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宇蹙眉,沉聲道:
“夏純,就算你有目的,我也不在乎。”
“你……”
夏純氣得咬牙,司翰宇凝著她兩秒,又脣角上勾,溫潤地說:
“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別動不動就生氣,對寶寶不好,把這粥喝了,一會兒我陪你回醫院替你辦出院手續,衣服,日用品那些都不用帶了,我都讓人準備好了。”
“放開我。”
夏純深深地吸氣,壓下心頭翻騰的怒意,重新拿起調羹,司翰宇也沒再堅持,放開她的時候提醒道:
“你既然答應嫁給我,就該真正把我當你老公來對待,而不是仇人。”
“那個害你的人,我一定會幫你查出來。”
夏純微微蹙眉,不太相信地問:
“真不是你?”
司翰宇冷哼,知道她還是不相信他的話,也不再辯解,只是淡淡地說:
“真相總有大白的時候,夏純,如果是我,我就算讓他們綁了他全家,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說到最後,他斂了神色,深眸的鷹眸幽暗的鎖著她的視線,那語氣裡的堅定不容置疑。
夏純眸色微變了變,又低下頭,繼續吃粥。
司翰宇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一碗粥吃完,她才擡起頭來:
“你能不能再給半天時間,這麼大的事情,我需要跟我爸媽解釋一下。”
司翰宇眸色微瞇了下,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淡然開口:
“現在是七點四十五分,九點鐘你要是還沒出來,我就上去找你,夏純,那是樑家的醫院,你也不想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夏純臉色變了變,卻咬牙忍了:
“好,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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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你可回來了,姓司的沒有爲難你吧?”
夏純剛走進醫院大門,許甜甜就跑了過來,大廳裡,還有白子航和歐陽墨軒。
看到他們,她的心又微微泛疼,卻牽強的扯起一抹笑,搖頭說:
“沒有,甜甜,譚明淵不是也受傷了嗎?他的情況如何了?”
要不是昨晚接到譚明淵受傷的電話,她也不會那個時候出去,不會掉進別人的圈套裡。
“他沒有生命危險。純純,先別說譚明淵,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答應司翰宇的要求了。”
夏純點頭,許甜甜驚愕地睜大了眼,一臉激動:
“純純,你怎麼能答應他?”
夏純皺眉,目光掃了四周一眼,說:
“甜甜,你是想鬧得衆所周知嗎?先別這麼激動,我爸爸媽媽呢,他們在哪裡?”
“在樑上君病房外啊,你這不回來,大家都還等在那裡呢。”
許甜甜搞不懂,她分明愛著樑上君,爲什麼還要答應嫁給司翰宇,姓司的雖然厲害,但樑家也不是吃素的,還有這麼多人,她是不相信姓司的真能幹出什麼事來。
歐陽墨軒和白子航也讓夏純不要理會,那個時候是情況緊急,她答應了姓司的,也可以不作數。
只是,夏純怎麼能真的言而無信。
他們不知道的是,昨晚在途中,司翰宇逼她寫完離婚協議後,還逼她發了誓。他是早料到樑家的人和樑上君的朋友會從中作梗。
所以逼她拿樑上君發誓。
夏純回到icu病房,看著安靜躺在那裡的樑上君,她心裡的痛又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她喊他,他聽不見,她抓住他的手,他也不會反握她。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心像是被人狠狠*中,痛得窒息。
她清眸裡一片氤氳水氣,緩緩低頭,清涼柔軟的脣瓣落在他額頭,遲遲不肯離開。
“君子,我以後不來看你了,阿浩和敏欣結婚那天,我就要嫁給司翰宇,你一定醒過來……”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依然安靜的閉著眼,夏純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但她希望他能聽見。
司翰宇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在重癥監護室裡待了四十五分鐘,陪他四十五分鐘,離開前,她替他蓋好被子,又低頭,在他耳畔說了句什麼,才站起身,離開。
看見夏純出來,坐在路邊加長賓利裡等候的司翰宇打開車門下車,他並沒有迎上來,頎長身軀站在車前,眉宇舒闊,嘴角噙笑,整個人英俊帥氣。
“很準時,剛好一個小時。”
夏純走近,他擡起手腕,手錶時針正好對著九點,分針對著十二。
“走吧。”
夏純淡然開口,斂去了所有的痛楚,面上一片清冷,司翰宇身子微側,示意她先上車,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他們車後。
“大哥。”
夏純彎腰,尚未鑽進車裡,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驚愕擡頭,只見司筱箐從那輛車裡鑽出來,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
視線相觸,她眉心微蹙,司筱箐怨恨的瞪她一眼,卻不敢發作。
夏純小手下意識的攥緊,緊緊地抿了抿脣,彎腰鑽進車裡。
“你是來看樑上君的?那快去吧。”
司翰宇狹長的鷹眸掃過司筱箐手裡的花束,眸底深處一抹嘲諷掠過,後者點頭,抱著花,走向醫院大門。
“我們先回家,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我再讓人買,正好你爸媽都在a市,晚上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車子平穩的駛上大道後,司翰宇溫潤的說著今天的安排。
“我爸媽一會兒就要回c縣的,你不用走那些虛僞的形式,我也不想見你的家人。”
夏純淡漠拒絕。夏父夏母本是住在她和樑上君的家裡,現在樑上君暈迷不醒,她又要另嫁他人,他們無法坦然參加她的婚禮。
司翰宇神色微變,深暗的眸微微瞇起,意有所指:
“不走那些虛僞的形式,那我們是不是直接領證,洞房,這纔是實際的,夏純,你還真是與衆不同。”
夏純小臉浮上惱意,眸色變了變,警惕地說:
“你上次說過,你不會勉強女人,司翰宇,你不會說過的話這麼快都忘了吧?”
司翰宇意外的眨了眨眼,而後笑著回道:
“我是說過,但沒想到你還記得,夏純,我說不勉強你,那是因爲你那個時候是樑上君的妻子,可現在,你即將成爲我司翰宇的老婆,等我們結婚那一天,我期待你的表現。”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夏純心頭大驚,面上卻一臉清淡之色,說出的話也清清涼涼地:
“怕是不能如你意,那些事肯定要延後的,你知道我的腿才做了兩次手術,現在還沒康復。”
司翰宇低笑,伸手去握她的手,夏純警惕的避開,他也不怒,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耳畔:
“夏純,你就是覺得自己腿不方便,不用履行義務才放心的嫁我是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的婚禮不僅不會延期,你也必須履行的,不然你怎麼替我生孩子?”
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聲音,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她的身子卻是因此重重一顫,眸底竄過惱怒,司翰宇的手機適時響起,他低低一笑,放開她接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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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筱箐以爲夏純嫁給她大哥,她就可以再接近樑上君,想要趁他現在暈迷去表現一番,等他醒來,她便如願的替代夏純。
可沒想到,她連樑上君的面都沒見,甚至,她連他所住的樓層都沒到。
走進大廳正好碰見白子航和許甜甜,還有夏純的父母,沈塵塵,付敏欣等人從電梯裡出來。
她被攔在了那裡。
“司筱箐,你來醫院做什麼?”
許甜甜一看見司筱箐,臉上的笑瞬間被怒意替代。
司筱箐不屑回答許甜甜甜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轉向沈塵塵,關心地說:
“沈伯母,我是來看君子哥哥的,聽說他被夏純害得暈迷不醒,那個夏純還拋棄他要嫁給別的男人,沈伯母,您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君子哥哥。”
沈塵塵眉頭一皺,視線掃過司筱箐懷中的花束,一旁許甜甜已經惱怒地罵道:
“司筱箐,你胡說八道什麼,要不是你大哥司翰宇卑鄙的威脅純純,她怎麼會爲了救樑上君而答應嫁他,你這麼快就來醫院,還真是不要臉,你以爲你這一束破花就可以gouyin樑上君,你就可以替代純純在他心中的位置嗎,你簡直是白日做夢……”
“甜甜。”
凌芬輕聲斥責許甜甜,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許甜甜,你纔是胡說八道,沈伯母,是夏純怕君子哥哥一直醒不過來,才拋棄他要嫁給我大哥的……”
司筱箐恨恨地瞪了許甜甜一眼,又立即向沈塵塵解釋。
“筱箐,純純是不是拋棄君子我心裡有數,君子現在還沒醒,你這花也用不上,你還是回去吧。”
見沈塵塵態度冷漠,司筱箐皺了皺眉,焦急地說:
“沈伯母,我可以不帶花上去,但我想去看看君子哥哥,陪他說說話,也許他就能快點醒過來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司筱箐這樣不要臉的。許甜甜雖嘴上不再罵她,但心裡卻把她罵了好幾遍。
“筱箐,你要有讓君子醒來的本事,就還要醫生做什麼。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是醫院,不是你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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