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被拽出了咖啡廳,拽出了商場,外面,司翰宇給夏純派的兩名保鏢立即跑上前來,樑上君帶來的下屬見他鐵青著臉,拖著夏純出來,後者還一臉焦急,便也圍了上來。
然後,那兩名保鏢就被樑上君的人給攔住,夏純被他拖上一輛黑色轎車。
“君子,你別衝動,放我下車。”
夏純驚慌中視線不經意瞟到車外的圍觀人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記者,不知是巧遇,還是什麼,她只是心頭驀地一窒,心裡暗叫糟糕,更後悔自己不直接找歐陽墨軒,要把這什麼見鬼的雕像給他看。
那潛意識的想要拿這當藉口見他一面的想法導致這樣一場風暴……
“去清安醫院!”
樑上君一聲吩咐,司機不敢猶豫,急忙發動車子,一聲轟鳴,車子衝了出去。
外面的記者還在對著他們猛拍,夏純焦急得哭起來,一臉請求地看著樑上君,擔憂的說:
“君子,你快讓停車,剛纔外面有記者,他們會報道的……”
“正好,讓所有的媒體都報道纔好呢,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樑上君的妻子,永遠都是,司翰宇那個混蛋休想搶走你。”
樑上君正在氣頭上,他本就顧不得那些形象什麼的,這會兒聽見她說有記者報道,他便破罐子破摔,報道就報道去吧。
夏純慘白了臉,雙眸驚恐地睜大,轉身就要去開車門,卻被樑上君一把抓住,一隻手便控制了她的雙手,她哭著搖頭:
“君子,我沒有背叛你,真的沒有,你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好嗎,我更沒有懷司翰宇的孩子,你快讓我下車,那兩個保鏢肯定已經給司翰宇打了電話,那些報道一出,真的會毀了你的形象……”
她又想起那天沈塵塵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心急如焚的要說服樑上君,可被嫉妒衝暈了頭的樑上君根本不聽,她嫁給司翰宇幾個月了,懷上他的孩子再正常不過。
他月多久沒有見過她了。
似乎從那次醫院見過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她。
這麼多日夜的思念累積成山,壓在他心頭,讓他氣血不順,他心裡不僅痛苦,還害怕,害怕她真的會被司翰宇打動,若是撇開身份不說,撇開司翰宇那陰暗的心理不談,他其實也是出色的。
年底的時候忙工作,,忙應酬……
總之忙得暈頭轉向,春節時他都沒有見到她,他知道,她一直在處處躲著他,不願再見到他。
甚至,她還誤會他。
而司翰宇那個混蛋更是把夏純守得嚴嚴的,他想找機會都一直找不到機會見她。
得知他們回c縣拜年時,他還特意讓樑上浩也卻給夏父夏母拜年,本來他自己也打算去的,但臨時有事情,又給耽誤了。
昨天晚上回家,他無意中聽見他父母的談話,得知他母親找過夏純,給她打過電話,已經表明了態度,他當時就急得抓狂,第一次和他老媽吵了一架,摔門而去。
今天他是查到了她在這商場買東西,巴巴的趕來,他想跟她解釋,讓她不要聽他老媽的,不要這樣躲著他。
但沒想到,他看到的是她在嬰兒用品區挑選奶瓶,她身旁的貨架上排滿了奶瓶,玩具,琳瑯滿目,全是嬰兒用品。
那一瞬間,他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甚至忘了自己找她的目的。
聽見她說有事跟自己說,他強壓下心裡翻騰的猜測,跟她一起到了樓下咖啡廳,但不想,她卻讓他不要再對付姓司的,不要再做無謂的事。
這對他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他所有的隱忍,痛楚在那一瞬間就像是火山爆發噴出的巖漿,滾燙的飛濺而出……
他一心想著把她帶到清安醫院,把她肚子裡司翰宇的孩子打掉,然後再也不要她離開。
“純純,我說過,這一輩子你都不能逃開我,別哭,一會兒就到醫院,手術很快的,想要孩子,我給你,想生多少我們就生多少……”
樑上君一邊抓著她的雙手,一邊擡手替她擦淚,似乎看見她哭了,他心裡的怒意被心疼澆滅了些,可他還是執意,執意要把她的孩子打掉。
司機沒見過他們部長這樣狠戾暴怒的一面,連頭也不敢回,只是專注的看著前方路況。
夏純卻是急了,她急得話都說不全,卻不得不告訴他:
“這孩子不是司翰宇的,是你的,君子,這是你的孩子。”
她以爲然告訴他真相,他就會冷靜下來,會聽她好好解釋,會理智的放開她。
可她錯了!
樑上君怔了片刻,當他低頭,深眸掃過她平坦的腹部時,他眼底閃過的分明是懷疑的冷笑。
他不相信。
夏純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他說“夏純,你現在都學會說謊了,爲了保護這個孩子,你居然說是我的,你嫁給司翰宇已經三個月連十四天了,要是這個孩子是我的,現在早該顯了。”
夏純渾身僵滯,眼淚都忘了流。
他的眼神像把利刃,深深地刺進她的身體裡,要把她的寶寶給剜掉,要剜了她的肉,他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嫁給司翰宇,根本沒有和他有過夫妻之實。
不相信這個寶寶是他的。
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最開始不告訴他,是因爲她怕他擔心,那時她剛做完手術,怕他們不要這個孩子,後來她不敢說,是爲了保護肚子裡的寶寶,司翰宇說過,若是樑上君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那他肯定不會讓他平安來到人間。
她爲了保護自己,保護寶寶,不得不委屈求全,不得不答應試著接受他,不得不做自己不願做的事。
三個月十四天,數著日子過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還有她夏純。
她原本是有著期盼的,期盼他們有一天能重新在一起。
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漸漸發現,有些東西已經變了,他的生活裡出現了另一個女孩,那個叫陸琳的,雖然不是他喜歡的。但是他父母喜歡的。
單這一點,就夠她害怕的。
她怕許甜甜的結局在自己身上會重演,但怕什麼來什麼,他母親還是向她攤牌了。
她好不容易勸說司翰宇放手,雖然她知道,司翰宇只是表面答應了她,暗地裡還是有所動作,但她同時也知道,那是因爲樑上君不願放手,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偶然間聽見司翰宇打電話的內容,她越發的恐慌和害怕,怕他受到傷害,怕lj集團因他而毀……
可是,她的用心良苦卻得不到他的理解,不僅不理解她,還惱羞成怒,懷疑她,爲什麼變成了這樣,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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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清安醫院門口停下,樑上君雖然不信夏純說孩子是他的,但看到她難過恐懼的樣子,他又心疼,便壓下心頭怒意,放柔了語氣哄她:
“純純,乖,到醫院了。我保證對你的身體不會有傷害,你的腿還沒好,不適合要寶寶。”
他打開車門下去,快步繞到另一邊,要把她從車裡拉出來,後面,陸琳也開著車一路追了回來。
夏純慘白著臉被樑上君強拉下車,嘴裡語無倫次地說著:
“樑上君,我求求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好,我相信你,純純,我們先下車。”
“君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剛下車,陸琳開著車也趕到醫院,她從車裡鑽出來,小跑到他們面前,看著夏純被樑上君強勢的抱著要往醫院大門走,急忙追上去。
樑上君看到她,眉頭皺了皺,但轉念一想她是婦科醫生,便沉聲吩咐:
“馬上去安排,我要做人流。”
“樑上君,你瘋了!我不做,不做,你不能這麼殘忍。”
夏純激動的在他懷裡掙扎,雖然雙手被他抓著,她含淚的眸子裡盛滿了驚恐,慌亂,一旁的陸琳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看了眼夏純,試圖勸說:
“君哥,夏純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不適合做手術,再說,這樣做是不合規定,違法的,要是司翰守到時告你……”
她這番話聽在樑上君耳裡簡直是火上澆油,特別是聽見她說司翰宇告他,樑上君頓時厲聲打斷她:
“我讓你準備就準備。”
話落,他抱著夏純直接進了總裁專屬電梯,陸琳著急的皺了皺眉,只得去做手術安排。
樑上君也知道夏純現在情緒不穩定,他帶著她直接上了頂樓,雖然現在集團由阿浩管著,但董事長辦公室的鑰匙他還是有的,打開門,抱著她進了辦公室,把她放在沙發裡,自己也跟著坐下,不給她逃走的機會。
“樑上君,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沒有騙你。”
夏純雙眸緊張地看著他,身子不停地顫抖,樑上君眉頭擰得很緊,如潭的眸子深邃幽暗得望不見底。
她心裡發慌,不管不顧的抓著他雙手,淚水不斷的往下流:
“君子,我上次還沒出院時就懷孕了,真的,當時林主任和護士長都知道的。”
“他們已經死了!”
樑上君神色微微一冷,把她拉進懷裡,低頭,狠狠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