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憐兒吵吵嚷嚷的要進屋,賀蘭便隻身抵擋在門口,知道這樣水憐兒就不敢胡亂闖入,畢竟賀蘭可不想讓水影月不高興。
“夫君,讓憐兒進來罷。”水影月喝了一口,心裡開始盤算著要怎麼利用水憐兒,畢竟可不能讓她白白跟著來作爲女皇的眼線,她可不能吃虧。
“聽見沒,姐姐讓我進去!”水憐兒衝賀蘭高傲的擡頭,洋洋得意,見賀蘭過不起來側(cè)身讓開後便徑直飛撲進了水影月的懷中,甜甜的撒嬌道,“姐姐,我想死你了!”
水影月被這一撲稍稍踉蹌,沒想到水憐兒就跟一頭牛一樣撞了過來,險些把手裡的茶杯給摔了,等放下了茶杯,這纔對懷裡的水憐兒道:“那還好,我還沒有被你想死。”
水憐兒聞此,輕哼一聲,立刻從水影月懷裡站起身來,嬌嗔道:“姐姐就知道戲弄我,都不知道我在這個全是臭男人的地方待得有多辛苦!”
說著水憐兒撇撇嘴,雙眼氤氳,忽閃忽閃著淚珠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
水影月一驚,心想水憐兒這演技都快趕上奧斯卡影后了,想必去唱戲一定能最快成爲老戲骨,可惜了現(xiàn)在對她唱戲就像是對牛彈琴,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花影不是還在?”水影月轉(zhuǎn)移話題,突然蹙眉意識到不對勁,“花影呢?”
按道理來說,水影月已經(jīng)回來這樣久了,連水憐兒都找上門哭鬧了,沒道理花影卻不出現(xiàn)。倒也不是說她一回來就要接見,而是按照花影的脾性,應(yīng)該會立刻趕過來彙報關(guān)於駐紮在邊境兵將們的消息纔對。
按照水影月的安排,昨日上午她們到達飄渺城,過了一夜,如今也快到黃昏,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有兩次交流信息彙報了。甚至馬上就要開始第三次信息交流,可彙報到水影月這裡的,卻是一件也沒有。
“花影?她不是出去同姐姐匯合了嗎?”水憐兒茫然,眨巴著眼睛坐在水影月的旁邊,雙眼清明,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更何況,水憐兒根本沒有必要對水影月撒謊。
“夫君。”水影月心下了然,擡眸看了一眼賀蘭。
賀蘭遺憾地搖搖頭,回答道:“爲夫並沒有遇到過花影將軍。”
“……糟了。”水影月心下一緊,她回來的時候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一直惴惴不安,聽到花影早就已經(jīng)出門的消息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臉色焦急,卻又不說發(fā)生了什麼。
“姐姐你要去哪裡啊?”水憐兒只好連忙跟上。
賀蘭卻是知道的,他猜想,可能是方染衣出事了。
臨行前,水影月只交給了花影一個任務(wù),那就是照顧好方染衣和水憐兒的安危。
首先水憐兒雖然看起來如同水影月所說低調(diào)行事,出行也沒有男寵跟隨,但她無論如何也是鳴凰國的二殿下,怎麼可能身邊沒有暗衛(wèi),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來到縹緲國呢?
所以說,水憐兒身邊其實一直都有暗衛(wèi)跟隨,只不過沒有得到水憐兒的命令絕對不會主動現(xiàn)身。這也是爲了配合水影月所說的低調(diào)行事,此時大家都心知肚明,倒也不影響什麼。
重要的是方染衣,不僅因爲私自成爲水影月的侍妾違背了朝中條律,而被打入地牢。甚至方家人對方染衣已經(jīng)是愛答不理的狀況,完完全全就如那風中浮萍,輕輕一吹便散了。
賀蘭沒有跟上去看方染衣是否還在,因爲緊接著水影月就匆匆忙忙的從房間走了出來,風風火火地對停在二樓走廊的賀蘭道:“夫君,走了,去撈人。”
“好,娘子。”賀蘭應(yīng)聲,緊接著水影月遞上來一張紙條。
“看完便燒了罷。”水影月說完便帶著水憐兒一起下樓,開始招呼一直站在一樓等候的綠衣女子,準備著馬車要開始出發(fā)了。
賀蘭這纔回到屋內(nèi),小心翼翼地展開了紙條,上面工整的楷書寫:一萬兩白銀,天黑郊外護城河外見。
看完賀蘭忍不住冷笑,其實這算是一件好事,因爲他們大張旗鼓去商行兌換現(xiàn)銀的行爲,顯然吸引了某些眼饞的傢伙。
魚上鉤了,接下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在不驚動魚的情況下,穩(wěn)住魚竿,將其一網(wǎng)打盡。
賀蘭將紙條握在手中碾碎,揚手往窗外一拋,化作灰塵散去,不見蹤影。
半晌,賀蘭和水影月再次坐上了馬車,只是這次馬車內(nèi)還有水憐兒,以及水影月的臉色不好,陰沉且肅然,氛圍瞬間冷到了極點。
就連一向喜歡撒嬌的水憐兒也被水影月這氣場嚇得不敢出聲,只是一個勁兒的給賀蘭使眼色,希望能夠?qū)捨克霸隆?
然而賀蘭卻不太想因爲水影月?lián)牧硗庖粋€男人而寬慰水影月,這總讓賀蘭有一種被綠了的錯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況且水影月只不過是看起來可怕而已,實際上想必這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萬全之策。
“夫君,這次對方染衣下手的,你認爲是哪邊的人?”水影月主動開口問道,心裡猜想花影一離開天上人間,轉(zhuǎn)眼方染衣就被擄走,而且還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
畢竟水憐兒都是一臉茫然的狀況,顯然就連水憐兒的暗衛(wèi)的眼睛都躲過了。
“知道我們?nèi)ド绦腥×爽F(xiàn)銀,又知道方染衣重傷在牀,且此時做得悄無聲息,很難不懷疑此時和天上人間的幕後有關(guān)聯(lián)。”賀蘭分析道。
“沒錯。”水影月蹙眉,雙手緊握,低聲道,“我就知道,天上人間,果然只應(yīng)天上有,凡人哪敢逗留幾回?”
“只是有一點不通。”賀蘭出聲,緊盯著水影月道,“方纔娘子你給我看到的紙條還在房間,說明此前出去的花影將軍也並不知道,況且說是與我們匯合也不見蹤影,看起來我們的對手遠不止一個。”
水影月恍悟,突然只覺得頭疼,一時之間要應(yīng)對麻煩的兩件事還真是焦頭爛額。在這之前她明明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女大學生,想要稱霸成爲女皇之路可真是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