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怔愣中,他優雅轉身,高大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對面的電梯裡。
“純純,樑上君是不是喜歡你,想追你?他居然請你吃法國菜去了,你們好浪漫啊……
他一走,許甜甜便衝到門口接過夏純手中的袋子,幾步走到沙發前,將袋子打開,裡面竟然全是美味佳餚。
夏純冷哼一聲,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著許甜甜把那些食物一盒盒地打開,當她確定這幾盒食物全是他點來不準她吃的東西時,不禁心頭怒意上涌,一股羞憤之感染上眉梢,恨恨地說:
“樑上君這個卑鄙的小人,他居然把他吃剩下的東西打包給我吃,甜甜,你趕緊把這些東西扔了,我告訴你,貧賤不能移,我寧願餓著也不能失了尊嚴。”
許甜甜正半瞇著,深深地聞著味道,卻突然聽見夏純說讓她扔掉,她擡頭看去,觸及夏純一臉惱怒憤恨的小臉,微皺了皺眉頭,說:
“純純,你不是一向提倡節約美德的嗎,這些東西扔掉好浪費啊,這全是一份份完整的,你怎麼說是樑上君吃剩下的呢,甜甜,我倒是覺得人家樑上君是個不錯的男人,你別總是對他有偏見。”
“不錯的男人?他?”
夏純不可置信的看著許甜甜,嘴角噙著濃濃嘲諷。
她和其他人一樣,都被樑上君僞君子的外表給欺騙了,不知他骨子裡是怎樣的下賤,陰險,*……
許甜甜茫然的眨了眨眼,笑著說:
“純純,你不要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敢肯定你對樑上君有偏見,相信我看男人的眼光,樑上君絕對是個有正義感,有責任心的男人。雖然當初他強迫你捐出小天的眼角膜是很過份,但後來,他一直在補償,就說前幾天你回家途中遇險之事,要沒有他,你會是怎樣的結果……”
“甜甜,你是不是喜歡樑上君啊,這麼替他說話?”
夏純不以爲然,單憑他今晚逼她請他吃飯,還差點在車上將她給強了,她就對他生不出一絲好感來,哪怕許甜甜把他說得只應天上有,人間無的。
電光石閃間,夏純臉上的惱怒和嘲諷像變戲法似的變成了滿臉笑容,還是讓人心裡發寒的笑,她一把將許甜甜扯來坐在身邊沙發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甜甜,你剛纔不是說樑上君是個有正義感,有責任心的男人嗎?”
許甜甜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後,變得警惕,怎麼看都覺得夏純的笑很陰險,令人毛骨悚然。
她保持沉默,以不變應萬變。
夏純當她默認,笑著忽悠:
“甜甜,如果我沒記錯,你就喜歡樑上君這種優秀,帥氣,多金的男人是嗎,既然如此,你就行動起來,把他追到手,然後嫁入豪門享不盡的榮華好不好?”
許甜甜打了個冷戰,拿怪異的眼神看著夏純,像是在說她白目。
夏純想到樑上君今晚給他的一天期限,她昨晚答應要找個乾淨,漂亮,嫵媚的女子給他的,眼前的甜甜就滿足所有條件,當然,她還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
覺得應該把這機會給好朋友。
當然,也要怪的話,就怪樑上君那個卑鄙的小人,昨晚不過是幫她搶回了包包,就趁機想要欺負她,還讓她報答,爲了逃開他的魔掌,她只得答應幫他找個女人。
“純純,你這是被樑上君給氣壞腦子了,還是拿我開涮呢,是人都看得出來樑上君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他對你的關心更是特別,我一直都想問你,他是不是,就是那件襯衣的主人?”
許甜甜反問,眼帶探究地盯著夏純,被她突然如此一問,夏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呆愣了半秒,才掩飾地,誇張的叫道:
“怎麼可能,甜甜,你以爲拍電視劇呢?”
“怎麼不可能?”
換許甜甜笑容詭異地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首先,你那晚穿回來的襯衣材質名貴,其主人定是非富即貴的,第二,你後來慌張地還襯衣,寄的是帝皇酒店,而帝皇酒店和清安醫院都同屬lj集團旗下產業,樑上君又正好是lj的ceo,第三,你一向善良,若是換了別人,既然你在失去小天的悲痛情形下,也不會以一千萬和下跪來爲難。但這人是樑上君,你怨恨他奪你清白,所以才故意爲難。第四,樑上君對你的事格外上心,他……”
隨著許甜甜的深入分析,夏純的雙眸一點點染上驚愕和慌亂,她沒料到甜甜早已經猜到,還那麼肯定。
“純純,我認識你十年了,從來沒見你對哪個男人像對樑上君那樣討厭,避如鼠疫的。包括你現在急著和、平偉煊結婚,很大一部份原因也來自於樑上君,是嗎?”
許甜甜臉上的笑意斂去,換上一來的溫和,尾音滲進一絲輕嘆,見夏純秀眉蹙在一起,她又輕輕拍她的手,關切地說:
“純純,樑上君那種人最是強勢霸道,如果你真的成了他的目標,他肯定會一步步地把人逼到他身邊。我只是想知道,你對他真的沒有一點點感覺嗎?”
夏純的心微亂了一拍,卻不加猶豫的搖頭:
“我對他當然沒感覺。”
“那就好,如此一來,你不會在兩個男人之間搖擺不定,純純,不管你選擇誰,我永遠都是支持你的,現在,我去把你不想看到的東西統統扔掉。”
許甜甜嫵媚一笑,俏皮的衝她擠了擠眉,起身收拾茶幾上的食盒。
“甜甜,別扔,這些東西也是我花了錢的,我們兩個把它吃掉好了,扔了浪費。”
夏純狠狠一咬牙,阻止的話脫口而出。
“純純,這究竟怎麼回事,是扔還是不扔,又怎麼會是你花錢的呢,難道你們一起吃飯,樑上君居然讓你掏錢?”
許甜甜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別說樑上君那樣的高富帥,億萬身價之人,就是平凡的男人,也一般都不會讓女人掏錢的。
“怎麼不會,都說了讓你別被那個陰險小人的外表迷惑,你不知道,我今晚從偉煊家回來的時候,中途不小心遇到搶劫的,我的包包被搶,剛巧姓樑的看見,他給我把包包追了回來,就這樣,他便非要我請他吃晚餐,還去最高級的法國餐廳,我是爲了省點錢,讓他把要了兩份的量換成一份,可樑上君那個小人,他不僅不換成一份,還把這些東西擺在我面,不讓我吃,你說他可不可惡。”
只要一想到他用餐時的得意,和他那邪魅的笑,她便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姓樑的可別讓她得到機會,不然加倍還給他。
許甜甜聽得萬分震驚,眨眼間已經放下手中食盒,關切地問:
“純純,你說你遇到搶劫的了,那平偉煊呢,他爲什麼不送你回來?”
夏純紅脣輕抿,蹙了蹙眉說:
“小蕊吃飯的時候燙到手,偉煊送他去醫院,我就自己回來啊。”
最後,夏純還是沒捨得扔掉那些食物,和許甜甜兩人把其消滅掉了,但一整晚,她都糾結著給樑上君找女人的事。
如許甜甜所言,樑上君是個強勢霸道的人,而她現在已經成了他的目標,不論她如何躲避,他都緊緊追隨,除非,有另外的目標讓他感興趣。
但這個目標該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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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夏純終於感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含義,但凡事都是利弊共存……
當她在醫院的電梯間碰到樑上君時,身後匆忙趕來的林煙再次替她解了圍。
其實第一個進電梯的人是她,她昨晚*沒睡好,早上起得早,便替樑上浩買了一份早餐,到醫院時,電梯裡沒人。
然而,當電梯門緩緩闔上時,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即將關上的電梯門外,當樑上君那張英俊的臉映入瞳孔時,她心下一驚,暗自祈禱電梯門快點關上。
樑上君把她的表情納入眼底,嘴角一勾,大手一伸,電梯的門便在與他的大掌碰撞後向反方向快速退開。
“早上好!”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溫潤的響在電梯/門口,噙著三分笑意的眸子深邃如潭,緊緊鎖住她表情豐富的小臉,在她的驚愕中踏進電梯,而後輕挑俊眉,戲謔地問:
“給我找的女人,找到了嗎?”
夏純臉色一變,清弘水眸圓瞪,盯著樑上君那張笑得邪魅的俊臉看了兩秒,才掩飾的笑了笑,說:
“正在找。”
聞言,樑上君俊眉微微一蹙,夏純立即賠著笑:
“你放心,今天之內我一定找到。”
樑上君擡手按鍵,夏純不想和他同乘一部電梯,正張著嘴不知該不該阻止時,卻見幾步外,林煙踩著高跟鞋而來。
“樑總,等一下,後面有人。”
她小臉綻放出笑容時,話不加思索地出口。
不待樑上君反應,她便衝著電梯外的林煙喊道:
“阿煙,快點。”
林煙一擡頭看見樑上君的時候,雙眼瞬間迸出欣喜之色,加快腳步走過來,欣喜的喊了聲“樑總”才走進電梯裡。
夏純不著痕跡的身子退到電梯最裡面,與他們兩個拉開距離,樑上君脣邊笑意輕淺,輕輕頷首算是和林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