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管。你還是去餵你的小琳子喝咖啡吧,樑上君,我提醒過你,不要騙我,不要和陸琳有任何的關係,可是你呢,你不僅騙我,還喂人家喝咖啡,你行啊,是不是你現在也覺得要是沒有我,你和陸琳會成爲一對,你是不是也遺憾,後悔了,所以在你母親極力撮合你們的情況下,你揹著我和她見面,還從a市跑到c縣來,你歁人太甚了。”
夏純一股惱的把心裡的憤怒發泄出來,又擡手粗魯的擦掉眼淚,紅著眼睛哽咽地道:
“你不要再跟著我!”
“純純,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樣的,我沒有後悔,從來沒有後悔過,你知道我心裡只有你,我發誓,要是我有半點異心,就讓我不得好死。”
可發誓也沒用了,夏純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鑽進了車裡,樑上君不死心的拉住車門不讓她關上,急切地解釋著:
“純純,我說的都是真的……”
“師傅,開車。”
夏純腦子裡閃過他剛纔端著咖啡喂陸琳喝的情景,像是一根刺紮在心窩上,拔都拔不掉。
出租車師傅真的發動車子,樑上君不得已,只得替她關上車門,自己調頭回去開他的車,追上她坐的出租車。
出租車在夏純家樓下停住,她從車裡出來,剛走進樓閣,樑上君追了上來:
“純純,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夏純惱怒地衝他吼,她就是想不明白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他做到如此地步,居然喂陸琳喝咖啡。
樑上君死皮賴臉的跟著進電梯,跟著出電梯,她掏鑰匙開門,他就站在旁邊等著,他剛纔追來的一路已經很清楚的想過了,把當時夏純從對面跑過來的畫面回放了一遍。
猜到她可能是在對面的店鋪裡看到了他和陸琳談話的全部過程,只有那樣,她纔會把他喂陸琳喝咖啡的一幕都看見。
他其實也沒有怎樣喂,就是端著杯子,陸琳不伸手,爲了讓她答應不再查夏純的身世,當時他只得讓步,做著小小的犧牲。
要是知道純純就在對面監視著他,說什麼他也不會端著咖啡讓陸琳喝的。
他知道她生氣,傷心,甚至不想見他,可他不能不解釋,不能讓她誤會下去,所以他追來了,不管她怎樣冷漠,怎樣惱怒,怎樣處罰他,他都不怕,只要她別拒他於千里,別因此心生芥蒂,別因此讓他們的感情受到影響。
在外敵不斷的情況下,他們要是還出現內部矛盾,那不是雪上加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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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剛纔夏小姐和樑上君吵架了,樑上君和陸琳在咖啡館見面,被夏小姐撞見了。”
大洋彼岸的司翰宇正在聽著國內最新消息,他的手下本是想打機會和陸琳談,可沒想到碰巧看見她和樑上君見面,然後夏純又出現,三人還一番爭執……
司翰宇嘴角上揚,英俊冷硬的五官線條也因此泛起柔和,聲音染上一絲愉悅:
“樑上君對陸琳的態度如何?”
“樑上君對陸琳的態度很奇怪,他居然是揹著夏小姐來c縣見陸琳的,所以夏小姐很生氣,和他鬧僵,自己搭車走了。”
司翰宇微微凝眉,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事,樑上君對夏純的心意是不可能變的,他和陸琳私自見面,也絕對不是有感情糾葛,還要瞞著夏純,會是什麼事?
他修長地手指一下下地敲擊著桌面,沉思了片刻說:
“你繼續跟頭陸琳,先不要和她聯繫,也不要被她發現,看看她有什麼異常。”
“好的總裁,那夏小姐那邊呢?”
司翰宇眉峰又擰了擰,似乎這是個難題:
“先查清楚陸琳的事再說。”
“是,總裁!”
視頻結束,司翰宇卻再一次陷入了矛盾裡,看著屏幕上夏純眉眼含笑的相片,他冷硬的五官線條不自覺地浮起一層柔軟,連一向冷冽的鷹眸也泛起絲絲溫柔,修長的手指撫上液晶顯示屏,指尖停在她含笑的眉眼間,輕聲道:
“純純,其實你和樑上君在一起不幸福,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你們之間已經很難再幸福了,你跟我一起比和姓樑的在一起更幸福,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至少,他不會讓她那麼傷心,若是她來到國外,遠離國內那些人和事,那一定能夠生活得更寧靜,更幸福。
“純純,我本想等到你生下寶寶再接你出國,但現在看來,也許不用等到那一天,如果你對樑上君絕望了,是不是就會主動的投入我的懷抱?”
司翰宇對著門外喊了一聲,立即有人推開門進來,恭敬的站在他身旁,司翰宇擡頭淡淡地看了手下一眼,目光又停落在屏幕上的女子身上,沉聲道:
“把下週的事提前,另外,我要回國一趟……”
“總裁,您這個時候不能回去,會有危險的……”
聽說他要回國,那人急了。
司翰宇眸底涌上幾許暗沉,聲音冷下一分:
“我回去接了人就回來。”
樑上浩去離山中學時,聽見醫院另外一名醫生說陸琳和樑上君一起走了,他驚愕之餘,急忙給她打電話。
幾分鐘後,陸琳從出租車裡鑽出來,又被樑上浩拉上了他的車。
“小琳子,我哥找你了?”
樑上浩眼神銳利地看著陸琳,他哥來c縣他都不知道,也沒聽純純說起。
陸琳睨他一眼,輕飄飄地回了句:
“是啊,你有意見?”
聞言,樑上浩頓時俊臉一沉,皺眉,換上一副嚴肅的口吻:
“小琳子,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哥,但是我哥有純純,還有純純肚子裡的寶寶,你別再打他主意,到時受傷的只是你自己。”
他這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醒她,也真的是爲了她好。
“不一定。”
陸琳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她今天終於激怒夏純了,這是一個好的現象。她倒希望夏純哪天變成潑婦一樣纔好。
最令她高興的是樑上君今天妥協了。
不管樑上君是爲了什麼對自己妥協,只要他妥協,她就有希望。
何況,不是還有沈阿姨支持自己的嗎?
樑上浩眉頭一皺,嚴肅的說:
“什麼不一定,我告訴你,這是絕對的事,你沒有希望了,我哥愛純純,他爲了純純可以不要自己的前途,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又怎麼可能棄她而愛你。”
“既然不可能,你還緊張什麼?”
陸琳一臉自信,他愛她不過是因爲他們在一起,要是他天天和自己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也可能愛上自己的。
“小琳子,我是把你當成朋友才提醒你,現在我得以另一個身份警告你,不許你去傷害純純,你要是傷害了她,那別怪我這個朋友對你不客氣。”
他說過要替夏天守護她,就不能任她去破壞她的幸福。
“那沈阿姨呢,阿浩,當初是沈阿姨給我希望的,如果真要說有人傷害了夏純,也是沈阿姨傷害了她,我傷不了她,你放心。因爲我不是她的什麼人。”
樑上浩被她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知道,他自己的母親已經傷害了純純,恨恨地抿了抿脣,在陸琳拉開車門下去時,他冷冷地說:
“小琳子,不管我媽之前給了你怎樣的希望,你都到此打住,別自取其辱,我媽那裡,只要你別再摻和,時間長了,她就會慢慢接受純純的。但是你要是不聽忠告一意孤行的話,最後後悔的人,肯定是你自己。”
這話樑上君也對她說過,陸琳不見棺材不掉淚,下了車,又轉頭看著他,眼底閃爍著自信和倔強:
“就算最後我輸了,也不後悔。”
他們越是不讓她喜歡樑上君,她就越是要喜歡。
樑上浩瞪著她離去的背影暗自磨牙,緊緊地皺了皺眉,才掏出手機撥出夏純的電話,看她知不知道他哥來c縣的事。
早上離開夏家時沒聽她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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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的家門口。
夏純用鑰匙開了門鎖,又拔出鑰匙,推開門,在她進屋時樑上君死皮賴臉的跟著進去,她力氣不如他,在自家不想和他的爭執惹人笑話,便由他進了屋。
只是把他當成空氣,徑自走到沙發前,樑上浩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她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時,臉色微變了變,下意識咬了脣瓣,平息心裡的情緒,手機響了幾聲後才接起,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異樣:
“喂,阿浩。”
“純純,你在哪裡?”
樑上浩不敢冒然的說他哥來了c縣,只得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和她說話。
“在家,怎麼,有事嗎?”
夏純在沙發裡坐下,身子靠向沙發背,眉心因爲隱隱作痛的腿而微微蹙起,她一隻手輕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揉著。
樑上君把她的表情和動作看在眼裡,心裡陣陣抽痛,高大的身子在她身旁蹲下,伸手去捉她的手,關切地問:
“純純,你的腿怎麼了,是不是剛纔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