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院長辦公室裡,年過五旬的張院長和樑上君同坐在靠窗的真皮沙發裡,面前的茶幾上兩杯咖啡的清香在空氣裡緩緩瀰漫,呼吸間,淡淡地香味吸入心肺,令人心情舒暢。
名貴的襯衣勾勒出他性感健碩的身軀,如刀削的五官英俊完美,堅毅的薄脣微抿著,修長乾淨的手指輕撫著面前的咖啡杯,聽完院長的詳細介紹後,他微抿的薄脣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端起咖啡輕飲一口。
放下咖啡後,才漫不經心地問:
“平偉煊有聯繫stephen嗎?”
“嗯,但stephen拒絕了他,今天上午他還和我通電話,說想請我們醫院出面,看能不能請動stephen來中國,這不,我就想到了你。”
說到最後,張院長哈哈一笑。
他之所以想到樑上君當然是有原因的。
樑上君的父親樑凌鑑當年就是醫生,後來因爲感情之事,加之繼承家族事業,才棄醫從商,也是因此,他lj集團下的清安醫院聘用的皆是頂級人才。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stephen是他父親樑凌鑑的好朋友,而平偉煊會遭到拒絕,一方面的原因是stephen那樣的醫學界權威大牌,另一方面,則是……
樑上君回以淡雅的笑,雲淡風輕地說:
“沒問題,院長就轉告平偉煊,我會幫他請到stephen,讓他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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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平偉煊去接夏純的時候心情很好,還告訴她說,醫院方面已經答應他,會幫忙請到心外科權威的stephen,順利的話,半個月後小蕊就可以手術。
見他心情愉快,夏純也不自覺的露出笑,這倒真是一個好消息。
他又陪著夏純去買了禮物,才帶著她回家。
夏純給平母買了一條別緻的絲巾,給平父買了他愛喝的碧螺春,給平小蕊買的,則是一條精美的粉色水晶項鍊。
因爲平偉煊說平小蕊手術成功後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戀愛了,而粉色水晶就象徵著戀愛,幸福。她希望平小蕊也能夠享受戀愛的甜蜜,享受幸福。
平偉煊的父母對夏純很親切熱情,和藹可親,飯間時,平母和平父針對他們婚事提出了不少建議,還叮囑平偉煊一定要用心籌備婚禮。
直到平小蕊心神恍惚得打翻了面前的鮑魚湯,白希的手臂上被燙紅一片,在她的驚呼聲中,平偉煊臉色大變,心疼地喊了聲“小蕊!”焦急起身時,手臂不僅碰掉了夏純的筷子和剛夾起的一片牛肉,他的凳子更在他慌亂中撞到夏純的腳。
他毫無察覺,滿眼焦急的盯著平小蕊,將手臂被燙傷的她打橫抱起,嘴裡喊著傭人拿藥箱,出了餐廳,抱著平小蕊衝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替她沖洗手臂。
平偉煊身下凳子碰到的,正好是夏純那隻受傷兩次的腳踝,因未全愈,這一碰撞痛得她皺緊了眉,餐桌上的平母臉上閃過尷尬,見平偉煊抱著平小蕊出了餐廳,細心的她察覺到夏純的異樣,關心的問:
“純純,偉煊剛纔是不是碰到你哪裡了?”
平父的眼底劃過嚴苛的光,視線看向夏純時,又換上一臉慈祥:
“純純,你沒事吧?”
夏純因痛而蹙起的眉頭舒展開,衝平父平母微微一笑,溫和的說:
“謝伯父伯母關心,我沒事,我去看看小蕊。”
話落,她起身離座,平父平母相視一眼後,纔跟著離開座位。
平偉煊扶著平小蕊從洗手間出來,傭人已經拿來了藥箱,夏純一臉擔憂的迎上去,目光觸及平小蕊被燙得紅腫了一片的手臂時,急忙關切地說:
“偉煊,小蕊的手臂燙傷這麼嚴重,得去醫院才行。”
平小蕊不知是因爲痛的,還是因爲自責而皺緊了秀眉,聽見夏純的話,又搖頭道: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只要抹一點藥膏就行。”
平偉煊眸子裡盛滿了心疼,小心地扶著她到沙發前坐下,接過保姆遞來的藥膏溫柔地道:
“小蕊,你忍著點,我給你塗藥膏。”
“偉煊,我來吧,你剛纔撞到了純純,她走路好像腳都痛。你幫她看看。”
平母上前,溫和的對自己兒子說,話落,又看了眼夏純的腳,她有注意到,她剛纔從餐廳出來時,走路那隻腳有點瘸。
她的話不僅讓平偉煊微微一愣,連平小蕊也擡頭去看夏純,一時間,幾道目光都聚集在夏純身上。
夏純開始是一愣,很快地反應過來又扯起一抹笑,搖頭否定:
“我沒事,伯母,我的腳是前幾天崴到的,不是偉煊撞的,偉煊,你看著我幹嘛,趕緊給小蕊上藥,唉,你給我藥膏,讓我來,這個季節容易感染……”
她都被平偉煊剛纔的焦急給亂了心神,差點忘了自己是個護士,在這方面比他一個大男人在行了。
然而,她的手剛伸出去,卻被平偉煊避開,他說了聲“不用,我幫小蕊上藥就好。”
話落,他的目光又專注地停落在平小蕊被燙紅的手臂上,好看的眉頭因爲心疼而皺得死緊,擰開藥蓋,把藥擠在手上,又不放心地叮囑:
“小蕊,你忍著,會有點疼,等抹了藥,我們再去醫院,得讓醫生給你看看。”
夏純伸出去的手僵了僵,平偉煊對他妹妹的緊張程度讓她心裡有些泛疑,甚至,她覺得平偉煊有些緊張過度。
她不經意地擡頭,從他父母臉上看到了尷尬和複雜的神色。
“爸,媽,純純,你們不用管我,都回餐廳吃飯去吧,哥,你也別大驚小怪的,我的手沒有那麼嚴重。”
察覺到氣氛怪異的平小蕊歉意的開口,白晳的五官微皺著,可剛一動,平偉煊又低聲叮囑:“不要動。”
看著他細心爲平小蕊上藥的情景,夏純腦海裡莫名就閃現出上次在醫院頂樓樑上君砸到她手腕後,霸道的爲她上藥的畫面。
心裡微微一驚,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身旁平母也附和著平小蕊的話,讓她再回餐廳吃飯。
“伯母,我已經吃飽了,你和伯父回去吃吧。”
夏純禮貌的拒絕,平偉煊已經替平小蕊塗了藥,擡頭見他們都還站在旁邊,他神色微變了變,站起身,歉意的看著夏純說:
“純純,我現在要帶小蕊去醫院看看,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去好嗎?”
“偉煊,我和你爸爸陪小蕊去醫院,你送純純回家。”
平母再次插話進來,對平偉煊的安排明顯的不滿意。
平偉煊不悅的皺眉,辯駁道:
“媽,還是我陪小蕊去醫院好些。”
夏純無所謂的聳聳肩,善解人意地說:
“不用管我,陪小蕊去醫院要緊,你們趕緊去吧,我一會兒可以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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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沒有讓司機送,她堅持自己可以打車回家,平母和平父以爲她是生平偉煊的氣,便也不好強求。
從平家出來,時間尚早,不到九點的城市大街小巷霓虹閃爍,喧囂熱鬧之景絲毫不遜於白晝。
夏純沒有打車,而是延著路旁漫步而行,走過公園,走過街心噴水池時,視線穿透噴涌的水簾,不經意地透過玻璃櫥窗看到坐在裡面咖啡廳裡的身影。
那兩人臨窗而坐,俊男美女,輕笑低語,加之咖啡廳的精緻裝潢,氣氛溫馨而浪漫,夏純有一瞬間被那男人俊美脣角的溫柔淺笑而迷惑了,待回過神來,她又狠狠地皺了皺眉,狠狠地撅高小嘴,不屑地哼道:
“還是自己是君子,不過是到處欺騙女人的騙子罷了。”
正打算離開時,她的視線掃到他們隔了兩張桌子的一個小女孩和一對年輕男女。她清澈的眸子一抹狡黠閃過,漂亮的臉蛋上綻放出燦爛的笑,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到咖啡廳門口,推開玻璃門進去。
“對不起,打擾一下。”
夏純直直走到那個小女孩的一桌,很歉意地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說笑。
蘇與歡和歐陽墨怡同時擡頭,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桌前的女子,歐陽墨怡覺得眼前的女子面熟,便也微笑著問:
“小姐,有什麼事嗎?”
坐在歐陽墨怡身旁的圓圓也睜大了眼,驚愕地看著夏純。
她認得她,她是那天君子叔叔在馬場裡遇到的阿姨,那天君子叔叔直盯著她看呢。
好像她上次去醫院看望浩叔叔也見過這位阿姨。
夏純不太自然的咬了咬脣,不知是因爲打擾了他們而不安,還是難以啓口自己的請求。
轉頭望了眼樑上君和那個漂亮女人所坐的位置,她暗自吸了口氣,換上一臉哀怨的表情,看著眼前面帶疑惑的俊毅男子和漂亮女子,用極其憂傷落寞的語氣說:
“對不起,我可不可以請這位小朋友幫個忙?”
“阿姨,你要我幫什麼忙?”
不待蘇與歡和歐陽墨怡開口,圓圓已經好奇的揚起笑,雙眸亮晶晶地望著夏純。
夏純一臉真誠的等著歐陽墨怡和蘇與歡點頭才願意說。
“小姐,圓圓能幫你什麼忙,你不妨說來聽聽?”
歐陽墨怡和蘇與歡相視一眼後微笑著問,心裡亦是被夏純勾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