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總,我求您原諒阿煙這一次,我明天就送她出國,不讓她再出現在您面前,保證她以後不再打擾到您和夏小姐。”
林煙的父親和她母親深夜趕來,得知自己女兒做的那些缺德事後,林父惱怒的連扇了她幾個耳光,打得林煙雙臉紅腫,腥紅血絲從嘴角流出。
林母則是哭著求情,滿臉哀傷心疼,這一刻,她後悔自己平日太慣著女兒,後悔沒有教育好她,可爲時已晚。
樑上君坐在一旁冷眼看著林父教訓女兒,英俊的五官覆著厚厚冰霜,深暗的眸底是令人發冷的陰鷙,周身散發出的寒涼之氣讓人仿若置身嚴冬。
對於林母的求情他置若未聞,陰鷙的眸掃過狼狽跌在地上的林煙,堅毅的薄脣抿成冷冽的直線。
“你別爲她求情,她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來,這一輩子也不許再見我林家的門,任樑總處置好了。”
林父怒聲喝斥妻子,說得義正嚴詞,話落,又冷厲的剜了眼林煙。
“那幾個人已經指出是林煙花錢僱他們傷人,證據確鑿,我們會按程序起訴……”
一旁的歐陽墨軒冷冷地解釋.
聞言,林母身子重重一顫,含淚看了眼狼狽不堪的女兒,突然撲通一聲跑在樑上君面前,驚得一屋子幾個人都睜大了眼。
只有樑上君神色不變,眸底暗沉無邊。
“樑總,我求求您,我就這一個女兒,是我教女無方,因爲她是獨生女,所以從小我太過溺愛才會害她走上這條路,求您高擡貴手放她一次,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讓她出現,求您看在我們老林的份上,別毀了她。”
林母聲淚俱下,知道林煙一旦坐牢,這一輩子就完。
林煙一頭髮絲凌亂,臉更被林父打得紅腫不堪,這個時候她倒是安靜,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樑上君,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許她是在後悔,後悔自己失策,計劃沒有成功。
“樑總,我求求您,老林,你快求求樑總……”
林母又擡頭去看她老公,讓他替女兒求情,林父眉頭緊皺,猶豫地看向樑上君,可一對上他鋒利如刀的深眸,他嘴角嚅動,又不敢說話。
“毀了她的是她自己,不是別人!”
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從樑上君冷毅的薄脣溢出,話落,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對歐陽墨軒交代道:
“阿軒,按程序走!”
“好的。”
歐陽墨軒點頭,一臉嚴肅。
樑上君轉身離開,連看都沒看一眼林煙,俊毅的背影在清冷的燈光下透著三分孤傲,很快地消失在門口。
林煙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眼裡閃過絕望,滑落眼眶的淚水滲著三分不甘,三分悲痛,還有三分絕望!
樑上君剛出去,人民醫院的電話便打了來,看到來電時他眉心輕蹙,心念微轉間按下接聽鍵,淡淡地開口。
“君子,你趕緊來人民醫院一趟吧,司翰宇送你老婆來了我們醫院看病。”
聞言,樑上君眸色倏地一緊,沉聲問:
“院長,純純怎麼了,是不是腿有什麼問題?”
他身後的門沒關,室內的衆人都聽見了他焦急擔憂的話語,剛被林父摻扶起來的林母聽見這話又雙腿一軟,林父急忙扶著她,因歲月而起了皺紋的臉上亦是蒼白一片。
他只能暗自祈禱夏純的腿沒事。
一分鐘後,樑上君去而復返,整個人仿若是從冰天雪地而來,周身籠罩著刺骨寒意,深眸更是冰冷如刀,掃過之處,皆能把人直接凍結成冰。
“樑總,我一定盡我所有,不讓夏小姐的腿留下任何的後遺癥。”
林父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下,鬆開他老婆,歉意的向他保證,剛纔他在外面講的電話他們都聽見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知道,是夏純的腿出現了問題。
樑上君在極力隱忍心頭的怒意,他兩步走到林煙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看著她發抖的身子,冷厲地道:
“林煙,純純的腿若是有任何的問題,你的腿,也休想留著。你傷在她身上的,我都要你十倍,百倍的償還。”
**
夏純本不願回清安醫院的,但人民的醫生不敢替她手術,堅持要聯繫她之前做手術的醫院,讓她回原醫院進行手術。
她的腿之前做骨鉅細胞瘤手術后里面鉗有一塊鋼板,本來恢復得極好,就是因爲林煙這個心機深重的惡毒女人,害得她腿裡的鋼板移位,具體情況還要再做詳細檢查,但她的腿腫得很厲害,情況十分嚴重。
當她的褲角被捲起,紅腫的膝蓋呈現在衆人眼前時,司翰宇臉色瞬間變了幾變,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和疑惑。
夏純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一樣,額頭的汗源源不斷,這樣的情況,她是如何忍了兩個小時的?
這個女人倔強到何種程度!
爲了她的腿,他也不能阻止她回清安醫院,夏純是坐救護車去的清安醫院,上車前,她讓司翰宇回家,不用他跟著去。
司翰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乎意外的沒有爲難她,他點了點頭,看著車門關上,看著救護車開走,他才轉身,去提自己的車。
樑上君和林煙的父親一起回的醫院,途中他便打了電話,讓其準備手術。
林主任一路不敢吭聲,連夏純的情況都不敢多問,生怕惹怒了樑上君,從警局到清安醫院的路程不遠,但這卻是他這輩子坐得最焦熬的一次車。
樑上君把車開得飛快,他們趕到醫院時,載夏純回醫院的救護車也剛剛停下。
視線觸及救護車打開的門,樑上君心下一窒,那一刻行動比思想都快,拉開車門下車,大步奔至救護車前。
“純純!”
醫院的醫護人員也早已候在那裡,夏純剛被護上手術推車,樑上君便跑了上來,聽見他的聲音,她身子明顯一僵,樑上君深邃的眸子噙著心疼定定地凝著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樑總,夏小姐需要立即手術。”
一旁的護士長提醒,身後,林主任也快步跑來。
夏純沒有看樑上君,甚至在他大掌抓住她的時候,她的手便本能的一縮,只是腿上的疼痛讓她無力掙扎,這又是公衆場所,她不想說話。
樑上君滿腹話語卻是難以出口,自責,內疚,心疼,悔恨等無數種情緒都化爲深深的凝視……
手術期間,他一直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裡候著,本來他是想進手術室陪著夏純的,但他那話一出口就被她拒絕,他便不敢再提。
很快的,他的父親和夏純的父親都趕了來,和他一起陪著外面等候消息。
許甜甜趕去醫院已是臨近中午了,她進病房的時候,裡面只有凌芬和夏純兩人。
凌芬見她來,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夏純眼睛紅腫,小臉蒼白,眉眼間有著難以遮掩的哀傷,許甜甜的心微疼了下,繼而揚起一抹笑,在剛纔凌芬坐的椅子裡坐下,眨動著美眸,神秘地說:
“純純,我要跟你說個事!”
夏純嘴角扯動,脣邊泛起一抹虛弱的笑,只是笑意未達眸底,那清弘水眸掃過她頸項,會意地說:
“是不是和白子航修成正果了?”
“哇,純純,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甜甜騰地從椅子裡站起來,誇張的睜大了眼,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夏純被她的表情逗笑,眉眼間的那抹哀傷消散在輕柔的笑意裡,那蒼白的小臉也似乎在瞬間增添了一絲紅潤:
“你早上起來沒有照鏡子嗎?”
照鏡子?
許甜甜急忙從包包裡掏出鏡子,一看之下,臉色大變,懊惱地罵道:
“都怪白子航那個混蛋,老天,幸好我不是搭公交車來的,純純,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一起*發現看時間都十點了,我慌得只是洗了把臉,你看我連妝都沒上,就跑來醫院了。”
“白子航沒告訴你?”
夏純這話一出口,許甜甜已經咬牙切齒了。
白子航那個混蛋男人,就是他說:
“夏純昨晚手術,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又和樑上君子生氣中,你趕緊去醫院安慰安慰她,妝什麼的就別折騰了,這樣素顏就很漂亮。”
她真是腦子鏽逗了,纔會上了白子航的當,他肯定是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看見這些傑作,她本來還打算再去看看譚明淵的,這下也不用去了。
夏純在許甜甜憤怒的表情裡猜到了白子航的用意,她微笑著說:
“甜甜,白子航這樣是太不地道了,但他肯定是怕你來醫院見到譚明淵,這是在宣誓他的主權呢。”
許甜甜磨牙結束,煩燥的說:
“不提那個混蛋,看我一會兒再收拾他,純純,你的腿到底怎麼樣了,今天早上聽到白子航說你又做手術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現在是不是沒事了啊?”
說話間她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被子,想要看看她的腿到底什麼情況。
夏純搖頭,淡淡地說:
“沒什麼,腿上的傷會癒合的。”
“純純?”
許甜甜的心驀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