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渾然不覺他的話,獨自沉浸在漫天的悲慟裡。
急診室外的男人微微瞇眼,冷冽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他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但他相信面前這個姓夏的女子不會答應。雖然樑上君是陪著夏純一起來的。
樑上君等了一秒,沒等到夏純反應,他俊眉微蹙了下,視線掃過冷冷躺在急診臺上的夏天,突然伸手,將夏純一把拉起。
“放開我!”
夏純悲憤的掙扎,聲音嘶啞而痛楚,含淚的雙眸卻緊緊盯著夏天,不願挪開視線。
樑上君手上力度加重,逼得她擡頭與他對視。
他重重地抿了抿脣,深銳眸子緊鎖著她寫滿悲痛的雙眸,一字一句,冷漠殘忍地說:
“夏純,你弟弟已經死了,聽我說,你現在捐出他的身體器官,還可救很多人,讓很多人獲得重生。”
夏純不可思議的瞪著樑上君,紅腫的雙眼寫滿了憤恨,死死地瞪了他兩秒,突然憤怒掙扎,嘶吼道:
“你胡說,我弟弟沒事,他不會有事的,你這個**,強盜,你放開我,你休想來動我弟弟一根頭髮。”
身旁的醫生護士皆變了臉色。
樑上君亦是俊臉一沉,骨節分明的大掌緊抓住她胡亂掙扎的雙手,顧不得她前不久還被砸得紅腫的手腕,粗魯將她拉出急診室。
“姓樑的,你放開,你要做什麼?小天,你們誰也不許碰他……”
夏純滿面淚痕,悲憤交加,被他拉走時還轉頭緊緊盯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夏天,生怕他會被搶走。
樑上君把她拉到急診室外,離衆人幾步之距沉聲喝斥:
“夏純,你清醒一點,你弟弟已經死了,不管你怎樣難過都不會再醒過來,我知道這個時候讓你捐出器官有些殘忍,但真的有很多人需要幫助,你只要捐出你弟弟的器官便可讓很多人重生,也等於讓他生命延續下去。你身爲醫護人員,不是更該明白這一點嗎?”
夏純拼命掙扎:
“我不會答應的,要救你弟弟你捐你自己眼角膜去啊,你放開我。”
悲痛之餘,她還殘存一絲清醒,知道他要眼角膜是救他弟弟,說得再冠冕堂皇,不過也是爲一己之私。
“你要多少錢我都答應你,不僅如此,只要你答應捐出眼角膜,從此後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放開,我不稀罕你的臭錢。”
夏純恨不能殺了這個混蛋男人,他強了她,欺負了她,還要她用弟弟的眼角膜來換得他的放手,還有沒有天理?
“那你媽媽呢,那可是夏天的母親,你真的不管嗎?”
夏純目光突然呆滯,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樑上君眉峰擰了擰,抓著她的力度加重:
“你可以用夏天的腎讓他母親恢復健康,還可以讓他的眼睛繼續看到這個世界,夏純,只要你捐出角膜,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就算你恨我,但阿浩和你沒仇,角膜移植手術後,他便能代替你弟弟繼續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