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敏欣這速度真的是很快,從進產房到生下寶寶不過半個小時,能這麼快就生了寶寶,和寶寶不足六斤的體重多少是有著關係的。
付敏欣被送進了產婦病房,護士給小寶寶清洗乾淨後抱過來讓她們看。小寶貝真的很漂亮,兩隻眼睛特別有神,這會兒也不哭,反而很好奇的盯著她們瞧。
“寶貝好漂亮啊,這眼睛像阿浩,鼻子像阿浩,櫻桃小嘴像敏欣……”
歐陽墨怡仔細的研究,笑著逗弄小寶寶,小圓圓也擠身在前,伸長了脖子,伸手去握小妹妹的手,歡喜的喊著:
“妹妹,妹妹,我是你圓圓姐姐,你快看看我,別隻看她們啊。”
陸琳是無意間聽見歐陽墨軒講電話,無意間得知樑上君受傷一事的。
雖然夏純被付敏欣她的寶寶暫時分散了注意力,但歐陽墨軒怕她一會兒又問他要電話號碼,要親自打電話去問樑上君的傷勢,便趁著她們在病房裡陪付敏欣的空檔,又撥了電話去h市。
“……你們不要告訴她君子的傷勢,我剛纔說了君子只是手臂被玻璃扎傷,還說他手機掉水池裡……”
歐陽墨軒正叮囑對方不要說錯話,所有心思都在擔心樑上君的傷勢,又詢問了樑上君手術的情況,並不知道身後轉角處,陸琳把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當陸琳聽清楚樑上君受傷後,便不淡定了。
她立即給主任打電話,說自己臨時有重要的事,讓她幫忙來值一晚班,得知是樑家二少奶奶生寶寶,主任哪敢有半分遲疑,當即答應來值班。
離開醫院時,陸琳還去了病房裡,看著夏純正和歐陽墨怡她們一起逗著付敏欣的孩子,她眼裡劃過一抹譏諷,心裡冷笑著說:
“夏純,君哥現在受傷那麼嚴重,你還能無動於衷,我看你愛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你根本不配他如此愛你。”
感覺到她的眼神,夏純轉頭看去,正好對上陸琳譏諷的眼神,她眉心微蹙了蹙,在這種場合,不可能和她再發生什麼爭執,便無視她,轉頭又繼續去逗可愛的小寶貝。
陸琳細心的叮囑了付敏欣一些注意事項,對歐陽墨怡和龍佳藝的態度都很友善,卻是故意把夏純當成隱形人。
只是她的微笑熱情並沒換來歐陽墨怡和龍佳藝相等的迴應,她們對她不冷不熱,小圓圓剛纔聽自己媽媽說敏欣阿姨的寶貝長得像阿浩叔叔和敏欣阿姨,便又歡喜的幻想著說:
“純純阿姨,小妹妹長得像阿浩叔叔和敏欣阿姨,等你肚子裡的弟弟生下來,肯定長得像你和君子叔叔,眼睛像你,鼻子和嘴像君子叔叔,像你這麼漂亮,像君子叔叔那麼英俊帥氣,到時我要教弟弟功夫……”
樑上浩趕回醫院,已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知道他是半途回來,夏純也不再詢問他關於樑上君的情況,只是簡單的交代幾句後,便出了病房。
走廊裡,歐陽墨怡和龍佳藝還等著她,見她出來便解釋道:
“純純,阿軒的案子還沒處理好,剛纔接到電話又匆忙的走了,我們陪你回家吧,別擔心君子,他不會有事的。”
夏純直覺歐陽墨軒故意躲著她才走掉,更沒忽略比歐陽墨軒走得更早的蘇與歡,心裡有了計較,面上並不表現出來,卻也不願意她們陪著自己:
“你們家裡都有小寶寶呢,趕緊回去照顧寶寶吧,有豬姨陪著我就行。”
歐陽墨怡和龍佳藝見她沒什麼事,又有豬姨相陪,便也放下心來,急著回去給寶寶餵奶,便各自回家了。
夏純和豬姨一起走出醫院,回去的路上,她掏出手機想給歐陽墨軒打電話,可想了想,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就算自己打電話,也肯定問不出結果來,他若真想告訴自己,剛纔離開前也該讓歐陽墨怡把電話號碼告訴自己的。
夏純覺得他們都不可靠,在這一點上,他們是樑上君的親人朋友,雖然是爲了自己好,才隱瞞樑上君的傷勢。
但他們沒有考慮到,她被瞞著,心裡一樣的焦急,難過。
君子到底傷得多嚴重,纔會連個電話都不給自己打,他現在一定特別需要自己。
“阿明,我們現在去h市!”
“大少奶奶,現在已經很晚了。”
阿明被夏純的話驚得變了臉色,轉頭看了她一眼後婉轉的拒絕,坐在身旁的豬姨也驚愕地看著夏純,知道她是擔心樑上君,又安慰的說:
“純純,你別擔心,君子沒事,只是一點輕傷……”
豬姨本是安慰的話,可聽在夏純耳裡,心裡卻是無比難過,自認識他後,他都受兩次重傷了。
這一次,他不知道又是怎麼受傷的,會不會像上兩次一樣嚴重,每次她看見他身上的傷疤就說不出的心疼。
“阿明,從a市到h市頂多三個小時就到了,我們現在就去。”
再次開口時,夏純的語氣清冷中透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威儀,阿明心頭一震,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因此一抖,結巴地說:
“大少奶奶,我不認識路。”
“你騙三歲小孩子嗎,阿明,你要是不願意去,那你停車,我來開車。”
阿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一慌張就冒出個這樣弱智的藉口出來,這樣弱智的藉口根本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住的,怎麼能騙得了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您真要去h市,就明天再去吧,這麼晚趕去大少爺會心疼的。”
他額頭都冒出冷汗了。
好歹這一次說了句正常點的話。
“是啊,純純,我們知道你擔心君子,但是你這麼晚趕去h市,君子該多心疼啊,你現在身子特殊,不能著急難過,更不能太過疲憊,要是你和寶寶有個什麼,那我們怎麼向君子交代啊。”
豬姨也跟著勸說,阿明一直是稱呼樑上君大少爺,雖然現在他是集團總裁,他還是改不了口,聽見豬姨幫著自己說話,他急忙點頭:
“大少奶奶,我保證明天一大早就送您去h市好不好,您今晚好好休息,要是現在送您去h市,大少爺肯定饒不了我的。”
夏純猶豫地皺著眉,肚子裡寶寶突然踢了一腳,她擡手撫上腹部,想著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得不妥協,最後決定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趕去h市看情況。
“好吧,今晚不去了,回家,剛纔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是,大少奶奶。”
阿明知道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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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某醫院的重癥監護室裡。
蘇與歡聽完醫生的解釋後,才推開病房的門進去。
消毒水味充斥的房間裡無比安靜,病*上的樑上君並非躺著,而是面朝下,背朝上的趴在病*上,那張英俊的臉完美的沒有受一丁點的傷,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只顧著保護自己的臉了。
“君子。”
蘇與歡走到病*前輕喚了聲,樑上君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顫動,眼睛並沒有睜開,卻是艱難的‘嗯’了一聲。
“沒死啊?”
某人很不地道的嘲諷,徑自在*沿坐下,不悅地說:
“你下次要逞英雄,請不要讓別人擔心好嗎?”
樑上君雖然受麻醉藥而神智不清,但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只是意識不受自己主宰,他想問他怎麼來了,純純現在知不知道,可他薄脣嚅動,卻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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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英挺的眉頭緊緊皺起。
蘇與歡掀開他身上的被子,視線掃過他背部纏著的紗布,俊眉一皺,把他想問的話給回答了:
“你運氣好,敏欣生寶寶了,夏純暫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不知道你受傷的事,你要是能兩天癒合,就能瞞住她。”
樑上君渾身都痛,聽見他這話,心下又是一緊,艱難地說:
“給她打電話。”
他身軀微微一動,頓時又牽扯到傷口痛得額頭直冒冷汗,見狀,蘇與歡俊臉一沉,冷聲道:
“你再動一下試試,我現在就把夏純接來,你信不信?”
“不要!”
樑上君痛苦的擰緊了眉,老實的趴著,不敢再動彈,他是想借著傷口的痛來驅逐還沒散去的麻醉藥效,想立即給夏純打電話,他知道,只有聽見他的聲音,她才能稍微放心,才能睡個好覺。
他暈迷前不讓告訴夏純。
但他知道,根本瞞不了多久。
他們每天通一次電話,他一天不打電話,她會打來找他,手機關機,她就會懷疑。
他是瞭解她的。
見他老實下來,蘇與歡又起身走向門口,走出病房去把他的手機拿回來,重新坐在他的病*前,看著他蒼白的臉,溫和地提議:
“你現在不能說話,要不我先用你的手機給夏純發條短信,就說你正忙,過一會兒再和她通話行嗎?剛纔在醫院她就問阿軒要電話號碼,阿軒說你的手機掉水池裡了,還說你只是手臂被玻璃扎傷,你別說漏了嘴。”
“好!”
樑上君睫毛顫動,眼睛終於睜開一條線,但瞬間眼皮又沉重的闔上,薄脣微啓,吐出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