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清早的他又說要接他出院,他想,這肯定和夏純有關。
他這哥哥一向狡猾,像狐貍一樣,而他這個做弟弟的,就成了那隻小善良的小綿羊。
這可不是?
他這狐貍哥哥就是拿他做幌子,欺騙人家夏純,不僅騙來當特護,讓他隨時有機會見到,還要騙人家回家。
夏純臉色微變了變,猶豫了半秒才說:
“阿浩,不用了,你這心意我領了,但現在用不著了?!?
“用不著,難道你不結婚了?和男朋友分手了嗎?”
樑上浩語氣裡透著詫異,一旁的當樑上君卻是眸色銳利的盯著夏純,難道平偉煊不宵知道stephen死了事,真的對她提出分手了?
若真如此,他便更要把她弄到家給阿浩做特護了。
正在他想入非非時,夏純一句話打破了他的計劃:
“不是,我和偉煊的婚期提前了,我們決定一週後舉行婚禮,所以阿浩,你真的不用替我設計婚紗的,到時去喝一杯喜酒就行了?!?
樑上浩一臉遺憾!
但不是遺憾不能替夏純設計出婚紗,而是遺憾看不到他哥此刻的表情。
他想,一定很精彩。
不錯,樑上君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在確定夏純的話並非藉口,而是真的時,一場風暴便瞬間席捲了他深邃如潭的眸子。
如刀削般英俊的臉上陰雲密佈,眸色冷厲地盯著她,語氣惱怒地道:
“你們的婚期不是定在十一的嗎,爲什麼突然提前,夏純,你把婚姻當兒戲嗎,說哪天結婚就哪天結婚,你可有徵求夏叔叔和凌阿姨同意的意見?”
夏純不以爲然,根本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反而挑眉一笑,故意用無比幸福得意的語氣說:
“我哪天結婚是我的事,又不用向你報告,有沒有徵求我爸媽的意見,更是與你無關?!?
樑上君心頭氣血翻涌,夏純那一臉幸福的模樣好似一把刀子扎進了他心口,他恨恨地抿緊了薄脣,夏純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不過我沒想過請你喝喜酒?!?
話音落,她又換上一種溫柔的語氣對樑上浩說:
“阿浩,到時你一定要去參加我的婚禮?!?
樑上浩點頭,嘴角泛起淺笑:
“好,我一定去。”
“阿浩,你怎麼回事,不是你說要出院的嗎,難道你不出院了?”
樑上君見自己弟弟倒戈,心裡更加鬱悶,平偉煊把婚事突然提前,這在他意料之外,加之stephen突然死了,他原來勝劵在握的,可突然間發現,夏純隨時有可能成爲別人的老婆。
“我要出院啊,今天就出院。”
樑上浩見自己大哥上火,便又對夏純說:
“純純,要不這樣吧,你這幾天陪陪我,我爸媽都不在家,我哥又要忙公司的事,我家的保姆女兒生孩子,又請假回了老家,我知道你再有幾天要結婚,肯定忙得很,你只要每天負責我的三餐,我不耽誤你其他的時間?!?
聽他如此一說,樑上君神色稍霽,夏純卻是一臉爲難,擡頭恨恨地去瞪樑上君,接收到她惱怒的眼神,樑上君性感的嘴角又色一抹邪魅地笑。
“阿浩,要不讓小莉跟你回家照顧你吧,我這幾天會很忙,婚期提前,所有的事情都得在這幾天內做完……”
“只要你照顧好阿浩,你們婚禮所需之事,我幫你們準備。”
樑上君的話一出口,夏純立即驚愕地睜大了眼,瞪了他兩秒才冷硬地道:
“不勞樑總費心,這些事我們自己會辦好?!?
“純純,那你是答應了對嗎?”
樑上浩趁熱打鐵,俊美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陽光帥氣的模樣讓夏純不忍心拒絕。
“好吧,但我只能陪你到週五?!?
“嗯,週五就行,週六我就再住回醫院,然後星期天去參加你的婚禮?!?
樑上浩笑得一臉愉悅,樑上君卻冷著俊臉,心思轉動,謀劃著下一步該怎樣做。
總之,他是不可能看著夏純成爲平偉煊的妻子。
**
“總裁,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翰宇集團總裁辦公室,肖媚兒拿著文件讓司翰宇簽過後,臨離開辦公室前,又遲疑地開口。
司翰宇擡頭,鷹眸微冷地凝著她,問:
“什麼事?”
肖媚兒黛眉微蹙了下,猶豫了兩秒才說:
“我昨天在美容會所碰到司太太和司小姐了?!?
司翰宇神色淡漠,對於她們母女的事,他沒有絲毫興趣。
肖媚兒察顏觀色,微頓了下又說出重點:
“司小姐在會所一樓大廳裡和兩個女人起爭執,被她們一人打了一耳光?!?
聞言,司翰宇驀地擡起頭,鷹眸銳利地盯著肖媚兒,沉聲問:
“司筱箐被人打了?什麼女人?然後呢?”
他一共問出了三個問題,冷冽的脣邊泛起一絲嘲諷,司筱箐那丫頭向來嬌縱野蠻,又有著司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平日別人都是讓著她,有誰敢打她?
“當時我在樓上,只是看到那兩個女人的背影,不過有一個女人好像前兩天來我們公司的許甜甜,我聽見司小姐喊另一個女的叫夏純,還罵她是踐人,好像說她搶她君子哥哥什麼的,她們兩個一人給了司小姐一耳光,但司太太的神情很奇怪,她還喊那個女孩純純,說想和她談談,只是那個叫夏純的說她沒有資格,在門口還把她甩開了?!?
肖媚兒把自己看到的仔細的說給司翰宇聽,聽完她的敘述後,司翰宇皺起了眉頭,深暗的眸底劃過一抹冷笑,擡頭看著肖媚兒溫和地說: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先出去工作吧?!?
雖然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肖媚兒心裡泛起喜悅,只爲他語氣裡一絲絲的溫和肯定,她便瞬間整個世界都成了晴天。
肖媚兒離開後,司翰宇拿出手機,撥出司筱箐的電話,勾起的脣邊笑意冷寒,高大身軀往椅背裡一靠,等著對方接聽電話。
沒過幾秒,電話那端便傳來司筱箐不太愉悅的聲音:
“喂!”
司翰宇嘴角笑意加深,聲音低沉愉悅的響起:
“筱箐,我是你大哥,你前幾天不是說喜歡施華洛世奇最新上市那對限量版魅影耳墜嗎,我給你買回來了,中午有沒有時間,大哥請你吃海鮮?!?
“大哥,你說你幫我買了那對限量版的耳墜,你對我太好了,怎麼能讓你請我吃飯,中午我請你?!?
司翰宇眸底劃過鄙夷,聲音卻是溫潤*溺:
“好,誰請誰都是一樣,中午去海港之家?!?
“嗯,我一定去。”
**
平偉煊是臨下班時接到樑上君電話的,他本是打算約夏純吃午飯的,但樑上君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就在前天,還是他主動打電話找樑上君,請求他答應請stephen來中國給小蕊做手術,可現在,stephen一死,就變成了樑上君給他打電話了。
看到來電他頓時變了臉色,一股怒意涌上心頭,樑上君這個名字一出現,他頭上那頂原本只是隱形的綠帽子就現了形,再想起昨晚在山頂,夏純終是堅持要等到結婚那晚,不睛把自己給他,他便更加的惱怒,羞憤。
接起電話時,他的聲音裡有著無法控制的冷硬:
“喂!”
“平偉煊,中午海港之家,我有話跟你說?!?
樑上君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低聲下氣,反而言語中透著他與身俱來的尊貴之氣,那種高人一等的氣勢讓他心裡越加不舒服,想也不想,便冷漠回道:
“我沒空?!?
現在他也不求他了,幹嘛還要聽他的。
等過幾天他和夏純結了婚,不僅可以拿下和司翰宇的長期合作,爲平氏藥業尋到一個保護神,還能打敗樑上君,出這口氣。
“平偉煊,你說夏純要是知道你和你妹妹之間的不同尋常關係,她還會和你結婚嗎?”
樑上君的聲音透過電波,涼涼地飄進他耳裡,平偉煊卻心頭一驚,臉色大變:
“樑上君,你胡說八道什麼?”
終是他自己心裡有鬼,不夠淡定,那惱怒地語氣等於直接告訴樑上君,他和他妹妹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樑上君本是一句試探的話,卻不想起到了極好的效果,聽聽見他在電話裡低沉的笑:
“平偉煊,你要是不想夏純知道,你中午就如實赴約?!?
平偉煊臉上青白交加,心頭震驚得不得了,樑上君怎麼會知道?
他眼前又浮現出昨晚小蕊聽到他說把婚禮提前到星期天時立即就煞白了的小臉和那眼裡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他的心狠狠地一陣抽痛,握著手機的手節節收緊,強自壓下心頭的情緒,半晌,才冷冷地問:
“哪間包間?”
“201!”
樑上君答得簡潔,話落,直接掛了電話。
此刻的市中心,他父母的家,上午九點半他就接阿浩回了家,當然,夏純也跟著來了。
而此刻,夏純正在廚房擇菜,準備午飯,阿浩在書房裡,雖然看不見,但他卻堅持要根據他對他描述的夏純的身形而爲她設計一套婚紗。
樑上君打了電話便下了樓,走到廚房門口時,見夏純正背對著廚房的門在用手撕蘭花菜,她腰間繫著一條碎花圍裙,纖瘦的背影恬靜淡然,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便讓他心裡泛起一陣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