凌芬手術,讓她住在環境極好的高級病房的緣故。夏志生對樑上君很客氣禮貌。
樑上君微微勾脣,棱角分明的五官泛起絲絲柔和之色,深眸掃過夏純蒼白的小臉,轉而看著夏志生。
“夏叔叔,凌阿姨!”
樑上君走到病**前停下,挺拔身姿正好佇立在夏純身旁。
“謝謝樑總關心,我們吃過了。”
回答的是夏志生,經歲月沉澱的臉上浮起一絲謙和,比之那天在車站相見要蒼老許多,甚至可見他眼底隱約的血絲,只是在外人面前極力壓抑著悲痛。
樑上君輕輕含首,垂眸,溫和地看著病**上那張同樣寫滿了悲痛的臉,他心裡莫名一股酸澀瀰漫開來,像是被這位母親的悲痛所感染,低沉的聲音滲進一絲遲疑響起:
“凌阿姨,您身體好些了嗎?要有什麼不舒服的,得立即跟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