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水影月困得哈欠連天,再加上方纔緊張過度,現(xiàn)在整個人的精神都十分虛弱,只想著快些回到溫暖的家中,然後吃上賀蘭親手做好的飯菜。
啊……糟糕,想賀蘭了。
水影月心下一緊,她沒想到短時間內(nèi)竟然就對賀蘭產(chǎn)生了依賴,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前兆。
“妻主大人,你能不能走慢一些?”方染衣在後面苦苦追趕,累的氣喘吁吁,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他是個病秧子,但實際的情況確實因爲(wèi)水影月身體全方位得到了加持,顯然已經(jīng)不能和普通人相比較了。
“真沒用,要我揹你麼?”水影月作勢直接蹲下身來,回頭催促方染衣,“趕快些,我還想回到家裡吃頓夜宵呢!”
“這、這不太好吧?”方染衣表面拒絕,但身體已經(jīng)很老實地趴在水影月的背上。
離奇的是,水影月看起來嬌弱的後背竟然十分穩(wěn)重,哪怕是揹著方染衣站起身來也絲毫沒有搖晃,彷彿方染衣不復(fù)存在一般。
“方染衣。”水影月行走在夜色中,語氣清冷,“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的,你信不信我反手就讓你變成下一個麻袋裡的刺客?”
語畢,方染衣連忙收回了想要摸索水影月胸口的手,連連道歉道:“冤枉,我只是想查探一番妻主大人的身體是否安好。”
“我很好,你別惹我就行。”水影月暗暗嘆了口氣,她身爲(wèi)一個弱女子,明明又困又累,憑什麼還要大半夜在外面揹著一個想對她動手動腳的瘋批啊?
心好累,好像就地躺下。
半晌,由於沒有提燈,只靠著月色行走,水影月又怕黑,所以行程過於緩慢,照著速度估計別想在日出之前回到宅院了,於是富有經(jīng)驗的方染衣提議道:
“妻主大人,天色已晚,不然我們找個地方暫且將就一晚如何?”
“大半夜的上哪去找客棧?而且我出門可沒帶銀錢,全都在賀蘭那裡。”水影月嘆口氣,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茬,畢竟這大半夜的誰還不想休息會了?
“我有。”方染衣說著輕輕拍了拍水影月的肩頭,示意將他放下,這才從腰間掏出錢袋,放在手中抖了抖,“雖說銀錢不敵妻主大人的多,但休息一晚是完全足夠了。”
“私房錢啊?”水影月瞇眼,狡黠一笑,伸手直接搶過了方染衣手中的錢袋,“好了,這下充公了,讓你藏私房錢,大逆不道!”
方染衣無奈搖頭,對錢財一事他向來不在意,語氣平靜卻真誠萬分道:“我如今已經(jīng)是妻主大人的方侍妾了,我所擁有的財產(chǎn)自然全都?xì)w妻主大人所擁有,何談私房錢一詞?”
“……怎麼說得我像是個搶劫的土匪一樣?”水影月雖然心裡知道這是個女尊世界,但多少還是有些無法理解這裡男子的思維,不過說到這裡她才恍然想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遇到的女子除了要她命的刺客以外,似乎並沒有其他了。
思及此,水影月突然開始對這個世界的女子感興趣起來。
“方染衣,這附近可有什麼地方是女子經(jīng)常去的?”水影月將銀錢放在懷中,心想著果然手裡拿著沉甸甸的銀錢才最安心,下意識拉著方染衣的手腕就要往前走,“帶我去歇息一番也是不錯的。”
語畢,方染衣略微錯愕,頷首看了看被水影月牽著的手,心裡閃過一根刺一般的疼,他想要甩開水影月,卻不知爲(wèi)何,最終也只是仍由水影月牽引著往前走去。
“方染衣?”水影月回眸,蹙眉盯著方染衣道,“問你話呢,你到底知不知道?”
“啊?嗯,我在。”方染衣這纔回過神來,看著眼前臉色頗爲(wèi)怒氣,只覺得奇妙,“我只是覺得妻主大人變化好快,分明前不久還是一副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惹人憐愛,如今卻氣勢洶洶不敢招惹。”
“怎麼,想說我是母老虎露出真相了?”水影月倒是也不懼怕方染衣了,理由很簡單,她現(xiàn)在可是有全身技能加持,區(qū)區(qū)手無縛雞之力的方染衣,她還不放在眼裡。
“不敢。”方染衣?lián)u頭,此時夜風(fēng)再起,撩開了方染衣的面紗,露出清冷俊秀的面容,他笑道,“只是覺得,現(xiàn)在的你,纔是真正的你。”
風(fēng)停,水影月看得呆了,問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了,你爲(wèi)什麼總是帶著面紗?”略一頓,伸手?jǐn)E起方染衣的手腕,歪頭,“甚至還帶著手套,怎麼你長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模樣啊?你還會害羞啊?”
“不是。”方染衣瞬間收斂的笑容,主動掙脫了水影月的手腕,將面紗揭下,坦然道,“倘若妻主大人不喜,那我以後不戴便是。”
方染衣說得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就差對天發(fā)誓天打五雷轟了,足以見其誠懇的態(tài)度,不像是在說謊話。
但水影月卻是知道,一個人多年的習(xí)慣是絕不可能因爲(wèi)另一個人單薄的話語就能改變的,她也不想去改變方染衣。
“大可不必。你這樣的美人在外擋住了面容也好,畢竟藍(lán)顏禍水。”水影月踮起腳尖,伸手替方染衣重新戴上面紗,語氣平靜,並不想將此事深究,轉(zhuǎn)移話題道,“好了,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女子常去的地方了麼?”
語畢,方染衣微微一怔,只覺得面前的水影月又變了一個模樣,變得神秘莫測又曼妙可人。
總之,方染衣忽然覺得,除了身體實驗以外,似乎還可以對水影月進(jìn)行另外的實驗,例如,如何在水影月面前抵抗那該死的魅力?
“怎麼又不走了?難道又走不動道了?”水影月見方染衣又愣在原地,兀自嘆息,轉(zhuǎn)身蹲下來道,“來吧,我就知道你又想讓我?guī)阕吡恕!?
方染衣心裡無奈嘆息,看著面前嬌弱的水影月卻肯蹲下身來爲(wèi)他做這樣的事情,忽然就否決了心裡的話——抵抗?開玩笑,他要拿出什麼來抵抗眼前人?